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谜医 第60章 艰难的决定

仁心医院深冬的午后，急诊楼的玻璃上凝着一层薄冰，把窗外的香樟树映成了模糊的影子。苏然刚把小海的术后随访报告归档，严辰就抱着一叠病历冲了进来，脸色比桌上的冰咖啡还冷：“苏然，你看这个——省卫健委的通知，要求我们在三天内选出一个‘微创技术推广示范案例’，要么报小海的胆道重建，要么报许晴的心脏封堵，但名额只有一个。”

“一个名额？”苏然的指尖划过两份病历的封面，小海的病历上贴着“常青树”的贴纸，许晴的病历上画着星星，“这两个案例都是团队半年来的心血，小海的胆道重建是‘老技术的新突破’，许晴的心脏封堵是‘心理-医疗联合干预的标杆’，怎么选？”

苏烈刚好推着机械臂进来，听到这话，把刚调试好的柔性穿刺针放在桌上：“这不是选‘哪个案例更好’，是选‘哪个案例更能代表我们的方向’——小海的案例是‘技术突破’，许晴的案例是‘人文关怀’，但卫健委要的是‘能快速复制的示范’，这就难了。”

就在这时，急诊分诊台的电话响了，护士小张接完电话后，脸色变得惨白：“苏主任！海城那边传来消息，陈敬之老教授突发脑溢血，现在在海城第一医院的IcU，医生说‘最好的情况是偏瘫，最坏的可能……’”

苏然的手机“啪”地掉在桌上，屏幕刚好亮起——是陈敬之早上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正是那张写着“山林从不向四季起誓，枯荣随缘”“云从不对风约定方向，聚散由心”的便签纸，下面附了一句：“然侄，选你心里觉得‘随缘’的那个，不用纠结。”

团队立刻订了最快的机票，赶往海城。飞机上，苏然攥着那张便签纸的照片，指尖都泛了白——陈老不仅是父亲的师兄，是“海城的大牛”，更是他医学路上的“山林”，现在这棵“山林”突然倒下，让他想起便签上的“枯荣随缘”，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冰。

海城第一医院的IcU门口，陈敬之的学生李医生红着眼圈迎上来：“苏主任，陈老的出血位置在基底节，出血量30ml，已经做了微创引流，但还没醒——他昏迷前一直念叨‘仁心的案例，选随缘的那个’‘山林枯荣，不用强求’。”

苏然走进IcU，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陈敬之，身上插满了管子，监护仪的波形像在写着“枯荣”的注脚。他把那张便签纸的照片放在陈老的枕边，轻声说：“陈老，我们还没选好案例，但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们‘不用向四季起誓，枯荣都是缘分’——我们会选心里觉得对的那个。”

就在这时，苏然的手机响了，是小海的父亲打来的：“苏主任，小海今天突然发烧，医生说‘胆道支架周围有轻微炎症’，但他说‘没关系，就像山林里的树会掉叶子，掉了还能长新的’——他还说，要是案例选许晴姐姐的，他也开心，因为‘许晴姐姐的星星能照亮更多人’。”

挂了电话，苏然又接到了许晴的微信，是一段语音，里面是孩子们的声音：“苏医生，许老师说，要是案例选小海弟弟的，我们就给小海弟弟画‘山林星星’的画——许老师说，‘云和风不用约定方向，案例选哪个都好，只要能帮到更多人’。”

回到仁心医院时，距离卫健委的截止时间只剩八个小时。团队围在急诊办公室里，桌上摆着两份案例的ppt，还有那张“山林与云”的便签纸照片：

- 苏烈倾向选小海的案例：“胆道重建技术是陈老和苏叔当年的梦想，现在实现了，选这个能告慰陈老。”

- 林溪倾向选许晴的案例：“心理-医疗联合干预能帮更多有手术恐惧的患者，这是‘人文医疗’的示范。”

- 严辰拿着两份案例的推广数据：“小海的案例技术难度更高，能体现‘微创技术的顶尖水平’；许晴的案例传播度更广，能让更多人理解‘医疗不是只有手术，还有关怀’。”

苏然看着便签纸上的“山林从不向四季起誓，枯荣随缘”，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句话：“行医不是选‘最好的案例’，是选‘最能让缘分延续的案例’——山林枯荣，是为了让更多树长大；云风聚散，是为了让更多风带去温暖。”

他拿起笔，在两份ppt的封面上分别写了一句话：

- 小海的案例封面：“山林枯荣随缘，技术传承不止”

- 许晴的案例封面：“云风聚散由心，人文关怀不息”

然后，他打开卫健委的申报系统，上传了一个新的文件夹——里面是两份案例的合并ppt，标题是《山林与云：微创技术与人文关怀的双示范》。

“我们不选‘一个’，我们选‘两个’。”苏然看着团队成员惊讶的眼神，指着便签纸的照片，“陈老说‘山林从不向四季起誓，枯荣随缘’——技术和人文不是‘二选一’，是‘枯荣相依’；‘云从不对风约定方向，聚散由心’——两个案例聚在一起，能帮到更多人，这就是最好的决定。”

申报截止前一小时，团队把合并后的ppt提交给了卫健委。三个小时后，卫健委的回复来了：“这是我们收到的最特别的申报——‘技术 人文’的双示范，正好符合‘新时代医疗的双方向’，我们会把两个案例都作为‘全国示范案例’推广。”

消息传到海城IcU时，陈敬之的手指动了一下，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李医生说，陈老的监护仪波形变得平稳，像“山林里的风，终于找到了方向”。

小海的炎症很快消退，他画了一幅“山林里的星星”送给许晴，画里小海站在山林里，许晴手里拿着星星，旁边写着“山林枯荣，星星发光”；许晴带着孩子们给小海寄了一箱“星星饼干”，上面印着“云风聚散，饼干很甜”。

一周后，陈敬之从昏迷中醒来，第一句话是：“案例选对了吗？”

苏然把合并后的ppt给他看，指着便签纸的照片：“选了‘山林与云’，两个案例都选了——您说的‘枯荣随缘，聚散由心’，我们做到了。”

陈敬之笑了，眼里闪着光：“好，这才是我和你父亲想看到的‘艰难决定’——不是选‘一个’，是让‘两个’都发光。”

深冬的阳光透过急诊楼的玻璃，落在那张“山林与云”的便签纸照片上，“枯荣随缘”“聚散由心”的字迹泛着温柔的光。苏然团队围在办公室里，看着小海和许晴的视频连线，小海在海城的海边捡贝壳，许晴在幼儿园给孩子们讲“山林与云”的故事，陈敬之在IcU里看着窗外的榕树，嘴角带着笑。

“艰难的决定，从来不是‘选A还是选b’。”苏然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轻声说，“是‘让A和b一起发光’——就像山林从不向四季起誓，却让每片叶子都有自己的枯荣；云从不对风约定方向，却让每阵风都带去温暖。”

急诊室的呼叫铃又响了，是一位同时需要微创技术和心理干预的患者。苏然、苏烈和林默立刻冲了过去，手里拿着“山林与云”的便签纸照片——他们知道，“艰难的决定”会一直有，但只要守着“枯荣随缘，聚散由心”的初心，就能让每个决定都变成“温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