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城的城门依旧戒严,往来行人被盘查得极严。守城的卫兵皆是宗师境以上修为,眼神锐利如鹰,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都要接受真气探查与身份盘问,稍有可疑便会被扣押。
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停在城门外的队列中,雪尘坐在车内,透过车帘缝隙观察着城门口的情况。影一扮作车夫,坐在外面,神色平静地等待着。
“公子,前面还有三辆马车就到我们了。”影一的声音透过车帘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雪尘淡淡道:“按计划行事。”
片刻后,轮到了他们的马车。一个身着铁甲的卫兵走上前,敲了敲车帘:“车里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影一从怀里掏出一张路引,恭敬地递过去:“官爷,我们是从青石镇来的行商,做点药材生意,这是我们的路引。”
卫兵接过路引,仔细查看了一遍,又探头朝车内望了一眼。雪尘坐在里面,穿着普通的布衫,手里拿着一个算盘,正在拨弄着,看起来就像个老实本分的商人。车角落里放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里面装的是早已准备好的普通药材。
“车上还有其他人?”卫兵皱眉问道。
“是小人的东家,还有两个伙计。”影一赔笑道,“东家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还请官爷通融。”
卫兵冷哼一声,伸出手,一股真气探入车内,仔细探查了一番。雪尘早已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一个真正的凡人,那卫兵探查不到任何真气波动,眉头皱得更紧,却也没发现异常。
“搜!”卫兵对身后的两个手下挥了挥手。
两个卫兵上前,打开麻袋,翻查了一番,里面确实是普通的药材,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走吧。”卫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路引扔还给影一。
影一连忙道谢,赶着马车,缓缓驶入了天风城。
进入城内,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街道上行人稀疏,个个神色匆匆,巡逻的卫兵比往日多了数倍,铠甲摩擦的声音和呵斥声不时传来,与雪尘想象中的繁华重镇相去甚远。
“公子,我们先去分阁的据点?”影一问道。
“先去客栈。”雪尘道,“找个离天风宗不远不近的地方住下,不要太显眼。”
影一点头,赶着马车在街道上穿行。天风城极大,分为东西南北四城,天风宗的总坛在北城的最高处,气势恢宏,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无形的威压。城中的商号、坊市大多挂着天风宗的标志,显然都在其掌控之下。
最终,马车停在了南城的一家“如家客栈”门口。这家客栈规模中等,往来客人多是行商和散修,相对不易引起注意。雪尘一行人登记入住,开了三间上房,如同普通客人一般,低调地住了下来。
安顿好后,雪尘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巡逻的卫兵,对影一道:“联系分阁的人,我要知道天风宗最近的动向,尤其是赵乾的行程。”
“是,公子。”影一悄然退下。
云溪从外面回来,带回了一些城内的消息:“城里的气氛很紧张,到处都在抓人,听说都是以前跟大长老有关系的人。天风宗的药铺和丹堂都在涨价,不少平民都买不起药了,怨声很大。”
“意料之中。”雪尘道,“赵乾急于巩固权力,手段必然狠辣,却也失了民心。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他对云溪道:“你去联系城内的几个散修丹师,就说有一笔生意要做——我们提供药材,让他们炼制一批疗伤丹药,价格比天风宗的丹堂高两成,但要求他们只能卖给平民和小家族,不能卖给天风宗的人。”
云溪眼睛一亮:“这办法好!既能拉拢散修丹师,又能打击天风宗的丹药生意,还能赢得民心。”
“去吧,注意安全。”雪尘叮嘱道。
云溪离开后,柳如烟有些担忧地说:“阿尘,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要是被赵乾发现……”
“风险肯定有,但值得。”雪尘握住她的手,“天风宗树大根深,单凭我们和藏锋阁的力量,很难撼动。必须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让他们从内部乱起来。”
苏夫人道:“那大长老的余党呢?什么时候联系他们?”
“不急。”雪尘道,“等我们在城内站稳脚跟,让赵乾焦头烂额的时候,再联系他们也不迟。现在去找他们,只会引火烧身。”
接下来的几日,雪尘一行如同普通客人一般,每日在客栈附近活动。雪尘偶尔会去坊市逛逛,看似在挑选药材和法器,实则在观察城内的势力分布和天风宗的布防。苏夫人和柳如烟则留在客栈,照顾念安和念稳,同时整理影一和云溪带来的消息。
云溪的行动很顺利。天风宗的丹堂涨价后,许多散修丹师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毕竟普通修士更愿意去宗门的丹堂买药,觉得更有保障。雪尘给出的条件无疑极具诱惑力,短短几日,便有十几个散修丹师答应合作。他们在云溪的安排下,悄悄炼制丹药,低价卖给平民和小家族,很快便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也让天风宗的丹药生意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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