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武神：都市传说 第5章 混沌初醒

破院重归死寂，空气里残留着武师威压的余悸和血腥气。李浩瘫在墙角，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的经脉，冷汗浸透粗麻衣，紧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

“李浩哥！”林瑶带着哭腔的声音惊醒了他。少女手忙脚乱地扶住他下滑的身体，从怀里又摸出一颗碧绿的“回春散”，不由分说塞进他嘴里，“快！快吃了！我去给你弄点热水！”她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跑向灶房。

温和的药力再次化开，稍稍抚平体内肆虐的痛楚。李浩顾不得虚弱，艰难地挪动身体，背靠土墙，从怀中掏出那块冰冷的铁片。锈迹斑驳，触感粗糙，与刚才那撼动灵魂的洪荒气息判若云泥。他用指腹反复摩挲，试图唤醒那沉睡的悸动，铁片却如同顽石，毫无反应。

“混沌…”李浩闭上眼，意识沉入灵魂深处那片沉寂的混沌核心。他尝试着调动那缕微弱的内息，小心翼翼地触碰核心。一丝极其微弱的联系被唤醒，如同沉睡的巨兽翻了个身。

嗡！

就在内息触及混沌核心的刹那，他掌心的铁片猛地一震！一股微弱却清晰的热流从中透出，不再是之前的洪荒气息，而是一种奇异的、带着金属质感的锋锐感！这锋锐感并非物理的温度，更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刺痛，直抵他的意识。

李浩心神剧震，福至心灵！他不再试图唤醒铁片本身，而是全力运转那缕内息，将其作为桥梁，疯狂地刺激、勾连灵魂深处的混沌武魂核心！

轰！

一股远比之前引气入体时更加狂暴、更加贪婪的吸力，猛地从混沌武魂核心爆发出来！但这股吸力并非针对外界天地元气，而是完全作用在他掌心的铁片之上！

嗤嗤嗤！

铁片在李浩掌心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轻鸣！表面的斑斑锈迹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灼烧，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湮灭！铁片本身开始发热、发烫，边缘变得模糊，仿佛要融化！一股精纯、古老、带着无匹锋锐意志的奇异能量，如同被强行抽出的骨髓，被混沌武魂核心那股霸道的吸力蛮横地攫取、吞噬！

“呃！”李浩闷哼一声，浑身剧颤。这股能量太过锋锐霸道，冲入体内的瞬间，如同千万把烧红的微型刀片在经脉中疯狂切割、穿梭！比引气入体时的五行元气冲刷痛苦百倍！他死死咬住牙关，牙龈都渗出血丝，意识几乎要被这撕裂灵魂的剧痛冲垮。

混沌武魂核心却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吞噬着这股锋锐能量。随着能量的注入，那团沉寂的混沌虚影似乎凝实了一丝，边缘翻滚扭曲得更加剧烈，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锋锐交织的奇异气息，隐隐透出。

剧痛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

当最后一丝锋锐能量被吞噬殆尽，铁片彻底沉寂下来，温度褪去，变得冰冷死寂，体积似乎也缩小了一圈，表面覆盖着一层灰败的、毫无光泽的暗沉锈迹，仿佛所有精华都被抽干。

而李浩，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如纸，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他艰难地抬起右手，意念集中在指尖。

滋——！

一道比之前凝实数倍、约莫半寸长的淡灰色气芒，骤然从指尖迸射而出！气芒边缘模糊扭曲，如同细小的混沌漩涡，散发出一种沉重、混乱却又隐含锋锐的奇异气息！它不再闪烁不定，而是稳定地吞吐着，将空气都切割出细微的嘶鸣！

武徒小成！内息凝练，锋芒初显！

更重要的是，这缕内息之中，融合了那铁片被吞噬后转化的奇异锋锐意志，带着一丝混沌武魂特有的沉重感！其本质，远超普通武徒小成的内息！

“李浩哥！水…”林瑶端着水碗冲出来，看到李浩指尖吞吐的灰色气芒，瞬间呆住，手中的碗再次跌落，摔得粉碎。“你…你又突破了？”

李浩散去指尖气芒，疲惫却带着一丝兴奋地点点头。他摊开手掌，露出那块彻底黯淡的铁片：“是它…帮了我。”他没有细说吞噬的过程，那太过惊世骇俗。

林瑶看着那块仿佛失去所有生机的铁片，又看看李浩苍白却焕发着生机的脸，小嘴微张，眼中充满了震撼与困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沉闷的钟声，穿透破败的院墙。

咚——！咚——！咚——！

三声钟响，悠远而肃杀。

“演武场的集合钟！”林瑶脸色一变，担忧地看向李浩，“李浩哥，你的伤…”

李浩撑着土墙，咬着牙，缓缓站了起来。身体依旧虚弱，经脉还在隐隐作痛，但指尖那缕融合了铁片锋锐与混沌沉重的内息，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底气。

他低头看了一眼掌心那块灰败的铁片，将其紧紧攥住。

“走。”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该去会会那位四长老了。”

破院之外，青石城的天空阴沉压抑。演武场的方向，人声隐隐传来。李浩知道，那里等待他的，绝非善意的问候。但他已不再是那个任人践踏的废物。混沌武魂的獠牙，在铁片能量的滋养下，已悄然展露一丝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