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阶玉碎 第71章

“快！趁现在！” 沈清辞挥起桃木剑，朝着红衣冲去。剑身上的金色符文与雷火符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罩，将怨煞困在里面。暗卫们也纷纷点燃蘸了血的雷火符，掷向怨煞，符纸燃烧的光芒叠加在一起，形成一道强大的能量波，朝着怨煞冲击而去。

怨煞在光罩中不断挣扎，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却依旧没有消失。她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笑声中带着诡异的回音，震得众人耳膜发疼：“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赵大人说了，今晚一定要杀了王显，拿到账册！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红衣上的火焰突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黑色的烟雾，烟雾中伸出无数只腐烂的手，朝着王显抓去！

“不好！她要附身王显！” 沈清辞大喊一声，从袖中摸出师父留下的 “镇魂钉”—— 这是用百年桃木制成的，上面刻满了驱邪符文，能暂时镇压怨煞的魂魄。他将镇魂钉掷向烟雾中的手，钉子击中手的瞬间，发出 “滋啦” 的声响，手瞬间化作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谢景渊也趁机冲上前，绣春刀朝着怨煞的核心部位砍去。刀身泛着冷光，与金色的光罩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强大的攻击。怨煞发出一声最后的惨叫，身体化作一缕黑烟，朝着窗外飘去，却在窗口被沈清辞早已布下的驱邪符阵挡住，黑烟瞬间被烧成灰烬，只留下一件燃烧的红衣，落在地上，很快就烧成了焦炭。

沈清辞和谢景渊松了口气，快步走到王显面前。王显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眼神也恢复了些清明。他看着地上的焦炭，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被刚才的景象吓坏了。

“王大人，你没事吧？” 谢景渊蹲下身，声音带着关切。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囊，递给王显，“喝口水，压压惊。现在安全了，怨煞已经被我们消灭了。”

王显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才稍微镇定下来。他看着谢景渊和沈清辞，眼神中带着恐惧和庆幸：“多谢谢大人、沈公子相救…… 刚才那个红衣女人，太可怕了…… 她附在我耳边说，赵成要我死，要我把账册交出来…… 我差点就……” 他的声音哽咽，说不下去，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

沈清辞坐在王显身边，语气柔和了些：“王大人，你不用害怕。怨煞已经被我们消灭，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但赵成不会善罢甘休，他肯定还会派更多人来杀你，只有你说出所有秘密，我们才能保护你，才能阻止他的宫变计划。”

王显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上还残留着刚才被怨煞抓伤的痕迹，绿色的黏液已经干涸，却依旧泛着诡异的光。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 赵成不会放过他，太后被囚，张谦、李嵩已死，他若是再不说出秘密，不仅会被灭口，还会成为千古罪人，连累家人。

“我…… 我愿意说。” 王显深吸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愿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只求你们…… 能保护我的家人，不要让他们受到伤害。”

“你放心。” 谢景渊点头，眼神坚定，“我们会派人保护你的家人，把他们接到御史台附近的安全屋，确保他们的安全。只要你说出真相，协助我们抓住赵成，阻止宫变，朝廷会从轻发落你的罪行。”

王显点了点头，擦干眼泪，开始缓缓讲述：“外戚党羽的核心成员，除了太后、赵成、张谦、李嵩、赵三，还有吏部尚书周明、礼部侍郎吴伟，他们都是太后的亲信，控制着京城的军政财权。我们从三年前就开始挪用军饷，一部分用来贿赂官员，一部分用来购买蛊虫和兵器，还有一部分交给了鬼医门，让他们培育蛊王。”

他顿了顿，眼神中充满了愧疚：“赵成的指挥中心，在京城西郊的‘黑风破庙’—— 那不是普通的破庙，是鬼医门在京城的最后一个蛊虫培育地。破庙深处有一个密室，里面藏着大量的蛊虫、兵器，还有一只快成熟的蛊王。赵成计划在三月十五，也就是太后原定的生辰宴上，用蛊虫控制皇上和文武百官，然后拥立自己为帝。”

“蛊王的具体情况呢？” 沈清辞追问，眼神锐利，“它什么时候成熟？需要用什么来催动？赵成有没有说，宫变的具体步骤？”

王显努力回忆着：“蛊王…… 赵成说，它需要用一百个处子的鲜血来催动，三月十四晚上就能成熟。宫变的步骤…… 他说，先让鬼医门的余党在皇宫的饮用水中下致幻药，让侍卫失去战斗力；再用蛊王控制皇上和重臣；最后由周明、吴伟带领禁军，控制皇宫的各个出口，宣布‘太后病危，赵成监国’，然后登基称帝。”

谢景渊和沈清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和凝重。惊喜的是，他们终于摸清了赵成的全部计划，包括核心成员、指挥中心、蛊王情况、宫变步骤；凝重的是，距离蛊王成熟只有一天时间，距离宫变也只有两天，他们必须在这两天内，捣毁黑风破庙的蛊虫培育地，抓住赵成，阻止宫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大人，你提供的情报非常重要。” 谢景渊的声音带着感激，“我们现在就派人去保护你的家人，同时组织人手，准备明天一早就去黑风破庙，捣毁蛊虫培育地，抓住赵成。” 他转身对陈忠说，“陈忠，你立刻去安排：第一，派两队暗卫，去王大人的老家，把他的家人接到安全屋；第二，召集所有衙役、暗卫，准备好驱邪符、雷火符、镇魂钉、解蛊药，明天寅时在御史台集合；第三，派人去通知禁军统领，让他加强皇宫的戒备，尤其是饮用水和食物，防止被人下毒。”

“是！” 陈忠应下，转身就往外跑，脚步急促，显然也知道时间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