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暖气熏人,陈阿娇正靠在榻上,百无聊赖。
自从刘彻当了太子,仿佛更加忙了,自己更加难以逮到他人,近来听闻南宫公主那边也在挖掘巫蛊了,只等那挖掘的结果,刘彻罕见地答应自己的事情便快速地办了, 身毒国的巫女已经与自己见过面,那巫女面貌本是美的,脸上却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让她变得神秘而可怕。
陈阿娇心中思量,本该是个美人儿,也是可惜了。
不过,做巫女是正合适,周身的确散发着不一般的气势。
忽然门外有人来报:“长公主,陵翁主来了。”
陈阿娇被打断了思绪,有些不悦,也不起身,只道:“宣她进来吧!”
随着公公的传唤声,陵翁主袅袅娜娜地进来了,今日却未穿艳丽服饰,应是怕陈阿娇善妒,只穿了件淡薄衫儿,奶黄罗裙。
陈阿娇见到陵翁主那张酷似鄯善黎的脸就头疼,虽说陵翁主是自己的表亲,也算是识相且嘴甜的,但还是并不喜欢,她扭过头,压了一口茶:“陵翁主前来拜访,所为何事啊。”
“上次不是说了给姊姊从淮南带了礼物么,今日特给姊姊送来。”
陈阿娇并不抬头,淮南那偏僻之地,有何稀罕物件。遂继续让瑞珠为自己斟茶,也为陵翁主斟了一杯。
陵翁主看到陈阿娇都不起身,心下气的要命,但却不能表现出来,还装出一个笑脸,拍了几下巴掌,陵翁主的奴婢青莲便托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木盒进来,放置在陈阿娇的桌案上。
“这是给姊姊的礼物,淮南地处偏远,一点薄礼,还望姊姊不要嫌弃。”
陈阿娇努了努嘴,瑞珠掀开木盒上的红布,只见里面是彩绘双层九子漆奁,外漆黑色,上贴金箔,金箔上以金、白、红三色油彩绘出流动的云气纹,美轮美奂。
陈阿娇这才坐直了身子,毕竟那个女子不喜欢梳妆盒子呢?!
她小心打开漆奁,见大盒子中又有九个小漆奁,逐一打开,内中不但有脂、泽、粉、黛、香一应俱全,连铜镜、镜衣、梳篦等也是一应俱全,且做工精美,让人爱不释手。
陈阿娇忍不住拿起黄杨木梳,左右端详。
陵翁主赶紧凑过来:“长公主,你看我这及腰长发,都是用这种木梳梳头,你也可试试。”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陈阿娇这才露出一丝笑脸:“那就多谢陵翁主了,这么远还想着给我带些礼物,真是费心了呢。”
“不算什么,都是小意思,只要长公主喜欢就好。”刘陵见陈阿娇分外满意, 这才坐下喝了口茶,这宫中的茶水果然不同,清洌甜美,略有回甘,刘陵心中主意更定了,今日一定要与长公主联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那个死丫头。
若鄯善黎不在,凭自己的样貌,肯定取而代之,成为刘彻心头的朱砂痣。到时候再踹掉这骄横的长公主。
想到此处,刘陵道:“长公主,慢慢你会发现,不只这礼物你喜欢,我这个人你也会喜欢的,今日本小主还有一份大礼要为长公主奉上,希望长公主喜欢!”
陈阿娇眼皮抬了抬:“在哪里?”
“不急,你先听我说。”刘陵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那日在玉堂殿门前初次见到姊姊,听闻姊姊说妹妹像一个人?”
陈阿娇哐当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漆奁:“呸呸!晦气!提那个骚蹄子做什么!烦都烦死了!”
刘陵见陈阿娇如此反应,便知道今日自己来对了地方,却假装毫不知情:“姊姊莫着急,妹妹啊也是看不惯有人像我,又惹姊姊生气呢!况且她一个奴婢,怎么敢对太子有觊觎之心,常常与太子勾勾搭搭!”
陈阿娇仿佛身体一下子被打了鸡血:“你也看出来了?以前本宫还以为是自己的直觉有问题,南宫姊姊等都劝本宫,是本宫多想了,一个奴婢子,都是本宫太在意自己的夫君了,所以见了美貌的女子就会担忧,是本宫多想了。今日见了妹妹,本宫看说的才是实话!”
陈阿娇口若悬河,一说起刘彻的事,都刹不住车:“你从淮南远道而来都能看出端倪,可想以往本宫就觉得他们不对确实是有根据的!”
刘陵掩口而笑,想起刘彻关键时刻一脚将自己踢开说出的确是鄯善黎的名字,就心头似刀:“长公主怎么会有错呢,咱们女人啊直觉是最准了。不过姊姊,既然你也讨厌那个骚蹄子,怎么不处置她?”
陈阿娇站起身,叉着腰:“本是想弄死她的,奈何几次三番的机缘巧合没有成功,况且那骚蹄子又不是在本宫的女婢,偏是她南宫府的奴婢。说起这些就生气!南宫也不知道被这个奴婢吃了什么**药,处处护着她,南宫毕竟是刘彻的姊姊,毕竟要给南宫几分面子,本宫也不好手伸得太长。所以喽……”
刘陵听闻陈阿娇想弄死鄯善黎,心头的担忧才落了地,喜笑颜开道:“既然姊姊如此说,妹妹倒有一计,可以将那骚蹄子弄死,又不得罪南宫,让他们都说不出个‘不’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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