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柏羽坐在桌后,手里捏着原主那支磨掉漆的钢笔,笔尖悬在笔记本上方。
所长李建国坐在他身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紧紧锁在对面的黑衣男人身上。
男人自称 “阿力”,从早上押回来到现在,除了名字,其他信息一概不吐,要么低头沉默,要么反复念叨 “我只是帮忙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
“阿力,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建国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带着所长的威严,“你裤兜里搜出的‘蓝冰’,摩托车后备箱的残留,还有矿洞附近的试纸反应,这些证据链已经完整了。现在说不说,关系到你后续的量刑。是顽抗到底,还是争取从轻,你自己选。”
阿力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却依旧没抬头。
柏羽悄悄瞥了眼身旁的李建国,见他微微皱眉,便顺着话茬往下接,语气刻意放得带着年轻人的锐气:“李所长说得对,我们已经查到,你在红泥村还有两个同伙,现在就在村东头的出租屋里。要是我们现在去抓他们,你觉得他们会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吗?”
这话像是戳中了阿力的软肋,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慌乱:“别抓他们!这事跟他们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是不是你一个人干的,不是你说了算的。” 李建国身体往前倾了倾,指尖敲了敲桌面,“你老乡要是知道你把责任都揽下来,说不定还会感激你?但我得提醒你,窝藏、运输毒品,刑期可不短,你家里人要是知道你蹲大牢,会怎么想?”
“亲情牌” 是基层审讯常用的手段,李建国经验丰富,一句话就戳中了阿力的要害。
阿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我…… 我只知道上线叫‘刀疤’,左脸有一道疤,从眼角划到嘴角。矿洞里的货不多,就几十克,是‘刀疤’让我们先藏在那的,说等过几天再运走。另外两个是我老乡,他们…… 他们不知道那是毒品,是我骗他们说帮忙运‘山货’的……”
柏羽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下 “刀疤、左脸刀疤(眼角至嘴角)、矿洞藏货几十克”,刚想追问 “刀疤” 的联系方式,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老张探进头来,语气急促:“李所长,柏羽,省队的人到了!车已经停在派出所门口,林组长让你们赶紧过去!”
李建国立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警服:“柏羽,你先把阿力的口供整理好,我去门口接林组长,你随后就来。”
又叮嘱看守警员,“看好他,别让他串供,也别给他接触外人的机会。”
“是!” 柏羽应下,看着李建国快步走出审讯室,才低头把笔记本上的线索补充完整。
尤其是 “刀疤” 的外貌特征和 “近期有大货从境外来” 的模糊信息,这些都是后续行动的关键。
他合上笔记本,又叮嘱了警员几句,才快步往派出所门口跑。
刚拐过走廊,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行李箱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柏羽加快脚步,远远就看到李建国正和一个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握手。
男人肩宽腿长,短发利落,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锐利得像鹰,即使站在人群里,也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不用问,这肯定是省缉毒特别行动小组组长林峰,原世界线里带领团队摧毁 “毒蝎” 集团的核心人物。
“林组长,这位就是郑柏羽,昨天和老张一起在红泥村抓了阿力,还发现了矿洞藏货的线索。” 李建国看到柏羽,伸手把他拉到跟前介绍。
林峰的目光落在柏羽身上,带着几分审视,语气低沉而直接:“你就是郑柏羽?说说审讯的具体情况,阿力招了多少?”
柏羽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符合原主 “热血又认真” 的人设,把刚才和李建国一起审讯的过程有条理地说了一遍,重点提到 “刀疤” 的外貌特征、矿洞藏货量,还有阿力含糊提及的 “近期有大货从境外来”,最后递上笔记本:“林组长,这是我记录的口供和线索,您可以看看。”
林峰接过笔记本,快速翻了几页,指尖在 “刀疤、左脸刀疤(眼角至嘴角)、矿洞藏货” 的字样上顿了顿,抬头看向李建国:“李所长,矿洞的位置你们熟吗?有没有安排人去探查过?”
“矿洞在红泥村后山,十年前因塌方查封了,具体情况柏羽更清楚。昨天他和老张去巡逻时,特意去岔路口看过。” 李建国侧身指了指柏羽,“我本来打算今天下午让技术队去探查,现在你们来了,正好一起制定方案。”
“不用等下午,现在就去。” 林峰立刻做了决定,转身对身后的队员说,“小王,你带两个人,先去审讯室二次提审阿力,重点核实‘刀疤’的活动范围和‘大货’的时间。小李,跟县局技术队对接,让他们半小时内到红泥村岔路口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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