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狗吃饱喝足,心满意足。
可院子里,还蹲着只真狗崽儿要吃食儿呢。
柴毅把啃剩的大鸡骨头拾掇到盘子里,端到院墙角,倒进那狗崽儿的食盆里。
小黑狗立刻欢快地摇着尾巴,呜咽着扑进盆里,叼起一根就啃。
他又转身进到厨房,抓了把麦麸,撒进鸡窝的食槽里,两只小母鸡“咕咕咕”地叫着围了上去。
屋里屋外,刷碗洗锅,喂狗喂鸡,挑水扫院……
这些活儿,柴毅干着不累又顺手。
对他而言,这些连体力活都算不上,一点也不累,干着也不烦,甚至有种“为人夫”的踏实感。
真正让他心烦、头疼,感到心累又身累的,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那位——胡柒。
胡柒闲来无事,懒洋洋地在院子里溜达着消食。
一眼瞅见柴毅忙活完,正拿着铁锨,清理家畜窝里的粪便。
那专注的侧影,结实有力的腰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可口?!
她眼睛“唰”的一亮,立马颠颠地小跑着凑上去,瞅准他弯腰铲粪的时机,小腿一蹬往上一蹦,跟块膏药似的贴了上去。
双手扒着肩膀要抱抱,小嘴儿也不安分,噘着就朝猪头肉要啃啃。
柴毅被她一撞,身形丝毫未动。
他早有防备,大手往后一伸,捞住那坏狗的腰,稍一用力就把人从背后“掏”到身前。
把手里铁锨往墙边一丢,单手稳稳托住小屁股,迈开长腿就往屋里走。
他算是看开了,也看明白了——坏狗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色迷!
一瞧见自己,就跟看到肉骨头的狗崽儿似的,眼睛放光,可劲儿地摇尾巴。
屁颠颠地凑过来又啃又舔,半点安分不下来。
娶都娶回来了,想让她不啃不碰?那是不可能的。
万一在家吃不饱,给饿急眼了,再出去觅食……绝对不行!老子不准!
但是,光让她啃,自己多吃亏?
他柴毅的便宜是这么好占的吗?
昨晚被当狗、当马欺负的“奇耻大辱”,他柴毅能记一辈子!
这笔账,老子迟早得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等老子反攻……哼,这事儿也没完!
现在,就得利滚利的跟她讨要。
抱着人一脚踹开婚房的门,反手锁上,又“唰”地拉上窗帘。
室内顿时昏暗下来,耀眼的日光被隔绝在外。
把坏狗抵在墙角,低下头……
不再像之前那样被动承受,他主动出击,向敌人开始发起“猛攻”。
这回,换成他肆无忌惮地啃啃啃。
……(此处被迫省略300字)……
胡柒瘫在他怀里,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嘴唇微肿。
而柴毅神清气爽,心情好到起飞——大仇未报,但坏人已被制服。
……(此处被迫省略100字)……
“老实点——!”
柴毅额角青筋直跳,气息粗重。
低喝一声,嗓音里带着几分被撩拨起来的哑意。
试图将某个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小混蛋,就地正法。
“不不不——!”
胡柒才不管,像条泥鳅似的扭来扭去,手脚并用地缠……不肯乖乖就范。
她想跟大黑狼玩,大黑狼却死活不准。
两人从墙角纠缠到书桌边,撞得抽屉哐哐作响。
又一路转战到那四指宽的床上……
战况正酣,眼看兵临城下,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
柴大将军却拉住缰绳,偃旗息鼓,抬起大手一把将胡小人死死摁住,哑着嗓子勒令休战。
休战?!怎么可能!
胡柒急得眼尾发红,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哦!她没……箭,那也得硬闯城门!
她急得小脸通红,嘴里“啊啊呀呀”叫着。
手脚又蹬又踹,非要攻入城门,完成这场战役。
柴毅被这小祖宗气得脑袋发胀,浑身肌肉都跟着微微发抖。
实在忍无可忍,扯过一旁的大红喜被,三两下就卷吧卷吧,把她卷成了一个圆滚滚的“蝉蛹”。
然后,将“蝉蛹”翻了个面,往大腿上一撂。
扬起大手,就对着那屁股的位置拍了下去。
“啪”地一声闷响……
隔着棉被,根本打不疼人。
况且,柴毅手上还刻意收着九成九的劲儿,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轻轻的拍了拍。
纯属雷声大雨点小,不过是想吓唬吓唬这无法无天的坏狗。
让他长长记性,知道什么白日……不能那啥啥!
可惜,这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教训,对于胡柒来说,能记住才怪!
这一打,她更想反抗!
胡柒先是一愣,随即变得更不老实。
龇牙咧嘴,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啊啊啊——!反了你了?敢打媳妇儿?
我要告状!告到吉省去!让爹来修理你!啊——!柴毅你个王八蛋,大黑狼……”
柴毅一听,火气更旺。
告状?还敢让老子的老子——打老子?!
他手上不再客气,又加了一分力道,继续“教训”:“告去吧!老子被修理前,先好好修理修理你!”
“啪啪”又是两下,依旧隔着被子,主打的就是唬人。
“啊啊啊——!谋杀亲妻啦!大黑造反啦!救命啊!啊啊啊——!”
胡柒像条被甩上岸的大鱼,摇头晃尾的,在被子里可劲儿扑腾。
嘴里喊的跟杀猪似的,吱哇乱叫。
突然,一抹刺目的红,从厚厚的被窝卷上渗出来。
柴毅眼神猛地一凝——
他视力极好,即使是在大红喜被上,也立刻捕捉到了一小点……颜色略深,正在慢慢洇开的湿痕。
不像汗水……闻着味道,有点熟悉又那么陌生。
那点点像烧红的烙铁,瞬间灼痛了他的眼。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天灵盖,吓得他手脚发僵,心骤停了一瞬,又疯狂的跳动起来。
高高抬起的大手,僵硬的顿在半空中,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几点晕开的红。
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惊雷炸开。
血?!我,我把……坏狗打伤了?!
就那几下隔着被子的轻拍?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收着力气……
刚才……是不是自己真的下手太重了?
她这小身子骨,那么娇气,又轻又软……
昨晚的伤还没好利索,自己又用力打……
来不及细想,也顾不上什么教训和恐吓。
柴毅猛地回过神,脸色都白了。
他手忙脚乱,慌忙把腿上的“蝉蛹”翻过来,轻轻地放到床上。
动作快得近乎粗鲁,却又带着小心翼翼,手指微颤着,扯开那团自己亲手卷起来的被子卷。
胡柒嘴上骂骂咧咧的输出一直没停,一挣脱被子的束缚,抬腿就对着柴毅又蹬又踹。
柴毅现在哪有心思跟她闹。
沉着个脸,单手就轻松牵制住那乱蹬乱踹的腿脚。
随即把人翻了个面,目光急切的投向粉色睡裤上——
果然,洇出了一片刺目的红!(大姨妈来了)
那红色,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眼底,刺得心口骤然紧缩,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完了……老子真把自己媳妇儿给打伤了!!!
媳妇儿身心都是自己的,这会儿检查伤口要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咬了咬牙,指尖都在发颤,唰地一下就褪下睡裤查看。
胡柒一下子,被他这迷之操作弄傻了,脑子里嗡嗡嗡响——
干嘛?……要那啥?
狗男人怎么突然转性,想通了?
呃……想通了好!来来来!
“嘿嘿嘿——!老公……”
她眼睛一亮,撑着胳膊,就要往柴毅身上凑。
结果刚动一下,就被一只大手死死摁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