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道士 第54章 用八卦盘录动画

净化果救小桃的事迹，如同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半个临江城。聚宝斋门前再次热闹起来。不过这次，人们不再是来看热闹或买古董，而是纷纷打听那能“驱邪安神”、“净化心灵”的“仙果”。

“姜天师！听说您有仙果，能治邪病？我家那口子夜夜惊梦，您看…”

“姜神仙！我家小孙子总说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哭闹不止，您那果子…”

“道长！价钱好说！只要有效！一百两！不！两百两！”

钱老板被汹涌的人潮和报出的高价冲昏了头脑，小眼睛放光，唾沫横飞地宣传着净化果的“神效”，恨不得当场就把下一颗果子拍卖出去。姜一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按回柜台，又费了更多口舌向众人解释：净化果并非万能神药，只能净化微弱煞气和负面情绪，且数量极其有限，一月仅有一颗，还要优先救治真正被邪祟缠身的急症。

好不容易打发走大部分看热闹和求购的人，姜一感觉比打了一架还累。他回到前厅角落，看着八卦盘上那株又开始孕育新果的小草，以及旁边眼巴巴盯着小草的钱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

“钱老板，记住！一个月一颗！不能再多了！小草受不了！小祖宗那边也不好交代！”姜一再次强调。

“知道知道！”钱老板搓着手，“物以稀为贵嘛！我懂！就是…姜天师，您看小草兄这结果的速度…能不能…再快点？或者…一次多结几颗？”

“你当这是种白菜呢？”姜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小草吸收的是小祖宗身上最精纯的煞气（净化后的痛苦），转化成果实需要时间！催不得！再催…小心它给你结个苦瓜出来！”

小草似乎听懂了，三片叶子轻轻摇晃，传递出一丝“就是！催命呢！”的抗议意念。

钱老板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催。但他看着小草叶腋处那个缓慢鼓起的、米粒大小的绿点，又看看门外时不时探头探脑的“潜在客户”，心里像猫抓一样痒。

后院书房里，古曼童的日子倒是滋润了不少。每晚的“止痛疗程”成了它和小草的固定互动，释放一丝煞气后，它总能获得片刻的轻松和舒适。而作为回报，姜一也信守承诺，每天都会给它带来不同的糖果点心——从最甜的进口水果硬糖，到钱老板咬牙买来的西洋巧克力，再到老张特意送来的、裹着厚厚糖霜的冰糖葫芦（小桃康复后，老张感激涕零，隔三差五就送来新鲜货）。

“甜…好吃…”

“葫芦…酸…甜…好…”

“明天…要…那个…圆的…白的…”（指）

冰冷的意念越来越“活泼”，带着明显的期待和满足。煞气中的冰冷和怨毒几乎消散殆尽，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宁静和一丝孩童般的天真。它甚至开始对姜一带来的糖果点心“挑三拣四”，表达自己的喜好。

姜一对此乐见其成。小祖宗心情好，聚宝斋就太平。他每晚抱着八卦盘去书房，除了例行“止痛”，还多了一项任务——给小祖宗“放动画片”。

师父灌顶记忆里的“仙界正版”《西游记》成了古曼童的最爱。尤其是“大闹天宫”和“三打白骨精”这两段，百看不厌。每次看到孙悟空挥舞金箍棒，打得天兵天将人仰马翻，或者一棒子敲碎白骨精的伪装，古曼童的意念就会传来兴奋的波动：

“打！用力！”

“好！打死！”

虽然煞气平和了，但这“暴力美学”的品味似乎一点没变。

然而，问题也随之而来。每次放动画片，姜一都需要耗费大量心神去回忆师父的记忆碎片，同时还要维持八卦盘的投影和雷击木令牌的“音效”（现在只需要轻微震动模拟背景音），一场下来，累得够呛。而且，师父的记忆碎片本就模糊不清，反复回忆和投影，似乎让画面变得更加失真和卡顿。

这天晚上，姜一刚放完一集“大闹天宫”，累得直喘气。古曼童的意念却带着不满传来：

“花…花了…看不清…猴子…毛…没…了…”

姜一：“……” 他仔细一看，捆妖索幕布上，孙悟空的形象确实比上次更模糊了，那身标志性的金色毛发几乎变成了几根粗线条。

“小祖宗…这…这记忆太久远了…有点…褪色…”姜一无奈地解释。

“不好…要…清楚…”意念带着命令的口吻。

姜一苦笑。他倒是想放高清的，可师父的记忆就这画质啊！上哪找片源去？

他抱着光芒暗淡的八卦盘退出书房，愁眉苦脸。阿黄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腿，独眼里带着同情。

“盘兄啊盘兄…”姜一摸着温热的盘面，“你说你能投影我脑子里的画面…那…能不能…把我放过的画面…存下来？下次直接放？省得我每次都累死累活地‘想’？”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姜一自己都觉得有点异想天开。八卦盘是温养魂魄的法器，又不是录像机！

但…这玩意儿连动画片都能放…当个录像机…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试试！反正不亏！”姜一来了精神。他盘膝坐下，将八卦盘放在膝上，双手覆在盘面。他不再去回忆新的画面，而是集中精神，用意念“回放”刚才放过的“大闹天宫”片段，同时运转法力注入八卦盘，试图将这段“意念影像”…烙印在盘内！

“嗡——！”

八卦盘微微一震！盘面上的磁针轻轻转动，天干地支符文亮起柔和的光芒。姜一能感觉到，自己的意念如同水流般注入盘内，但并未像往常那样直接投射出去，而是…被盘内某种玄妙的结构引导、吸收、储存了起来？！

有效？！姜一心中狂喜！他赶紧维持着意念回放和法力输出。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姜一感觉精神有些疲惫，才缓缓收回意念和法力。八卦盘的光芒收敛，恢复平静。

“成了吗？”姜一紧张地拿起八卦盘，翻来覆去地看。盘面温润如常，看不出任何变化。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运转法力注入八卦盘，同时用意念引导：“播放…刚才存的…大闹天宫！”

“嗡——！”

八卦盘猛地一震！盘面光芒大盛！一道光柱射出，打在对面墙壁上（没去后院，先测试）！

墙壁上，赫然出现了…刚才那集“大闹天宫”的画面！而且…画质清晰了许多！孙悟空的毛发清晰可见，金箍棒上的纹路也分明了！动作流畅，不再卡顿！虽然依旧是老电影的复古色调，但比姜一现场“回忆”出来的效果好太多了！

“我的天！真成了！”姜一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盘兄！你真是…太给力了！录像机功能都开发出来了！”

八卦盘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兴奋，盘面微微发热，传递出一丝…得意的意念？

“哈哈哈！好！太好了！”姜一抱着八卦盘亲了一口（被盘面烫了一下），“以后放动画片…轻松多了！”

深夜，姜一抱着“升级版”八卦盘，信心满满地踏入书房。

“小祖宗！今晚给您看高清重制版！包您满意！”

他运转法力，意念引导：“播放…大闹天宫！”

“嗡——！”

光柱射出，捆妖索银光流转！高清流畅、毛发清晰的孙悟空再次大闹天宫！棍影翻飞，天兵溃败！

“好！清楚！毛…多！”冰冷的意念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满意！“打！用力！”

姜一轻松地靠在墙边，看着小祖宗“看得”津津有味，心中无比惬意。他只需要维持法力输出，偶尔用雷击木令牌配合一下音效，再也不用费神去“回忆”画面了！

一集播完，古曼童意犹未尽：“还要…白骨…精…”

“没问题！”姜一爽快答应，意念引导：“播放…三打白骨精！”

“嗡——！”

画面切换！白骨精变化的美女、老妪、老翁形象清晰，孙悟空火眼金睛，棒打妖魔！

“好！打！打死！”意念更加兴奋！

姜一美滋滋地看着，感觉自己找到了“家庭影院”的终极解决方案。

然而，就在白骨精第三次变化成老翁，孙悟空举起金箍棒要砸下的关键时刻…

异变突生！

八卦盘投射的画面…猛地卡顿了一下！紧接着，画面如同信号不良般剧烈闪烁、扭曲！原本清晰的孙悟空形象，突然…变成了一个模糊的、穿着道袍的…老头背影？！

那老头背影在扭曲的画面中一闪而过，似乎还…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深邃，带着一丝…戏谑？！

“嗯…？”古曼童的意念传来，带着浓浓的困惑，“猴子…变…老头…？”

姜一也懵了！这是什么情况？！片源里怎么混进了奇怪的东西？！他师父的记忆碎片里…有这段吗？！

他赶紧用意念切断播放！光柱消失，画面中断。

“呃…小祖宗…这个…可能是…片源…呃…记忆…有点混乱…”姜一尴尬地解释，“明天！明天我检查一下！保证给您放原版！”

“哦…”意念传来，带着一丝失望，但也没纠缠，“糖…”

姜一赶紧奉上糖果，看着阴影卷走糖果缩回书房，才松了口气。

他退出书房，立刻检查八卦盘。盘面温热，光芒收敛，似乎一切正常。

“刚才那老头…是谁？”姜一眉头紧锁，努力回忆师父的记忆碎片，“师父云游四海…认识的人多了…难道是某个路过的神仙？或者…他自己？”

他越想越觉得那惊鸿一瞥的老道背影有点眼熟…好像…有点像他师父年轻时的样子？但眼神又不太对…师父的眼神总是懒洋洋的，哪有那么深邃戏谑？

“盘兄…你存的片子里…怎么还夹带私货啊？”姜一敲了敲八卦盘。

八卦盘毫无反应，仿佛在说：是你自己存的，关我什么事？

姜一无奈摇头。看来这“录像”功能也不是万无一失，记忆碎片里的杂质也可能被录进去。下次“存档”前，得好好“剪辑”一下才行。

不过…这意外发现，倒是让他对师父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那些碎片里…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