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国骂了半天,骂得口干舌燥,唾沫星子都喷完了。
低头瞅了瞅手里的钥匙,又瞪了瞪纸条上的落款人——柴毅。
最后,愤愤地把钥匙揣进裤兜,感觉兜里瞬间重了十几斤。
全都他娘的,是责任和怨气的重量啊!
对着空气又挥了挥那毫无威慑力的拳头,憋着一肚子无处发泄的起床气,灰溜溜地缩回屋。
他还得去安自家媳妇儿,告知“贼人”是谁。
同样都是当人媳妇,人和人的待遇差别咋这么大?
隔壁家的,睡到日晒三竿,还有人小心伺候着穿衣服。
再看看这家的,大清早被吓醒,还得反过来安慰丈夫,起床伺候一大家子。
高彩霞知道是虚惊一场,也明白是柴团长家有事托付,就没再多说什么。
干脆穿上衣服起来,准备做早饭。
她推了推赵卫国,轻声催着:“躺下再眯会儿吧,离上班还早着呢!”
而一墙之隔的柴家,画风截然不同。
柴毅把出门要带的行李,检查了又检查。
确认无误后,才转身回屋,哄“坏狗”起床穿衣服。
胡柒眼睛掀开一条缝,整个人还处于“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要离开被窝?”的混沌状态。
浑身软软的,四肢无力。
任由柴毅像摆弄娃娃一样,给她套上衬衣、长裙、大衣,穿上小羊皮鞋。
直到被抱着去洗漱,拧好的热毛巾擦过脸,她才一个激灵,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柴毅正挤好牙膏,把牙刷塞到手里,让她自己动动手。
胡柒虽然懒,但知好歹。
人一清醒,那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开始对着眼前任劳任怨的“贤夫”发射彩虹屁:
“哎呀呀!这是谁家的好同志,好老公呀?!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思想觉悟高、行动力还超强!这么一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绝世好男人!修几辈子福气才能嫁给你呀?!
上得训练场,能扛枪打靶,下得厨房,会烧水做饭!长得那叫一个威武不凡,浓眉大眼的,比电影里的战斗英雄还厉害!
关键是疼媳妇儿,谁看了不羡慕妒忌狠?!也就我胡柒手快,抢到了这好福气!
瞧瞧这觉悟,这作风,简直就是‘为人民服务精神’的活典范,而这典范还专为我胡柒一个人服务!哎呀呀呀呀,了不得呀!了不得呀!
看看这身板,这气势,随便往哪一站,都是一座保卫祖国的移动钢铁战士!长得多精神,多威武……哟哟哟,反正就是好!特别好,宇宙第一好!”
同样都是絮絮叨,可胡柒这小话儿说的,字字句句都往柴毅心坎儿上挠。
明知道这是坏狗的马屁,是糖衣炮弹,可那又怎样?他就是爱听!
心里头跟喝了冰镇汽水似的,止不住的“咕嘟咕嘟”冒着的粉红色泡泡。
舒坦,美得很!
嘴角连同眉梢,都忍不住微微上翘。
他面上依旧摆着一副毫无情绪的冷脸,一声不吭。
单手稳稳托着胡柒,抱着她在屋里走来走去,顺手关上窗户,提上行李。
“呲——!”
院门口响起来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轮胎摩擦着地面,听着有些刺耳。
柴毅听到动静,弯腰把怀里的人放下来,让她自己站稳。
砰的一声,带上堂屋的门。
一手提着沉甸甸的行李箱,一手拎着个鼓鼓囊囊的网兜——里面装着给胡柒带的饭盒和零食。
今天,是自家团长陪着小媳妇儿回门的大日子。
史元庭按照约定,准时开着那辆吉普车,停在柴家小院门口,准备送他们去机场。
“史元庭同志,麻烦你起这么早,送我们啦!”
胡柒双手攥着衣领,小脸冻得有些发白。
但笑容依旧灿烂,露出一排小白牙,主动跟柴毅的警卫员打招呼。
“啊?”
史元庭没料到团长的小夫人这么客气,还主动跟他搭话道谢。
愣了一瞬,脸“唰”地红透,连忙挠了挠刺猬似的短发,憨憨的笑道:
“小嫂子客气了!俺是团长警卫员,这都是俺该做的!应该的!”
柴毅已经把行李塞进吉普车后排,沉着脸催促:“有话路上聊,先上车!”
胡柒吐了吐舌头,麻利地钻进后排。
柴毅紧跟着坐进去,“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史元庭坐回驾驶座,拧钥匙点火,发动机立马轰鸣起。
他从后视镜里好奇地瞥了一眼后排——
只见自家那位平时平时恶鬼罗刹似的团长,正伸着胳膊把小媳妇往自己身边带。
动作虽有点僵硬,但看样子平常没少这样干。
刚偷看了半天,就撞上后视镜里柴毅警告的眼神,冷的跟冰锥子似的。
吓得史元庭赶紧移开视线,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手忙脚乱地转着方向盘,自言自语道:“走了走了!俺开车啦啊!”
一脚油门,吉普车就蹿了出去。
柴毅没搭理他,目光重新落在一旁的胡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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