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道士 第56章 用净化果做香水

小草吞噬了八卦盘深处泄露的那丝古老怨念，如同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淬炼。当风暴平息，它焕然一新。三片叶子不再是单纯的翠绿，而是呈现出一种深邃、凝实的翡翠色泽，叶脉清晰，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片。叶缘那圈原本微弱的金色光晕，此刻彻底凝实，如同真正的金线镶嵌，流转着温润的光华。整株草散发出的不再是清新的草木香，而是一种更加内敛、更加浑厚的生命气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雨后森林般的清凉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叶腋处那颗净化果的雏形。原本米粒大小的绿点，此刻已膨胀到龙眼大小！果实通体碧绿，晶莹剔透，如同最纯净的绿宝石。表面萦绕的金绿色光晕不再是淡淡的薄纱，而是形成了一层实质般的、柔和而稳定的光膜，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纯净气息。仅仅是靠近它，就感觉心神安宁，杂念顿消，仿佛灵魂都被洗涤了一遍。

“我的天老爷啊！”钱老板围着八卦盘，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口水都快滴到盘面上了，“这…这还是我的聚宝草吗？这…这分明是仙草啊！这果子…这果子简直是…仙丹！不！比仙丹还仙！”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搓着手，绕着八卦盘直打转：“姜天师！您看这色泽！这光晕！这气息！这要是拿出去…别说一百两！一千两！不！一万两都有人抢着要啊！”

“钱老板，冷静点！”姜一赶紧把他拉开，生怕他一个激动把八卦盘碰翻了，“这果子还没完全成熟呢！而且…这次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哪不一样？”钱老板一愣。

姜一仔细感应着那颗新生的净化果。虽然气息更加纯净磅礴，但其中似乎…多了一丝极其隐晦的、难以言喻的韵味？如同深潭底部沉淀的幽光，带着一丝源自那古老怨念的…沉淀感？或者说…历史的厚重？这丝韵味极其微弱，若非姜一亲身经历了那场吞噬风暴，几乎无法察觉。它非但没有破坏果子的纯净，反而让那股安抚心神的力量更加深邃、更加持久。

“具体我也说不清…”姜一沉吟道，“但感觉…效果可能比之前的更强，也更…特别？”

“更强？更特别？那更好啊！”钱老板眼睛更亮了，“物以稀为贵！越特别越值钱！姜天师！咱们这次…得好好策划一下！搞个…拍卖会！请全城的名流！不！请州府的大人物！把这仙果的名头打响！让聚宝斋…”

“停停停！”姜一赶紧打断他的宏图大业，“果子是小祖宗和小草一起‘种’的，怎么处理，还得问小祖宗的意见！而且，这次果子来之不易，差点把小草撑爆，不能像上次那样轻易换出去了。”

“对对对！小祖宗！小祖宗！”钱老板连连点头，“那…那您赶紧问问小祖宗？它老人家…想要什么糖？天上的星星我都想办法给它摘下来！”

深夜，姜一抱着八卦盘（小草顶着那颗硕大的、光芒内敛的净化果），再次踏入书房。他这次没带糖果盒，而是带着一丝忐忑。

“小祖宗，晚上好！”姜一用意念沟通，“你看小草…它结了个好大的果子！比上次那个大多了！也漂亮多了！”

冰冷的意念立刻传来，带着明显的好奇和兴奋：“果子…大…？好看…？”

“对！又大又好看！光晕亮亮的！闻着…呃…闻不到味，但感觉特别舒服！”姜一努力描述着，“这是小草吃了那个坏东西（指古老怨念）才结出来的！特别厉害！”

“小草…厉害…”意念传来，带着一丝认同和骄傲？“果子…换…糖…？”

“换糖当然可以！”姜一赶紧道，“不过…这次果子太厉害了，换普通的糖…是不是有点…亏了？”他试探着用意念传递“价值不对等”的概念。

“亏…？”意念带着一丝困惑，“糖…好吃…”

“糖是好吃…”姜一循循善诱，“但…有没有别的…更好玩的东西？比如…上次的冰糖葫芦？或者…更香的东西？”

“香…？”意念波动了一下，似乎被勾起了兴趣，“什么…香…？”

“香…就是…很好闻的味道！”姜一解释道，“比如…花的香味？甜甜的？或者…果子成熟的香味？让人闻了心情好！”

“花…香…？”意念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概念。古曼童被封禁数百年，与外界隔绝，对“花香”这种自然气息恐怕早已陌生。

“对！花香！”姜一灵光一闪，“小祖宗，你看这样好不好？这次果子呢，我们不换糖了，用它…做点特别香的东西！比如…香水！喷在身上，走到哪里都香喷喷的！比糖果的味道还持久！还舒服！”

“香水…？香…喷喷…？”意念传来，带着浓浓的新奇和期待，“好…要…香…”

成了！姜一心中大喜！小祖宗对“香水”产生了兴趣！

“好！一言为定！”姜一立刻保证，“我这就去想办法！用这果子做香水！保证让小祖宗香喷喷的！”

退出书房，姜一立刻找到望眼欲穿的钱老板。

“小祖宗同意了！用果子做香水！”姜一宣布。

“香水？！”钱老板一愣，随即小眼睛放光，“高！实在是高！姜天师！您这主意绝了！这仙果做成的香水…那得是什么仙品？！喷一下，烦恼全消！喷两下，神清气爽！喷三下…呃…青春永驻？！这可比直接卖果子有噱头多了！利润…翻十倍！不！百倍！”

“别光想着钱！”姜一没好气地打断他，“关键是得做出来！还得香！让小祖宗满意！”

“包在我身上！”钱老板拍着胸脯，“我认识城西‘凝香斋’的刘掌柜！他家祖传的制香手艺！我这就去请！花大价钱请！”

很快，钱老板就把那位须发皆白、身上带着淡淡混合香气的刘掌柜请到了聚宝斋。刘掌柜一看到玉盒里那枚碧绿晶莹、光晕流转的净化果，眼睛都直了，连呼“神物！神物！”

“刘掌柜，您看…用这果子，能做出香水吗？”姜一问道。

“能！太能了！”刘掌柜激动得胡子直抖，“老朽制香一生，从未见过如此纯净、蕴含如此磅礴生机的灵物！只是…此物太过珍贵，若直接碾碎萃取，恐暴殄天物，失了其神韵啊！”

“那您的意思是…？”姜一皱眉。

“需以‘凝露法’！”刘掌柜正色道，“取无根水（雨水）之精，晨露之华，配以数味温和的辅香（他报了几种名贵花材），置于特制的玉甑之中，以文火慢蒸！让这仙果的精华，如同晨雾般自然析出，凝结成最纯净的‘香露’！此法虽耗时，却能最大程度保留仙果的神效与香气！”

“好！就按您说的办！”姜一当即拍板。钱老板虽然心疼那些名贵辅香和玉甑的钱，但想到未来的“仙品香水”，也咬牙同意了。

接下来的几天，聚宝斋后院临时搭起了一个小小的“制香工坊”。刘掌柜亲自操刀，小心翼翼地将净化果放入盛满无根水和晨露的玉甑，加入辅香，点燃特制的银霜炭，以极小的火苗缓缓加热。

姜一也没闲着，他抱着八卦盘守在一旁，运转法力，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八卦盘温养的气息笼罩着玉甑。他隐隐感觉，八卦盘的温养之力，或许能帮助净化果的精华更温和、更完美地析出。

玉甑上方，渐渐升腾起氤氲的雾气。起初是淡淡的白色水汽，随着时间推移，水汽中开始夹杂着一丝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形容的淡金色光晕！一股难以言喻的清香开始在工坊内弥漫！

这香气极其独特！它不像任何花香果香，而是一种纯净到极致、安宁到灵魂深处的气息！仿佛能洗涤一切尘埃，抚平一切躁动！仅仅是闻到一丝，就让人感觉心头的烦闷一扫而空，精神为之一振！更神奇的是，香气中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雨后森林般的清凉感，以及一丝源自古老沉淀的、令人心安神定的厚重感！

“成了！成了！”刘掌柜激动得老泪纵横，“此乃…天香啊！老朽此生能制此香，死而无憾！”

钱老板也陶醉地吸着鼻子，感觉浑身毛孔都张开了，飘飘欲仙：“香！太香了！这…这得卖多少钱一瓶啊？！”

姜一也沉醉在这奇异的香气中，但他更关心的是：“刘掌柜，这香露…能收集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刘掌柜赶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用整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细颈小瓶，瓶口覆盖着最细密的银丝纱网。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甑上方凝结的、带着淡金色光晕的香露水珠，用特制的玉勺轻轻刮下，收集到玉瓶之中。

一滴…两滴…三滴…

晶莹剔透、带着梦幻般淡金色光晕的香露，如同最纯净的琼浆玉液，缓缓滴入白玉瓶中。每收集一滴，工坊内的奇异香气就浓郁一分。

整整一天一夜，刘掌柜才将玉甑中析出的香露收集完毕，只得了小半瓶！那白玉瓶不过拇指大小，里面的香露如同液态的翡翠，荡漾着柔和的金绿色光晕，美得惊心动魄。

“姜天师，钱老板，幸不辱命！”刘掌柜捧着白玉瓶，如同捧着稀世珍宝，“此香露，老朽命名为…净心凝魄露！只需一滴，溶于清泉，便可成香水，香气悠远，三日不散！其安神净心之效，更是…神乎其神！”

深夜，姜一怀着激动的心情，再次踏入书房。他手里没拿糖果盒，只拿着那个小小的白玉瓶。

“小祖宗！香水做好了！”姜一用意念兴奋地沟通，“您闻闻！香不香？”

他轻轻拔开瓶塞。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纯净到极致、安宁到灵魂深处的奇异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书房！那香气仿佛有生命般，主动缠绕上古曼童弥漫的煞气！

“啊…”

冰冷的意念发出一声短促的、充满了惊奇和舒适的低吟！那团漆黑的阴影轮廓猛地波动起来！如同被温暖的泉水包裹！煞气不再冰冷刺骨，反而带上了一丝…温润？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愉悦感，通过意念清晰地传递过来！

“香…好…舒服…”

“要…喷…”

“喷？”姜一看着小小的白玉瓶，有点犯难。这香露太珍贵，直接喷…是不是太奢侈了？而且，喷给谁？喷在煞气上？

“呃…小祖宗，这香水…得喷在…呃…东西上？或者…身上？”姜一尝试解释，“要不…我喷在…你的神像上？”

“嗯…喷…”意念传来，带着迫不及待。

姜一咬咬牙，取出一滴珍贵的香露，用无根水稀释了十倍（心疼得直抽抽），装入一个小巧的琉璃喷壶中。他走到神龛前，对着那尊漆黑的古曼童雕像，小心翼翼地…喷了一下！

细密的水雾带着淡淡的金绿色光晕，均匀地洒落在雕像表面。

“滋…”

如同水滴落入滚烫的烙铁！雕像表面那层冰冷粘稠的煞气，在接触到水雾的瞬间，猛地沸腾了一下！但紧接着，一股更加浓郁的、令人心神安宁的奇异香气爆发开来！

“啊——！”

古曼童的意念发出一声更加响亮的、充满了极致愉悦和满足的呻吟！整个书房的煞气如同被注入了活力，剧烈地翻滚、涌动！不再是狂暴的怨念，而像是…欢快的舞蹈？！冰冷的意念中充满了陶醉：

“香…好香…舒服…喜欢…”

“还要…喷…”

姜一看着雕像表面。那层煞气似乎…变淡了一丝？不，不是变淡，而是变得更加…通透？如同浑浊的水被净化，显露出更深邃的本质？而且，那股令人不安的怨毒感，似乎被香气彻底中和、驱散了！

“好！再喷一下！”姜一大喜过望，又小心翼翼地喷了一下。

“啊…好…”意念更加满足。

姜一不敢多喷，收起喷壶。他看着沉浸在极致愉悦中的古曼童，感受着书房内弥漫的安宁香气，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小祖宗，这香水…喜欢吗？”姜一用意念问。

“喜欢…最…喜欢…”意念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依恋，“比…糖…好…”

比糖还好？！姜一乐了。看来这位小祖宗，终于解锁了新的“快乐源泉”！

他退出书房，看着手里的小半瓶稀释香露，又看看前厅眼巴巴等着的钱老板和刘掌柜，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钱老板，刘掌柜…”姜一晃了晃白玉瓶，“咱们的‘净心凝魄露’…成了！不过…得先紧着小祖宗用。”

“那…那剩下的…”钱老板咽了口唾沫。

“剩下的…”姜一目光扫过聚宝斋，“先给土地公爷爷神像上…喷一点？净化一下前厅气场？”

“对对对！应该的！应该的！”钱老板和刘掌柜连连点头。

姜一走到土地公神龛前，对着那尊修补好的泥塑神像，也小心翼翼地喷了一下。

香雾弥漫，纯净安宁的气息笼罩神龛。

“嗡…”

土地公神像上，那滴早已干涸的浑浊“泪痕”，突然亮起一丝微弱的土黄色光芒！一股温和、厚重、带着欣慰和愉悦的意念拂过姜一心头：

“好…香…好…”

前厅的气场瞬间变得更加祥和、稳固。

“好了！”姜一收起喷壶，看着剩下的小半瓶稀释香露，“至于这点…钱老板，你看着办吧。记住，一滴原液，稀释百倍，分成小瓶…呃…限量发售？价格嘛…你定。但记住，别吹得太神！就说能安神静心，缓解焦虑！”

“明白！明白！”钱老板激动得脸都红了，“一滴原液稀释百倍！分成一百小瓶！一瓶…呃…先定价十两银子？！不！二十两！物以稀为贵！仙露啊！”

姜一：“……” 这胖子，真是天生的奸商！

他摇摇头，不再理会陷入商业狂想的钱老板，走到八卦盘前，看着盘面上那株更加神异的小草和那颗光芒内敛的净化果。

“小草兄…这次你立大功了！”姜一轻轻摸了摸它翡翠般的叶子，“下次结果…咱们争取…做瓶更香的？”

小草叶片微微摇曳，传递出“嗯…香…好…”的满足意念。它似乎也很喜欢香水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