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何大清师傅在吗?”
“在的在的!您是来请师傅办酒席的吧?快请进!”
退休后的何大清只剩这门手艺,常有宾客慕名而来。
黄三藏皱眉露出不耐:“不必了,叫他出来当面谈。”
“好好好,您稍等!老何!老何!有贵客!”
片刻后,一个头发花白、面容僵冷的老头踱步而出。
“这位同志找我?”
“您是何大清师傅?”
“正是。”
“有要事商议,方便借一步说话?”
“请讲。”
“地方不熟,不如找个好些的饭馆边吃边聊?”
“成,走吧。”
何大清甩手走在前面。
黄三藏紧随其后,暗中对何雨水比了个手势。
三人前后脚进了家体面的国营饭店,他抢先道:“服务员同志,开个包间。”
“好的,这边请。”
落座后,黄三藏直言:“何师傅,实不相瞒,找您的不是我——”
何雨水推门而入,他立即起身退出,轻轻带上门。
隐约的啜泣声从屋内传出,闻声而来的服务员被他拦下。
简单说明父女久别重逢的情状后,对方了然点头。
他又添了几道菜,嘱咐稍后再上。
约莫半小时,何雨水拉开门。
黄三藏入内掩门,听见老头正感慨:“丫头有眼光!这对象挑得精神!”
“爸!这是我认的哥哥!”
何雨水耳根通红。
“哎哟,对不住!小伙子挺靠谱。”
“何叔,刚点了几个菜,咱们边吃边叙?”
“中!”
酒过三巡,黄三藏搁下筷子:“何叔,有些旧事想请教,不知当问不当问?”
“半截入土的人了,没啥不能说的。”
“您原籍就是保城吧?或者说——打小在这儿长大的?”
“后生厉害啊!没错!”
从我祖父那一代起,我们何家就在保城以厨艺为生。
父亲年轻时结识了一位挚友,此人后来在燕都飞黄腾达。
民国二十二年,我十三四岁光景,那位叔伯来信邀父亲前往燕都谋生。
父亲动了心思,举家迁往燕都。
凭着精湛的厨艺,父亲很快赢得达官显贵青睐,挣下些积蓄,不久便在雨儿胡同购置了间耳房。
那后来怎么住进了正房?
天意难测!民国二十六年东倭人进城,父亲那位故交转眼投了新主。
他唤父亲去给东倭 ** 掌勺...何大清声音发颤,家父虽非英雄豪杰,却也有几分骨气,不知怎地就......话至此处,竟哽咽难言。
何叔节哀。
老人摆摆手继续道:母亲闻讯后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那时我刚满十八,已得父亲真传,在厨行小有名气。
那人又来寻我......他攥紧拳头又松开,我这般懦弱之人,到底还是接下了差事。
院里租客都拿白眼瞧我,唯有易中海还肯同我往来。
傻柱......并非您亲生子吧?
你看出来了。
何大清叹道,那年腊月凌晨,谭家老太太抱着个婴孩来叩门......
您拒绝了?
自然!二十出头的后生,因着给东倭人做饭本就难觅姻缘,再添个拖油瓶成何体统?
所以谭老太用正房换了您的应允?
不错。
三间大北房,任谁也难拒绝。
何大清眯起昏花老眼,那老太太原是填房,守节多年,靠着出租祖宅过活。
黄三藏捻着胡须问:乱世中她如何自保?
夫家是开国元勋,娘家亦是望族。
听说这宅子还做过地下工作的联络站——这些共和后才从易中海那儿知晓,他早年当过交通员。
6带着孩子后更无人愿嫁。
如此六载,某夜归家撞见两个无赖纠缠雨她娘......
您仗着给司令部做饭的威名吓跑了歹人?
正是。
可去提亲时才知她家是谭家菜正宗,老爷子听闻我给东倭人效力,当场掀了桌子。
何大清苦笑,走投无路去求教谭老太太......
她教您设宴留人,酒后锁门?黄三藏突然插话。
何大清手中茶盏当啷坠地,此事......此事你从何得知?
没人告诉我!我自己猜的!黄三藏说,
这确实是聋老太太的一贯作风,原剧中她撮合傻柱和娄晓娥如此熟练,看来早有经验。
你这年轻人确实聪明!连这都能猜到!
后来她怀孕瞒不住了,我主动提出入赘改姓,雨水外公也同意了。
结婚后就把谭家菜的秘方传给了我。
那这位白老太太又是怎么回事?
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离开保城时答应过功成名就就娶她。
她当真了,多年没见我回去,就跑来燕都找我。
居然真让她打听到了,看到我已经成家还有了个儿子,
又听说我在为东倭人做事,冲到四合院把我痛骂一顿,根本不听解释就走了。
从此就传出我为学谭家菜抛弃青梅竹马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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