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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的厨娘小媳妇 第5章 一碗粥温情

作者:艳懒猫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8 19:21:59

赵重山走了。

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梢发出的细微呜咽声。姜芷站在院子中央,有种说不出的恍惚。明明才相处不到一日,这个男人的离开,却让这个本就简陋的院落,显得更加空旷和冷清。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泥土味的空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伤感无用,惶惑更无用。当务之急,是理清现状,活下去。

她先回到屋里,仔细清点“家当”。

赵重山的卧房陈设极其简单,一眼就能望到头。一张床,一张桌,一个衣柜,一个兵器箱。她拉开衣柜,里面只有寥寥几件半旧的男人衣物,叠放得倒是整齐。抽屉里空空如也。兵器箱她没再打开,那是他的领域,带着硝烟和血腥气,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界限。

她又去了灶房。米缸里的米,大概还够她吃七八天,如果极节省的话,或许能撑十来天。那袋面也不多。几个萝卜土豆蔫巴巴地躺在角落。窗台上的几个青涩果子,看着就让人牙酸。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水缸旁那个粗陶罐上。她走过去,掀开盖子,一股咸涩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是满满一罐腌菜,看样子是萝卜缨和雪里蕻之类的,腌得黑乎乎的,品相实在不佳。这大概就是平日里赵重山的下饭菜了。

姜芷叹了口气。真是……一穷二白。

她走到院门后,将那扇不怎么结实的木门仔细闩好,又搬了根粗木棍抵在后面。虽然这镇北看起来还算安宁,但一个女子独居,小心总是没错的。做完这些,她才觉得稍微安心了一点。

接下来做什么?

肚子适时地发出了轻微的“咕咕”声。早上那碗粥早已消耗殆尽。她看着那有限的存粮,决定午饭就煮个简单的菜粥,把萝卜切点进去,既能省米,也能吃点热乎的。

说干就干。她挽起袖子,开始生火。许是身体原主残留的本能,也或许是穿越前那点野营的经验,这次生火比昨天顺利了不少。火苗燃起,带来温暖和光亮,也驱散了一些心头的阴霾。

她淘米,切萝卜,将米和萝卜丝一起下锅熬煮。趁着煮粥的功夫,她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院子。院子不大,但落叶和尘土不少。她扫得很仔细,仿佛要将心里的不安和迷茫也一并扫出去。

粥香渐渐溢出时,院子也打扫得差不多了。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竟让她鼻尖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抬手擦了擦汗,看着变得整洁的院落,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掌控生活的实感。

吃过简单的午饭,姜芷决定出门看看。她不能坐困愁城,必须了解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什么谋生的机会。她记得昨天来的路上,似乎离这不远有个集市。

她重新梳好头发,整理了一下衣裙,确认院门锁好(其实也就是那根木棍顶着),便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果然,穿过两条狭窄的巷子,人声渐渐嘈杂起来。一个不算大但颇为热闹的集市出现在眼前。卖菜的、卖肉的、卖杂货的、扯布的……各式摊贩沿街摆开,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姜芷混在人群中,慢慢走着,仔细观察。她主要看吃食和粮食的价格。

白米的价格让她暗暗咋舌,果然不便宜。糙米稍好些,但口感差很多。面粉价格中等。蔬菜种类不多,这个季节主要是些耐储存的萝卜、白菜,还有少量看起来不怎么水灵的野菜。肉铺案板上的猪肉肥多瘦少,价格更是让她望而却步。看来,赵重山留下的那点钱,真的需要精打细算。

她在一个卖杂粮的摊子前驻足,看了看绿豆、红豆的价格,心里盘算着或许可以买点豆子发豆芽,既能当菜,成本也低。她又看到一个卖鸡蛋的婆婆,篮子里放着几十个鸡蛋,问了下价,盘算着或许可以偶尔买一两个补充营养。

走着走着,她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循着味道看去,是一个卖烧饼的摊子,炉火正旺,一个个金黄酥脆的烧饼刚出炉,引得不少人排队购买。旁边还有一个卖阳春面的小摊,热气腾腾,生意也不错。

姜芷看着,心里渐渐有了点模糊的想法。或许……她也可以做点小生意?她最拿手的,就是做饭。虽然这个时代调料匮乏,工具简陋,但一些简单的小吃,或许还是能做的。比如,能不能做点便宜又顶饿的饼子?或者,熬点酱菜来卖?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现实压了下去。本钱呢?摊位呢?她一个刚来的外乡女子,人生地不熟,会不会被人欺负?而且,赵重山会同意吗?他那样一个看起来古板又大男子主义的人,会允许自己的“媳妇”抛头露面去做小贩吗?

种种顾虑,让她刚刚热起来的心又凉了下去。

在集市转了一圈,了解完物价,姜芷什么都没买。她攥着口袋里那几枚可怜的铜钱,最终只称了一小把最便宜的粗盐。离开时,她看到集市口有个老丈在卖柴火,价格比镇子中心便宜些。她记下了位置,想着家里的柴火不多了,过两日或许可以来这里买。

回去的路上,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现实的窘迫,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缠绕。

快走到家时,经过一户邻居家门口,一个正在门口晒菜干的大婶看到她,好奇地打量了几眼,主动搭话:“哟,小娘子,看着面生啊,是新搬来的?”

姜芷停下脚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婶好,我……我住前面巷子赵家。”

“赵家?”大婶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眼神里带上了一丝同情和探究,“哦——是赵镖头家啊!你就是他新娶的媳妇儿?”

姜芷点点头,脸上有些发烫。

大婶上下打量着她,啧啧两声:“赵镖头可是个能干的,就是性子冷了些……你一个人在家?他出镖去了?”

“嗯,一早就走了。”

“哎,干他们这行的,就是这样,三天两头不着家。”大婶似乎是个热心肠,话也多,“你刚来,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开口。我姓王,就住这儿。”

“谢谢王婶。”姜芷感激地道谢。初来乍到,能有个邻居释放善意,总是好的。

“谢啥,远亲不如近邻嘛。”王婶摆摆手,又压低声音说,“咱们这北街虽说偏点,但还算清净,没啥乱七八糟的人。就是……唉,你家隔壁那户,姓孙的,平时少打交道。”

姜芷心里一动,问道:“孙家……怎么了?”

王婶撇撇嘴:“那孙婆子,是个爱占小便宜、嚼舌根的。她家男人死得早,就她带着个半大小子,日子过得紧巴,心眼儿就有点歪。你平时留个神,门户紧点。”

姜芷记在心里,再次道谢:“谢谢王婶提醒,我记下了。”

又寒暄了两句,姜芷才告辞回家。王婶的话,让她对周围环境有了更具体的了解,也更多了一分警惕。

推开院门,熟悉的冷清感再次包裹了她。太阳已经开始西斜,院子里的温度降得很快。

她走进灶房,看着那点有限的食材,发愁晚饭吃什么。最终,她决定还是煮粥,把剩下的一个土豆切块放进去,再放一点点盐。简单,省事,也省粮。

夜幕很快降临。屋子里没有点灯,黑得吓人。姜芷犹豫再三,还是摸黑找到火折子,点亮了桌上那盏小小的油灯。豆大的火苗跳动起来,勉强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却让屋子其他地方的黑影显得更加浓重。

风吹着窗户纸,发出噗噗啦啦的声响。远处似乎隐隐传来几声狗吠。独自一人在这陌生的古代夜晚,恐惧感被无限放大。她甚至不敢去院子里打水,只好就着水缸里所剩不多的水,草草洗漱了一下。

坐在冰冷的床上,裹紧单薄的被子,姜芷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穿越以来的种种委屈、恐惧、迷茫,在这一刻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想家,想那个有网络、有外卖、有朋友的热闹世界,哪怕那个世界她也只是个平凡的社畜。

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一开始是无声的,后来变成了压抑的呜咽。她不敢哭出声,怕被隔壁或者路过的什么人听见,只能把脸埋在被子里,肩膀微微颤抖。

哭了不知道多久,眼泪流干了,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她抬起头,擦干眼泪,看着跳跃的灯花。哭有什么用?哭完了,日子还得过。

她想起赵重山离开时那句硬邦邦的“门户小心”,想起他留下的那点米和钱,想起他昨夜贴在她后背那只温热的手……虽然方式笨拙,言语生硬,但他似乎……并没有苛待她。至少,给了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给了她一口饭吃。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这个凶名在外的男人,竟成了她目前唯一的、微弱的依靠。

这个认知,让她冰冷的心,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意。

她吹熄了油灯,在黑暗中躺下。这一次,她努力不去听那些可疑的声响,而是在心里默默规划明天要做的事情:要去挖野菜,要去看看哪里能打到不要钱的柴火,要试着把那几个酸果子处理一下……

想着想着,疲惫终于袭来,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

接下来的两天,姜芷过着一种规律而忙碌的生活。

天不亮就起床,煮粥,打扫,然后带着个小篮子和小铲子,去镇子外面的野地里挖野菜。春天万物生长,荠菜、苦菜、马齿苋……倒是能找到不少。这成了她餐桌上最重要的蔬菜来源。

挖完野菜,她会顺路去集市逛逛,不买什么,就是看看,听听市井闲聊,试图更多地融入和了解这个时代。她也去了王婶说的那个集市口的柴火摊,用几文钱买了一担相对干燥的柴火,让那老丈帮忙送到了家。看着堆放在角落的柴火,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还尝试处理那几个酸果子。她将果子洗净,去核,切成薄片,找来一点粗糖(几乎是咬着牙买的),加水慢慢熬煮,试图做成果酱。可惜糖放得太少,火候也掌握得不好,最后只得到一小碗酸涩粘稠的糊糊,味道实在不敢恭维。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但她并不气馁,至少积累了经验。

她尽量避免和隔壁孙家接触。有两次在门口碰到那个孙婆子,对方果然用那种探究的、带着几分算计的眼神打量她,还旁敲侧击地问赵重山挣多少钱,给她留了多少家用。姜芷只含糊地应付过去,便 quickly 躲回院里。

独居的日子清苦而寂寞,但忙碌让她没有太多时间伤春悲秋。她甚至开始慢慢习惯这种节奏。只是每到夜晚,那种孤独和害怕还是会悄然袭来。她总是早早闩好门,检查好几遍,然后伴着那盏小油灯,直到困得不行才睡去。

第三天下午,姜芷正在院子里晾晒她挖来的野菜,忽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砰砰”的敲门声,力道很大,透着不善。

姜芷心里一紧,警惕地走到门后,没立刻开门,扬声问道:“谁啊?”

门外是一个略显尖利的女人声音:“赵家媳妇儿,开门!我是你隔壁孙大娘!”

是那个孙婆子!她来干什么?还这么气势汹汹的。姜芷的心提了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晾衣杆。

“孙大娘,有事吗?”她隔着门问。

“有事!当然有事!你快开门!”孙婆子的声音更急了,“你家男人干的好事!放镖惊了我家的鸡,现在吓得不下蛋了!你说怎么办吧!”

姜芷愣住了。赵重山惊了她家的鸡?赵重山不是出门好几天了吗?这分明是来找茬的!

她稳了稳心神,尽量平静地说:“孙大娘,您是不是弄错了?我家夫君出镖去了,好几天没在家,怎么会惊到你家的鸡?”

“怎么不会?”孙婆子拔高了嗓门,“就是前几天早上!天没亮的时候,他们镖局的车马过去,动静那么大!不是他是谁?我那只芦花鸡,可是下蛋最勤快的!现在可好,几天没下蛋了!这损失你得赔!”

这简直是胡搅蛮缠!姜芷气得胸口起伏。她明白,这孙婆子是看赵重山不在家,欺她一个女子独居,故意来找麻烦,想讹点钱或者东西。

若是平时,她或许会害怕,会忍气吞声。但此刻,一种被欺辱的愤怒和被逼到绝境的勇气,让她猛地拉开了院门!

门外的孙婆子没料到她会突然开门,吓了一跳,往后踉跄了一步。她是个干瘦的中年妇人,颧骨很高,嘴角下撇,一副刻薄相。她身后还跟着个半大少年,应该是她儿子,眼神躲闪,不敢看姜芷。

姜芷站在门口,虽然心里打鼓,但脸上尽量维持着镇定,目光直视着孙婆子:“孙大娘,话要说清楚。第一,我夫君几日未归,惊鸡之事无从谈起。第二,即便真是镖局车马经过,惊了家禽,也该去找镖局理论,为何单独找到我家?第三,你说鸡不下蛋,可有凭证?若是想讹诈,恐怕找错了人!”

她一番话说得不快,但条理清晰,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意味。

孙婆子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媳妇儿这么牙尖嘴利,一时被噎住了,脸涨得通红,指着姜芷:“你……你个小蹄子,敢这么跟我说话!谁知道你家男人是不是真的出镖了?说不定是……”

她话没说完,但意思恶毒。

姜芷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忽然,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哦?我是不是真的出镖了,你要不要亲自去镇北镖局问问?”

所有人都是一惊,猛地转头!

只见巷子口,赵重山牵着那匹老马,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他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隼,正冷冷地盯着孙婆子。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子煞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孙婆子吓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儿子更是缩着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重山一步步走过来,马蹄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他看也没看吓傻的孙婆子母子,目光直接落在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眶却有些发红的姜芷身上。

他眉头紧锁,走到近前,沉声问:“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度。

姜芷看着他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听着他熟悉的、带着沙哑的嗓音,连日来的委屈、害怕、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强忍着,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没……没事。”

赵重山的目光又冷冷地扫向孙婆子。

孙婆子一个激灵,连忙摆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事!赵镖头,误会!都是误会!是我搞错了!搞错了!”说完,拉着儿子,头也不回地、几乎是跑着溜回了自己家,“嘭”地一声关紧了门。

巷子里恢复了安静。

赵重山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姜芷,眉头依旧皱着:“她们欺负你了?”

姜芷低下头,用手背飞快地擦了下眼角,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吵了几句。”她不想刚回来就让他觉得麻烦,而且,她也确实自己应付过去了。

赵重山沉默地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和强作镇定的样子,没再追问。他把马拴在院门外的树上,然后提起放在马背上的一个包袱,迈步进了院子。

姜芷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那块悬了几天的大石头,终于“咚”地一声落了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缓缓弥漫开来。

他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甚至感到一丝虚脱般的疲惫。

赵重山把包袱放在屋里的桌上,转身看到姜芷还站在门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顿了顿,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然后用袖子抹了把嘴,才看向她,语气似乎放缓了一些:“我饿了。有吃的吗?”

姜芷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有!有粥!我这就去热!”

她几乎是跑着进了灶房,手脚麻利地生火热粥。看着灶膛里重新燃起的火苗,听着锅里粥水渐渐沸腾的声音,闻着空气中重新弥漫开的米香,姜芷忽然觉得,这个冰冷的灶房,这个简陋的家,因为那个男人的归来,终于有了一丝真正的烟火气,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情。

她将热好的粥盛了满满一大碗,又夹了一小碟自己这两天挖来焯水拌好的野菜,一起端到屋里。

赵重山已经洗了把脸,正坐在桌边,看着那个包袱,似乎在想着什么。见姜芷端粥进来,他伸手接过。

和上次一样,他埋着头,吃得很快,却很安静。一大碗粥,就着那点寡淡的野菜,很快见了底。

姜芷站在一旁,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是不是……一路上都没好好吃饭?

这个念头让她心里微微一动。

赵重山放下空碗,似乎才注意到姜芷一直站着,便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

姜芷依言坐下。

屋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油灯的光晕笼罩着两人,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赵重山的目光在姜芷脸上停留片刻,忽然站起身,走到那个包袱前,解开。他从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放到姜芷面前的桌上。

“给你的。”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姜芷愣住了,看着那个油纸包:“给……我的?”

“嗯。”赵重山重新坐下,“路过县里,看到的。”

姜芷迟疑地伸出手,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几块……点心?样子看起来有些粗糙,像是普通的芝麻饼或者糖糕,油汪汪的,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时代,点心绝对是奢侈品。尤其是对于目前拮据的他们来说。

姜芷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重山。他……竟然会给她带东西?还是点心?

赵重山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眼,硬邦邦地解释:“……顺路。”

姜芷看着那几块粗糙的点心,又看看眼前这个一脸疲惫、疤痕狰狞、却别别扭扭给她带礼物的男人,几天来的孤独、委屈、害怕,瞬间被一种巨大而汹涌的情绪冲垮。

她不是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挣扎。

这个看似冰冷凶悍的男人,在用他笨拙的、沉默的方式,为她撑起一小片天空。一碗粥的收留,一句“门户小心”的叮嘱,一包粗糙的点心……点点滴滴,汇成一股暖流,猛地撞向她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桌面上。这一次,她不再压抑,任由泪水汹涌。

赵重山显然没料到她会哭,整个人都僵住了,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无措。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哭什么?不喜欢?”

姜芷用力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她不是不喜欢,是太喜欢,太……感动了。

看着她哭得肩膀颤抖,赵重山沉默了片刻,忽然伸出手,有些僵硬地、迟疑地,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动作笨拙得像个第一次抱孩子的父亲。

“别哭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无奈的安抚,“以后……不会让人欺负你。”

这句承诺,如同最坚定的磐石,落在了姜芷漂泊无依的心上。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糙汉,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

一碗薄粥,一包粗点,几句笨拙的话。

在这陋室寒窑里,却生出了人间最珍贵的,第一缕温情。

(第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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