诛仙之歧路问心 第16章 玄火坛斗

玄火坛大殿之内，炽热的气流裹挟着硫磺的气息，扑面而来。祭坛上的暗红色火焰熊熊燃烧，映得整座大殿光影摇曳，那些刻在墙壁上的火焰纹路，被火光映照得愈发狰狞，仿佛无数条蛰伏的火龙，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闯入者。

张小凡的手，停在距离玉瓶一寸之地，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冰心草散发的凛冽寒气，与周围的炽热形成极致的反差。那道冰冷的呵斥声，如同惊雷般在大殿中炸开，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

他猛地转身，目光望向大殿深处。只见一道暗红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踏出，一步步朝着祭坛走来。正是焚香谷长老上官策。他依旧是那副佝偻枯槁的模样，可周身的气息，却比之前在石室之外时，凌厉了数倍，阴冷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尖刀，死死地盯着张小凡，眼中满是杀意与不屑。

“张小凡？”上官策看清来人的面容，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原来是你这个青云门的余孽！不好好在青云山苟延残喘，竟然敢闯我焚香谷的玄火坛，觊觎冰心草，你是活腻歪了吗？”

张小凡缓缓收回手，握紧了背后的诛仙古剑剑柄，周身的灵力悄然运转，语气冰冷：“上官策，你勾结玄真堂旧部，暗中挑起正邪战乱，觊觎冰心草，妄图炼制凝神丹满足一己私欲，残害苍生，今日，我定要替天行道，夺下冰心草，揭穿你的阴谋！”

“替天行道？”上官策嗤笑一声，笑声中满是不屑，“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老夫面前说这种大话？当年，你师父田不易，在老夫面前，也不敢如此放肆！今日，既然你自投罗网，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将你斩杀在此，永绝后患！”

话音落下，上官策猛地抬手，掌心之中，瞬间凝聚起一团炽热的火焰。火焰呈暗红色，散发着恐怖的温度，周围的空气，都被灼烧得微微扭曲，隐隐有噼啪的声响传来。那是焚香谷的独门功法——焚天诀，威力无穷，能将金石都化为灰烬。

“受死吧！”

上官策大喝一声，掌心的火焰，如同一条咆哮的火龙，朝着张小凡猛扑而去。炽热的气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大殿，祭坛上的火焰，也随之暴涨，仿佛要将张小凡吞噬殆尽。

张小凡眼神一凛，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猛地拔出背后的诛仙古剑，剑身的玉色纹路，在火光的映照下，瞬间亮起，散发着温润而纯净的白光。那条水绿色的发带，缠绕在剑柄之上，在炽热的气流中，轻轻摇曳，仿佛碧瑶的身影，在默默守护着他。

“诛仙剑法——斩鬼神！”

张小凡大喝一声，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诛仙古剑之中。剑身发出一阵清脆的嗡鸣，一道凌厉的白色剑气，从剑尖爆发而出，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朝着扑来的火龙斩去。

“轰隆！”

白色剑气与暗红色火龙，在大殿中央轰然相撞。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整座玄火坛都在微微颤抖，无数的火星，如同漫天的星辰，四处飞溅。炽热的气浪，朝着四周席卷而去，墙壁上的火焰纹路，被气浪冲击得微微闪烁，祭坛上的火焰，也随之剧烈晃动起来。

张小凡被气浪冲击得连连后退三步，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得粉碎。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显然，上官策的修为，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高深。

上官策也被气浪冲击得后退了一步，他看着张小凡，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竟然有如此深厚的修为，竟然能接下他全力一击的焚天诀。

“有点本事。”上官策冷笑一声，语气中依旧带着不屑，“不过，这点本事，还不够看！今日，老夫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话音落下，上官策再次抬手，周身的灵力，疯狂地运转起来。他的周身，渐渐浮现出一层暗红色的火焰护盾，护盾之上，火焰缭绕，散发着恐怖的温度，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同时，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柄燃烧着火焰的长剑，剑身通体赤红，正是焚香谷的法宝——焚天剑。

“焚天剑法——烈焰焚城！”

上官策大喝一声，手持焚天剑，朝着张小凡猛冲而来。焚天剑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无数的火焰剑气，如同暴雨般，朝着张小凡倾泻而去。同时，他周身的火焰护盾，也散发着愈发恐怖的温度，任何靠近他的东西，都会被瞬间焚烧殆尽。

张小凡知道，仅凭诛仙古剑，想要破解上官策的防御，难度极大。他深吸一口气，左手猛地一翻，烧火棍瞬间出现在手中。烧火棍通体漆黑，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在火光的映照下，隐隐有黑色的灵光流转，散发着一股诡异而强大的气息。

这根烧火棍，是他早年在青云山后山所得，陪伴他走过了无数的风雨，蕴含着强大的阴邪之力，却也能与诛仙古剑的灵力相辅相成。如今，面对上官策的强大防御，他只能将诛仙古剑与烧火棍的力量，结合起来，才有一线胜算。

“小灰，躲远点！”张小凡对着肩头的小灰，低声喝了一句。

小灰“吱吱”叫了两声，连忙纵身一跃，跳到了祭坛的角落，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蹲了下来，一双灵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战场，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张小凡握紧烧火棍与诛仙古剑，体内的灵力，疯狂地运转起来。他将诛仙古剑的纯净灵力，与烧火棍的阴邪之力，相互融合，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的体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力量。

“阴阳合一，剑棍同心！”

张小凡大喝一声，将手中的诛仙古剑与烧火棍，同时挥出。白色的剑气与黑色的棍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黑白相间的光幕，朝着上官策倾泻而去的火焰剑气，猛冲而去。

“轰隆！轰隆！轰隆！”

一道道剧烈的爆炸声，在大殿中接连响起。黑白光幕与火焰剑气，不断地碰撞在一起，无数的火星与黑气，四处飞溅。炽热的气浪，一次次席卷着整个大殿，墙壁上的砖石，不断地脱落，整座玄火坛，都在剧烈的颤抖之中，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上官策的火焰剑气，被黑白光幕一次次化解。他看着张小凡，眼中的诧异，渐渐变成了震惊与忌惮。他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能将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威力。

“不可能！这不可能！”上官策嘶吼着，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张小凡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上官策，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他知道，上官策已经开始慌乱了，这正是他反击的机会。他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诛仙古剑与烧火棍之中，黑白光幕的威力，也越来越强，一步步朝着上官策逼近。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老夫就成全你！”

上官策被彻底激怒了。他猛地怒吼一声，周身的火焰护盾，瞬间暴涨，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温度。他手持焚天剑，将体内的灵力，全部灌注其中，剑身的火焰，也随之暴涨，仿佛要将整个玄火坛都焚烧殆尽。

“焚天诀终极奥义——焚天灭地！”

上官策大喝一声，手持焚天剑，朝着张小凡，猛地劈出一剑。一道巨大的暗红色剑气，从剑尖爆发而出，如同一条巨大的火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张小凡猛扑而去。这一剑，凝聚了他全部的灵力，威力无穷，足以将一座山峰，都化为灰烬。

张小凡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道剑气之中，蕴含的恐怖力量。他知道，若是硬接这一剑，他必定会身受重伤，甚至有可能当场陨落。可他不能退缩，他的身后，是碧瑶的希望，是天下苍生的安危，他必须顶住。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将体内的灵力，全部运转起来。诛仙古剑与烧火棍，在他的手中，轻轻震颤着，仿佛在回应他的心意。他将两种力量，彻底融合在一起，汇聚在诛仙古剑的剑尖之上。

“诛仙剑法终极奥义——天地同归！”

张小凡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手持诛仙古剑，朝着扑来的巨大火龙，猛地劈出一剑。一道巨大的黑白相间的剑气，从剑尖爆发而出，带着天地万物的力量，朝着巨大的火龙，迎了上去。

这一剑，凝聚了他全部的信念与力量，凝聚了他对碧瑶的思念，凝聚了他对正道的坚守，凝聚了他对苍生的守护。

“轰隆——！”

一声震彻天地的巨响，在玄火坛大殿之中炸开。黑白剑气与暗红色火龙，轰然相撞。剧烈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玄火坛，祭坛上的火焰，被冲击波冲击得瞬间熄灭，墙壁上的火焰纹路，也随之黯淡下去。整座玄火坛，都在剧烈的颤抖之中，砖石纷纷脱落，碎石四处飞溅。

上官策被冲击波冲击得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墙壁瞬间被撞出一个巨大的凹陷。他周身的火焰护盾，瞬间破碎，焚天剑也从手中脱落，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体内的灵力，已经彻底紊乱，经脉也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再也无法运转灵力。

张小凡也被冲击波冲击得连连后退，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得粉碎。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握着诛仙古剑与烧火棍的手，微微颤抖着，却始终没有松开。

他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上官策，眼中满是坚定。他赢了，他终于击败了上官策！

“你……你竟然……”上官策靠在墙壁上，看着张小凡，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绝望，“老夫不甘心……老夫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竟然毁在你的手中……”

张小凡没有理会他的不甘，他缓缓转过身，朝着祭坛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浑身酸痛，脚下的碎石，硌得他脚掌生疼，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祭坛中央的玉瓶。

他走到祭坛之上，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那个晶莹剔透的玉瓶。玉瓶入手冰凉，里面的冰心草，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寒气，叶片晶莹剔透，如同冰晶一般，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看着玉瓶中的冰心草，张小凡的眼中，终于涌出了泪水。他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第二样重聚碧瑶魂魄的灵物！只要再找到轮回镜，他就能让碧瑶重聚魂魄，醒来人世了！

“碧瑶，”他轻声说道，声音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喜悦与坚定，“我找到冰心草了……我们就快成功了……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

诛仙古剑轻轻震颤着，剑身的玉色纹路，微微亮起，像是碧瑶的回应，温柔而温暖。那条水绿色的发带，在他的指尖，轻轻摇曳，仿佛碧瑶的笑容，就在眼前。

就在这时，玄火坛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无数弟子的呵斥声，声音越来越近，显然，焚香谷的弟子，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正在朝着玄火坛赶来。

“不好！”张小凡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了。上官策虽然被击败了，但焚香谷的弟子，人数众多，而且，还有不少高手，若是被他们包围，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很难脱身。

他连忙将玉瓶贴身收好，然后，捡起地上的烧火棍，背好诛仙古剑，朝着祭坛角落的小灰，大喊一声：“小灰，快走！”

小灰“吱吱”叫了两声，纵身一跃，跳到了张小凡的肩头，用爪子紧紧抓住他的衣领。

张小凡不再犹豫，转身朝着玄火坛的后门，快速跑去。玄火坛的后门，是他之前观察时发现的，通往焚香谷后山的密林，也是他唯一的逃生之路。

他的脚步，虽然有些踉跄，却依旧很快。周身的灵力，勉强运转着，支撑着他的身体，朝着后门跑去。身后的脚步声与呵斥声，越来越近，还有无数的火焰剑气，朝着他的后背，猛射而来。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他偷走了冰心草！一定要将他斩杀！”

“为上官长老报仇！”

无数的呵斥声，在他的身后响起，带着浓浓的杀意。火焰剑气，不断地落在他的身后，将地面灼烧出一个个巨大的坑洞，碎石四处飞溅，擦着他的衣角飞过，留下一道道烧焦的痕迹。

张小凡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向前奔跑。他知道，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只要跑到后山的密林之中，他就能凭借着密林的掩护，摆脱焚香谷弟子的追杀。

他穿过玄火坛的后门，冲进了后山的密林之中。密林之中，草木丛生，古木参天，枝叶交错，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光线昏暗。脚下的山路，泥泞湿滑，布满了碎石与荆棘，稍不留意，便会摔倒。

张小凡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力与娴熟的身法，在密林中，快速地穿梭着。他避开了一处处荆棘与碎石，避开了一棵棵粗壮的古树，拼命地向前奔跑。身后的焚香谷弟子，依旧紧追不舍，他们的呵斥声与脚步声，在密林中，不断地回荡着，越来越近。

小灰蹲在他的肩头，一双灵动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时不时对着身后，发出几声凶狠的“吱吱”声，仿佛在威慑那些追赶的弟子。

不知跑了多久，张小凡的体力，已经快要透支了。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浑身的衣衫，都被汗水与尘土浸湿，沾满了荆棘的划痕。体内的灵力，也所剩无几，运转起来，越来越困难。

身后的焚香谷弟子，依旧紧追不舍，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多，已经将他的退路，渐渐堵住了。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一名身着紫色道袍的领头弟子，带着一群焚香谷弟子，追了上来，将张小凡，围在了一片空旷的林间空地上。他看着张小凡，眼中满是杀意与嘲讽，“张小凡，你偷走了我焚香谷的冰心草，击败了上官长老，今日，就算是插翅难飞，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周围的焚香谷弟子，纷纷举起手中的烈焰长枪，对准了张小凡。他们的周身，灵力运转，火焰缭绕，无数的火焰剑气，凝聚在长枪的枪尖之上，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

张小凡靠在一棵粗壮的古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手中的诛仙古剑与烧火棍，也有些握不稳了。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想要突围，难如登天。

可他不能放弃。他的怀中，有冰心草，有重聚碧瑶魂魄的希望；他的背上，有诛仙古剑，有碧瑶的气息；他的肩头，有小灰的陪伴。他必须活下去，必须冲出重围，必须找到轮回镜，完成自己的承诺。

“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张小凡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周围的焚香谷弟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用尽体内最后的灵力，运转起来，灌注到诛仙古剑与烧火棍之中。剑身与棍身，同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嗡鸣，白色与黑色的灵光，同时亮起，照亮了昏暗的林间空地。

“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你们一起垫背！”

张小凡大喝一声，手持诛仙古剑与烧火棍，朝着周围的焚香谷弟子，猛冲而去。他的身影，在林间空地上，快速地穿梭着，白色的剑气与黑色的棍影，交织在一起，朝着周围的弟子，疯狂地攻击着。

“噗嗤！噗嗤！噗嗤！”

一道道惨叫声，接连响起。几名反应较慢的焚香谷弟子，被剑气与棍影击中，瞬间倒地，鲜血染红了脚下的泥土。

可焚香谷的弟子，人数众多，而且，还有不少高手。张小凡虽然拼尽了全力，却依旧难以抵挡。无数的火焰剑气，朝着他的身上，猛射而来。他的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小凡哥！”小灰在他的肩头，发出急促的“吱吱”声，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它时不时伸出爪子，朝着靠近的弟子，抓去，却始终无法伤到他们。

张小凡的体力，越来越透支，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他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可他的心中，依旧有一个信念——不能死，不能放弃，一定要为碧瑶，活下去。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打湿了林间的草木，也打湿了张小凡的衣衫。雨水与鲜血，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衣角，滴落下来，砸在泥土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雨水，也浇灭了不少焚香谷弟子手中的火焰。他们的攻击，也随之迟缓了几分。

张小凡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用尽体内最后的一丝灵力，猛地一跃，跳到了一棵粗壮的古树上，然后，朝着密林深处，快速地攀爬而去。

“快！他要跑了！”领头弟子，大喊一声，带着弟子们，朝着古树，快速地追了上来。

张小凡凭借着娴熟的攀爬技巧，在古树枝干之间，快速地穿梭着。雨水，打湿了树枝，变得湿滑无比，稍不留意，便会从树枝上掉落下来。可他，丝毫不敢大意，只是拼命地向前攀爬，朝着密林深处，逃去。

小灰蹲在他的肩头，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一双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身后的追兵。

不知攀爬了多久，张小凡终于摆脱了焚香谷弟子的追赶。他从树上，跳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衫，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他挣扎着，从怀中，掏出那个装着冰心草的玉瓶。玉瓶，依旧完好无损，里面的冰心草，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寒气。他看着玉瓶，眼中，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碧瑶……我……我成功了……我拿到了冰心草……我……我摆脱了他们……”他轻声说道，声音沙哑，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我一定会找到轮回镜……一定会让你……醒来……”

说完，他的意识，彻底模糊了过去，手中的玉瓶，紧紧地握在手中，再也没有松开。

小灰蹲在他的身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发出“吱吱”的轻叫，声音中，满是担忧与悲伤。它时不时抬起头，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生怕焚香谷的弟子，再次追来。

雨水，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湿了张小凡的身体，也打湿了周围的草木。林间，一片寂静，只有雨水滴落的声音，还有小灰微弱的叫声，在默默回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密林之中，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小灰立刻警惕起来，对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发出凶狠的“吱吱”声，身体，也微微紧绷起来。

一道身影，缓缓从密林中，走了出来。他身着一身黑色的劲装，面容冷峻，正是鬼王宗的使者，鬼煞。

鬼煞走到张小凡的身边，看着他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他蹲下身，轻轻探了探张小凡的鼻息，发现他还有一丝气息，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张小凡施主，”鬼煞轻声说道，语气恭敬，“宗主早有预料，你潜入焚香谷，夺取冰心草，必定会遭遇追杀。让我在此等候，若是遇到你，便将你带回鬼王宗，疗伤休整。”

他看了一眼蹲在一旁的小灰，对着它，微微点了点头。小灰似乎察觉到，鬼煞并无恶意，便收起了凶狠的模样，只是依旧警惕地打量着他。

鬼煞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将张小凡，从地上抱了起来。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生怕惊扰了昏迷中的张小凡，也生怕碰疼了他身上的伤口。

然后，他抱着张小凡，转身，朝着密林之外的方向，缓缓走去。小灰，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朝着远方走去。

雨水，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湿了他们的身影。林间的泥泞，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脚印，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还有那个少年，为了心中的执念，为了守护那份跨越生死的爱恋，所付出的一切。

而玄火坛之内，上官策靠在墙壁上，气息奄奄。焚香谷的弟子，纷纷围在他的身边，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长老，您怎么样？”一名弟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上官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他看着祭坛中央，空荡荡的位置，声音沙哑，微弱地说道：“冰心草……冰心草被他拿走了……快……快通知谷主……一定要……一定要将冰心草……夺回来……一定要……斩杀张小凡……”

说完，他的头，微微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周围的焚香谷弟子，看着上官策的尸体，脸上，满是悲愤的神色。他们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为长老报仇！”

“夺回冰心草！”

“斩杀张小凡！”

悲愤的呐喊声，在玄火坛大殿之中，不断地回荡着，朝着远方，扩散而去。一场更大的追杀，即将拉开序幕。而昏迷中的张小凡，还不知道，他未来的征程，将会更加凶险，更加艰难。可他心中的信念，却从未改变——找到轮回镜，重聚碧瑶的魂魄，守护好那份来之不易的希望，守护好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