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道士 第44章 用八卦盘放西游记

雷击木令牌的“低音炮”效果，虽然震得姜一自己七荤八素，耳朵里至今还残留着嗡嗡的回响，但古曼童显然非常满意。那“震耳朵”的闷雷音效，极大地提升了它的观影体验，煞气波动间都透着一种“爽到了”的满足感。代价就是姜一感觉自己像是刚从雷暴中心爬出来，浑身发麻，嗓子也喊哑了（配音太卖力）。

“不行了不行了…”姜一瘫在硬板床上，抱着同样光芒暗淡、仿佛也累坏了的八卦盘，“再这么搞下去，贫道没被小祖宗吃了，先被这‘音响’震死了…”

钱老板在一旁，看着姜一那副虚脱的样子，又是心疼（主要是心疼聚宝斋的顶梁柱）又是好笑：“姜天师，要不…咱歇两天？让小祖宗…缓缓？您也缓缓？”

“缓？”姜一苦笑，“您觉得那位小祖宗像是能等的样子吗？昨晚它可是说了，今天要看‘大闹天宫’加强版！还要更响！更响啊！我的钱老板！您听听我这耳朵！现在还跟有群蜜蜂在开演唱会似的！”

钱老板缩了缩脖子，想象了一下那“更响”的场面，也觉得头皮发麻：“那…那怎么办？总不能真把房子震塌了吧？或者…您跟小祖宗商量商量，降低点要求？”

“商量？”姜一翻了个白眼，“您觉得那位爷是能商量的主儿？它要是不满意，一个不高兴，后院就得变冰窖！到时候别说看电影，咱们都得变冰雕！”

“那…那…”钱老板急得直搓手，“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比如…找个真的锣鼓队？或者…放炮仗？”

“您可拉倒吧！”姜一没好气地打断他，“锣鼓队？炮仗？那是嫌死得不够快！动静闹大了，把安全局那帮煞星招来，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愁眉苦脸，相对无言。阿黄趴在床边，用爪子扒拉着耳朵，似乎还在抗议昨晚的噪音污染。

就在这时，姜一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怀里的八卦盘。盘面温润，符文古朴，此刻光芒收敛，显得有些沉寂。他心中一动，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等等…八卦盘…投影仪…”姜一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盘面，“既然它能投影我‘想’出来的画面…那…能不能投影…现成的东西？”

“现成的？”钱老板一愣，“啥意思？”

“比如…书！”姜一猛地坐直身体，眼睛放光，“比如…《西游记》的插图！或者…小人书！我不用自己瞎想画面了！我直接把书上的画面‘投影’出来！这样画质不就提升了？！也不用我累死累活地‘画’了！”

钱老板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这能行吗？八卦盘…还能当…当幻灯机使？”

“试试不就知道了！”姜一来了精神，翻身下床，冲到前厅，把他那几本破旧的《西游记》小人书和带插图的残卷都翻了出来。

他挑了一本画风相对清晰（虽然依旧简陋）的小人书，翻到“大闹天宫”那一页——上面画着孙悟空挥舞金箍棒，大战一群天兵天将的场景。

“来！盘兄！看你的了！”姜一深吸一口气，将八卦盘放在小人书上方，运转法力注入其中，同时集中精神，用意念“锁定”书页上的画面，试图将其“复制”并“投射”出去！

“嗡——！”

八卦盘微微一震，盘面亮起柔和的光芒！一道光柱射出，打在对面墙壁上！

然而…

墙壁上出现的，并不是书页上清晰的图画，而是一片模糊的光斑！光斑里，隐约能看到一些扭曲、变形的线条轮廓，依稀能辨认出是个人形（孙悟空？）和一堆乱糟糟的色块（天兵天将？），但完全不成样子！比他自己想象的“火柴人”还要抽象十倍！

“……”姜一。

“……”钱老板。

“……”阿黄（打了个哈欠）。

“这…这不行啊！”姜一泄了气，“画面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还不如我自己想的呢！”

“看来…这八卦盘…只能投影您脑子里的东西…”钱老板小心翼翼地说。

姜一颓然坐下，看着那本小人书，又看看八卦盘，感觉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自己脑子里的画面…那画质上限也就那样了，再怎么努力也精细不到哪里去。

“除非…”姜一脑子里突然又冒出一个更加大胆、更加离谱的想法，“除非…我脑子里有…现成的、高清的、会动的画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他又没看过电影！

等等…电影？！

姜一猛地想起了什么！他师父！那个神神叨叨的老道士！临死前，除了传给他一堆破烂法器，好像还…灌顶给他一段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其中…似乎…就有一些光怪陆离、会动的画面？！师父当年吹牛说那是他云游四海、神游太虚时看到的“仙界景象”？！姜一一直以为是老头儿临终前烧糊涂了说胡话，从来没当回事！

“仙界景象…会动的画面…”姜一心脏砰砰直跳！他赶紧盘膝坐好，闭上眼睛，努力沉入识海，去翻找那段被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

识海中一片混沌。他努力集中精神，如同在垃圾堆里翻找宝藏。终于，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他“触碰”到了一段模糊、闪烁、如同老式胶片电影般的记忆片段！

画面晃动，色彩失真，声音嘈杂…但依稀能辨认出…一个穿着虎皮裙、毛脸雷公嘴的猴子，挥舞着一根金光闪闪的棍子，在云雾缭绕的天宫里翻腾跳跃！ 周围是穿着华丽盔甲、却被打得人仰马翻的天兵天将！画面虽然老旧模糊，但…它是会动的！而且是彩色的！ 比他那火柴人强了何止百倍！

“我的天！师父！您老人家真去过仙界？！”姜一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虽然画面质量感人（估计是师父记忆模糊或者传输损耗），但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动画片”啊！还是“仙界正版”！

“有救了！”姜一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四射！

深夜，后院“影院”再次开张。

古曼童的阴影轮廓早已飘在捆妖索幕布前，冰冷的意念带着一丝不耐烦：“快…大闹…天宫…响…”

“来了来了！小祖宗！今天给您看…高清重制版！保证精彩！保证震撼！”姜一强压住激动，左手托着八卦盘，右手紧握雷击木令牌（虽然心有余悸，但音效还得靠它），深吸一口气。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识海中那段关于“大闹天宫”的记忆碎片，将那些模糊晃动的画面牢牢锁定在脑海中。同时，运转法力，疯狂注入八卦盘！

“嗡——！！！”

八卦盘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盘面上的八卦符文疯狂旋转，天干地支刻度流光溢彩！一道粗壮、明亮、如同实质般的光柱，轰然射出，精准地打在捆妖索那银光流转的索身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捆妖索的银光仿佛被彻底激活！不再是简单的幕布反光，而是如同水银泻地般，主动迎上了那道光柱！光柱与银光交融、扩散，瞬间在索身上形成了一片巨大、清晰、稳定无比的…光影画面！

不再是简陋的火柴人！不再是歪歪扭扭的线条！

只见银光流转的“幕布”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活灵活现、毛茸茸、眼神桀骜、手持金光闪闪金箍棒的孙悟空！他一个筋斗翻上云端（云雾缭绕，质感十足），下方是旌旗招展、盔甲鲜明、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将方阵！巨灵神手持宣花斧，哪吒脚踏风火轮，托塔天王李靖怒目而视…画面虽然带着老电影的颗粒感和些许失真，色彩也有些复古，但人物生动，场景宏大，动作流畅！完完全全就是一段…会动的、有声有色的“电影”！（虽然声音是姜一脑补的，但画面自带音效感！）

“哇…”冰冷的意念第一次发出了一个带着明显惊叹意味的音节！那团漆黑的阴影轮廓猛地向前一扑，几乎贴到了捆妖索上！煞气剧烈波动，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新奇和震撼！

阿黄也看呆了！它忘记了捂耳朵，独眼瞪得溜圆，尾巴无意识地快速摆动，似乎也被这从未见过的神奇画面吸引了！

姜一自己都惊呆了！他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八卦盘加上捆妖索的银光加持，竟然把他记忆中模糊的碎片还原得如此生动！这画质，这特效（虽然是记忆特效），绝对吊打他之前的“手工动画”！

“好戏开场！”姜一精神大振，立刻配合画面，举起雷击木令牌！但他这次学乖了，没有全力输出，而是小心翼翼地注入一丝法力，引导令牌发出低沉但清晰的背景音效——天兵天将的呐喊声（嗡鸣），兵器碰撞声（滋啦），孙悟空嚣张的大笑（咔啦）！

“打！打！”冰冷的意念充满了狂热的兴奋！煞气如同沸腾般翻滚！古曼童显然彻底沉浸在了这前所未有的视听盛宴中！

银幕上，孙悟空挥舞金箍棒，与巨灵神战在一处！动作矫健，棍影翻飞！巨灵神被打得节节败退！（令牌配合发出“咚咚”的闷响和巨灵神的“惨叫”滋啦声）

哪吒脚踏风火轮杀出！火尖枪直刺孙悟空！（令牌发出尖锐的“咻咻”声）

孙悟空灵活躲闪，金箍棒横扫！（“嗡！咔啦！”）

……

画面流畅，音效（相对）震撼！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影院，但在这后院之中，捆妖索为幕，八卦盘为源，雷击木为音响，再加上一个煞气冲天的“观众”，构成了一幅极其诡异又莫名和谐的景象！

姜一这次轻松多了！他只需要维持法力输出，引导令牌发出简单的音效，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欣赏”这记忆中的画面上了。他甚至发现，随着他精神集中，记忆碎片中的画面似乎…更清晰了一点？难道八卦盘还有增强记忆的功能？

一集“仙界正版”《大闹天宫》播完（记忆碎片有限，只到孙悟空被擒），光柱收敛，捆妖索上的画面消失，只剩下银光流转。

后院一片寂静。

古曼童的阴影轮廓静静地悬浮在那里，煞气平稳，似乎在…回味？

过了好一会儿，冰冷的意念才传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意犹未尽？

“好…看…”

“还要…”

“有有有！”姜一赶紧答应，心中狂喜！终于找到正确打开方式了！“明天！明天继续！看孙悟空怎么大闹天宫！怎么偷吃蟠桃！怎么踢翻老君炉！”

“嗯…”意念似乎很满意，“糖…”

姜一赶紧奉上糖果。阴影卷走糖果，缓缓缩回书房。

姜一长舒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低头看着手中光芒收敛、却依旧温热的八卦盘，又看看那条尽职尽责的捆妖索，最后瞥了一眼角落里那块黑漆漆的雷击木令牌（它似乎也因为出力少而没怎么抗议），忍不住咧嘴笑了。

“盘兄！索兄！木兄！你们仨…真是绝配啊！”姜一美滋滋地想着，“投影仪！幕布！音响！家庭影院三件套…齐活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以后每天晚上，给后院那位小祖宗放“仙界正版”动画片的和谐（？）场景了。

“师父啊…您老人家留下的…真是好东西啊！”姜一感慨万分，“就是…下次灌顶…能不能给点高清无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