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市向西两百公里,太行山深处,有一处在地图上不存在的山谷。
此地名“真意谷”,寻真派隐世之所。
清晨,山谷笼罩在薄雾中。雾不是普通的山雾,而是带着淡淡青白色,在初升的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微光——这是谷内阵法常年运转,灵气汇聚形成的“灵雾”。
谷内建筑依山而建,错落有致。最显眼的是九座石塔,按北斗九星方位分布,塔顶各悬一枚古铜铃,无风自响,发出清越悠远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成奇妙的韵律。
山谷中央是一片青石铺就的广场,此刻正有百余位寻真派弟子在晨练。他们不练拳脚,而是或抚琴、或对弈、或挥毫、或观星,动作舒缓,气韵沉静,与武术界那种刚猛炽烈的训练氛围截然不同。
广场东侧,一座三层木楼的门缓缓推开。
琴剑先生走了出来。他今天没有穿惯常的青衫,而是换了一身深紫色的道袍,袍袖宽大,上用银线绣着星斗云纹。手中托着一方紫檀木盒,盒盖上刻着繁复的符文。
他身后跟着两位长老:一位手捧古琴,一位托着棋盘。
“时辰到了。”琴剑先生望向谷口方向,“沈小友该来了。”
话音未落,谷口阵法泛起涟漪。三道身影穿过雾气,走了进来。
正是沈清言、林知夏,以及一脸好奇的赵山河。
“这就是寻真派的老巢?”赵山河瞪大眼睛,左顾右盼,“啧啧,比我们那些武馆雅致多了。不过……是不是太安静了?练武得有点动静才带劲啊!”
他话音刚落,广场上一名正在抚琴的年轻弟子手指一拨。
“铮——”
琴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赵山河只觉得心头一颤,体内运转的内息竟不由自主地随之波动了一下。
“咦?”赵山河诧异,“这琴声……有点门道。”
沈清言则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体内的文宫微微震动,文明星河中的光点流转速度加快了几分——这山谷中的“文明信力”浓度极高,而且异常纯净。
“欢迎三位。”琴剑先生迎了上来,含笑行礼,“谷中简陋,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先生客气了。”沈清言还礼,“能受邀前来,已是荣幸。”
林知夏推了推眼镜,她手腕上的监测仪屏幕正在疯狂滚动数据:“环境信力浓度达到每立方米873标准单位,是京华市区的17倍。而且信力纯度……98.7%!几乎没有杂质!这怎么可能?”
琴剑先生微笑:“此谷乃寻真派祖师八百年前所选,下有灵脉,上应星象,中布‘聚灵归真阵’。八百年来,历代弟子在此修心悟道,留下的‘真意’沉淀不散,故而信力纯净。”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而今日,贫道请三位前来,便是要开放这八百年积累的一部分,献予‘薪火’。”
琴剑先生引着三人,走向山谷深处。
穿过一片竹林,眼前出现一座不起眼的石屋。石屋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青铜门。门上无锁,却刻着九重嵌套的符文阵法。
“此乃‘藏真阁’,寻真派收藏典籍、器物之所。”琴剑先生站在门前,双手掐诀,口中默诵咒文。
青铜门上的符文逐一亮起,从外向内,如同涟漪荡漾。第九重符文亮起时,大门无声向内滑开。
门内并非黑暗,而是一片柔和的白光。走进去才发现,石屋内部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大——显然是运用了空间拓展的阵法。
屋内呈圆形,半径约二十米。沿墙壁是一圈圈书架,上面摆满了竹简、帛书、纸卷、刻本。屋子中央则是一个个石台,每个石台上都陈列着一件器物:古琴、棋盘、画轴、玉器、青铜器……
“按照约定,”琴剑先生环视屋内,“寻真派将开放三层珍藏:第一层,历代抄录的文明典籍复本;第二层,记录超自然现象的秘录;第三层,蕴含‘历史灵光’的器物。”
他首先走向书架区域。
“这里有《永乐大典》残卷抄本二十七册,《四库全书》未收录古籍抄本一百四十三种,历代县志、族谱、笔记手抄本两千余卷。”琴剑先生轻抚书架,“皆为历代弟子游历天下时,见珍贵典籍濒危,便抄录保存。虽非原本,但抄录时皆以‘凝神真意’为之,字迹间留存着抄录者的‘文明守护之念’。”
林知夏立刻上前,戴着手套小心翻开一册。那是明代某位寻真派弟子抄录的《山海经》异本,字迹工整如印刷,但细看之下,每个笔画都隐隐有微光流转。
“这是……”林知夏的监测仪发出提示,“检测到微弱的‘信息稳固场’!这本书本身就在抵抗‘信息衰变’!”
琴剑先生点头:“正是。这些抄本在藏真阁中保存八百年,字迹如新,不仅因为材质特殊,更因为抄录时灌注的‘真意’形成了保护场。若将它们置于‘薪火’的信力网络中,或许能成为稳固节点的‘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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