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柏羽就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
他坐起身,目光落在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一本翻旧的工作笔记,是原主郑柏羽留下的,里面记满了日常巡逻的要点、辖区内的重点人员信息,还有几页潦草的字迹,标注着红泥村周边的地形特征。
柏羽拿起笔记本翻了两页,指尖停在 “红泥村东头有废弃矿洞,十年前因塌方查封” 的字样上,昨晚梳理的线索渐渐清晰。
山道上的摩托车胎印、老张提到的陌生骑警、矿洞附近的可疑残留,这些碎片似乎正指向同一个方向。
洗漱完毕,柏羽将工作笔记塞进警服口袋,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质资料。
这是他前晚在派出所档案室整理的,包括近三年云和县边境毒品案件记录、县局通报的新型毒品 “蓝冰” 特征描述,还有一张手绘的红泥村山道地形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矿洞的位置。
他揣着这些资料,径直走向所长办公室。
李建国正低头核对文件,抬头见他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这么早找我,是有巡逻发现?”
“所长,昨天跟张哥巡红泥村山道时,发现了些可疑情况。”
柏羽将地形图摊在桌上,指尖点在标注 “岔路口” 的位置,“这里有新鲜的越野摩托车胎印,花纹是‘泥地狼’型号。之前看档案室的案件记录,境外贩毒团伙常用这种轮胎,防滑性好,适合山路。胎印到岔路口就断了,岔路正好通往后山的废弃矿洞。”
他顿了顿,从资料里抽出一张 “蓝冰” 特征说明,继续说道:“我在矿洞附近取了点土壤样本,用所里配的应急检测试纸测了下,有微弱的蓝色反应。跟县局说的‘蓝冰’残留特征对得上。而且张哥说,前两个月在红泥村见过三个穿黑连帽衫的陌生骑手,骑无牌摩托,说不定就是在为矿洞藏货踩点。”
李建国拿起地形图,指腹摩挲着矿洞的位置,眉头渐渐拧紧:“那些矿洞封了快五年了,怎么还会有动静?试纸反应会不会有误差?”
“我测了两次,都是同样的反应,应该不会错。” 柏羽语气笃定,又带着几分年轻人的急切,“红泥村紧邻国境线,要是真成了藏货点,后续麻烦就大了。”
李建国沉默片刻,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事不能大意。你今天再跟老张去红泥村,重点盯村口和村东头的外来人员,尤其是那三个骑无牌摩托的。我联系县局派技术队去矿洞探查,等省队的人来了,再统一制定行动方案。”
“是!” 柏羽应下,将资料收进怀里,转身往值班室走。
他得赶紧跟老张汇合,趁着上午光线好,再去红泥村摸摸情况。
值班室里,老张正收拾巡逻装备,看到柏羽进来,笑着打趣:“你这小子,比我还急。早饭都没吃吧?我带了馒头,赶紧垫垫。” 说着递过来一个热乎的馒头。
柏羽接过馒头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说:“张哥,今天咱们重点去村东头。所长说,县局技术队会去矿洞探查,咱们得先把村里的可疑人员盯紧了。”
老张点头:“我昨晚跟村支书通了电话,他说那三个外来人租了村东头老王家的空房,平时不怎么出门,就早晚骑摩托出去。咱们今天去看看,顺便跟村口王婶再聊聊,她消息灵通。”
两人开着警车往红泥村赶,山路蜿蜒,车窗外的树林飞快倒退。
柏羽靠在副驾座上,手里捏着原主的工作笔记,翻到 “红泥村村民情况” 那一页。
上面记着王婶的小卖部是村里的 “情报站”,谁家来个外人、谁家有异常动静,她都门儿清。
半个多小时后,警车抵达村口。
小卖部门口的石凳上坐着几个晒太阳的老人,王婶正弯腰整理货架,看到警车,立刻直起身迎上来:“张警官来啦?这位是小郑警官吧?上次听老张提过。”
“婶子好,我是郑柏羽。” 柏羽笑着打招呼,顺势切入正题,“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村里那三个外来人的情况。就是租村东头房子的,骑黑摩托的。”
王婶往店里瞥了一眼,压低声音:“你们说那三个小伙子啊,是有点奇怪。说是来收山货的,可我从没见他们收过东西,每天要么关着门,要么骑三辆黑摩托出去,车还没挂牌。昨天下午我还见一个穿黑连帽衫的,骑着车往深山里去,车把上绑了个黑色防水袋,看着沉甸甸的,天黑透了才回来。”
柏羽心中一凛,王婶说的防水袋,说不定装的就是 “蓝冰”。
他赶紧追问:“婶子,您还记得那摩托的样子不?比如车身上有没有标记,或者他们一般几点出去?”
“没标记,就是普通的黑摩托,看着挺新的。他们一般早上七点多出去,下午四五点回来,有时候会晚点。” 王婶回忆道,又补充了一句,“村东头那房子,窗户上好像贴了黑纸,从外面看不见里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