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武神：都市传说 第11章 锋芒暗藏

演武场上的议论声尚未平息，李浩已随引路的管事穿过几重院落，来到家族重地——藏器阁。阁内光线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与桐油混合的气味。一排排木架上，各式兵器整齐陈列，寒光内敛。

看守此处的三长老李震山，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他目光落在李浩身上，带着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演武场的事，老夫听说了。能越阶败敌，根基还算扎实。按族规，比武前三甲可自选一件铁器。”他枯瘦的手指划过一排刀架，“挑吧，小家伙，量力而行。”

李浩的视线扫过架上刀剑，最终停在一柄形制古朴的长刀上。刀身狭长，线条流畅，通体呈现一种沉敛的青灰色，刀镡与刀柄缠绕着磨损的旧布，刃口不见丝毫锋芒，甚至带着几分不起眼的钝感。它安静地躺在角落，仿佛被时光遗忘。

“长老，晚辈选它。”李浩指向那柄灰刀。

李震山花白的眉毛一挑：“‘破风’？此刀乃前代一位长老自外域带回，材质奇特，非金非铁，初入手时确有几分神异，然其刃难开，且无论注入何种内力，皆如泥牛入海，毫无增幅之效。多年来无人能使，已蒙尘许久。你确定？架上锋利趁手的铁器可不少。”

“晚辈确定。”李浩语气平静，目光却异常坚定。就在刚才，当他目光触及这柄灰刀时，丹田深处沉寂的混沌武魂竟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悸动。

李震山不再多言，取下灰刀抛给李浩：“既是你选，便是你的缘法。望你好生待之。”

刀一入手，李浩心中便是一动。刀柄温润，重量适中。然而更关键的是，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刀身，那沉寂的混沌武魂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一缕精纯的灰色混沌内力，竟不受控制地、主动地沿着手臂经脉，试探般渡向刀身！

嗡！

一声低沉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轻鸣从刀身内部传出，仿佛沉眠的凶兽被惊扰。刀柄处那缠绕的旧布下，几道极其黯淡、细如发丝的灰色纹路倏然亮起，一闪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顺着刀柄传递到李浩手臂，仿佛刀身骤然重了数倍！更有一股微弱的、带着亘古荒凉气息的意念波动，试图反噬侵入的混沌内力！

李浩眼神一凝，丹田内混沌武魂微微一转，输送过去的内力瞬间变得凝实而霸道，带着不容置疑的统御之意，强行压下了那丝反噬的意念。刀身的沉重感如潮水般退去，恢复了最初的重量。那股荒凉意念也沉寂下去，仿佛从未出现过。刀，依旧是那柄毫不起眼的灰刀。

但李浩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刀，绝对有古怪！它竟能与自己的混沌内力产生反应，甚至试图“反抗”？这绝非普通的凡铁！

“如何？”李震山看着李浩握着刀沉默不语，开口问道。

李浩收敛心神，将刀稳稳握在手中，感受着那奇异的联系：“谢长老，此刀甚合心意。”他并未提及刚才的异象。

回到自己简陋的居室，李浩立刻紧闭门窗。他盘膝坐下，将“破风”横置于膝前。摒除杂念，他再次调动一缕精纯的混沌内力，小心翼翼、却又无比坚定地注入刀身。

嗡…嗡…

这一次，刀身的轻鸣清晰可闻，带着一种被唤醒的雀跃。刀柄处的灰色纹路再次亮起，比在藏器阁时明亮了数分，如同干涸的河道迎来了涓涓细流。灰暗的刀身内部，仿佛有无数微小的灰色光点在混沌内力的引导下缓缓流动、汇聚。一股沉凝、厚重、仿佛能劈开山岳的锋锐感，开始在看似钝厚的刀刃上悄然凝聚！

李浩心念一动，尝试引导这股凝聚的锋锐。他并未挥刀，只是意念集中。

嗤啦！

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距离刀尖尺许远的地面上，坚硬的青石板无声无息地裂开一道寸许长、发丝般细的缝隙！切口平滑无比！

李浩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不是刀气外放，而是意念引动刀内积蓄的那股混沌锋锐，隔空斩击！这绝非普通铁器所能拥有的威能！

“好一柄‘破风’！”他低语，手指缓缓拂过冰凉的刀身，感受着其内部与自身混沌武魂隐隐形成的共鸣回路，“混沌武魂…混沌之刃…原来如此！”

这刀，竟似为他这混沌武魂量身打造！它无法增幅普通内力，却能完美承载并转化混沌内力的特性！方才那隔空一斩的威力，远超他徒手施展的基础拳脚。

门外传来林瑶轻柔的呼唤：“浩哥哥？你在里面吗？”

李浩迅速收敛内力，膝上的“破风”瞬间恢复成那副灰扑扑、毫不起眼的模样。他起身开门，脸上带着突破后和得刀的双重喜悦。

“瑶儿，你看。”他将灰刀递到林瑶面前。

林瑶好奇地接过，入手微沉，她试着挥了挥，只觉平平无奇：“这刀…看着好普通。长老们没给更好的吗？”

“普通？”李浩神秘一笑，接过刀，手指在看似钝厚的刃口轻轻一弹，发出一声低沉悠长的颤鸣，“它现在或许还蒙着尘，但相信我，很快，它会让所有轻视它的人，记住‘破风’之名。”他目光灼灼，望向窗外演武场的方向，战意如即将出鞘的利刃，“家族比武，便是它初鸣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