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王庭三十里时,陈知白下令熄灭火把,全队进入静默行军。
十里——陈知白站在车顶了望台,【全知视角】全力运用——营帐分布、守卫位置、巡逻路线,乃至每一处篝火旁打盹的士兵。
五里——车队缓缓停下。前方就是王庭的外围,稀疏的火光映出几个巡逻兵的身影。
“第一队到第五队,目标外围哨塔。”陈知白的声音通过特制的铜管传到各车,“第六到第十队,冲开障碍,其余车队,随我直插金帐。”
“遵命!”
命令落下,五辆装甲车悄然脱离队伍,从两侧包抄哨塔。车上弩手借着夜色掩护,在百步距离稳稳瞄准。
“放。”
数十支弩箭穿透黑暗。哨塔上的四名守卫同时中箭,连惨叫都未发出便栽倒在地。
几乎同时,另外五辆车加速前冲。沉重的车身狠狠撞上障碍,撞击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敌袭——!”
王庭终于被惊动。警钟仓促响起,睡眼惺忪的士兵从营帐中冲出,慌乱地寻找兵器,但为时已晚。
剩余十辆装甲车如钢铁洪流冲入王庭。车顶弩手不断射击,箭矢精准地收割着暴露在火光下的敌人。
陈知白所在的第一辆车直奔金帐。沿途有狄戎士兵试图阻拦,但面对覆着铁甲的庞然大物,刀砍上去只溅出火星,箭射上去纷纷弹开。
“避开正面!攻马腿!”有经验的百夫长大喊。
几名狄戎士兵翻滚到车侧,挥刀砍向马腿。但装甲车的设计早有防备——马匹外侧加装了护板,刀刃砍在铁板上,震得虎口发麻。
而这时,车侧的小窗突然打开,数支弩箭近距离射出。试图偷袭的士兵闷哼一声倒下。
混乱开始蔓延,而那几个内应的小部落首领终于开始行动了。他们带着亲兵“奉命增援”,却专挑要害处下手——一队人冲向粮仓,泼油点火;另一队人杀向马厩,砍断缰绳,制造更大的混乱。
老萨满的营帐里,阿史那罗被两个“侍从”牢牢控制,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老萨满,不明白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者为何眼中尽是冷漠。
“王子殿下,我……也是不得已。”老萨满叹息一声,示意侍从将王子绑好,用布堵嘴。
金帐前,最后的抵抗正在集结。
剩下的狄戎士兵在千夫长的指挥下,用车辆、木箱临时构筑起防线。他们大多是各部首领留下的亲卫,装备精良,战力不弱。
“停车。”陈知白下令。
十辆装甲车在防线前五十步停下。这个距离,刚好在狄戎弓箭手的射程边缘。
陈知白看向那道临时防线,大约三百人,若是强冲,装甲车固然能破,但难免伤亡。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南面战场的阿史那顿越可能察觉异常。
“用雷火炮。”他做出决定。
每辆装甲车都配备了一门小型雷火炮,装填着特制的散弹。虽然射程只有三十步,但在这个距离,足够了。
“装填!”
士兵们动作迅速,火药包塞入炮膛,铁砂、碎铁用油纸裹成弹丸压入,引信安装……
“放!”
十门雷火炮同时轰鸣。
火光撕裂夜幕,数百枚铁砂如暴雨般泼向防线。木箱被打得千疮百孔,车辆被轰得碎片横飞。防线后的狄戎士兵如割麦般倒下,惨叫四起。
一轮齐射,防线崩溃。
“冲!”
装甲车再次启动,碾过满地狼藉。幸存的狄戎士兵再无战意,四散逃窜。
陈知白跳下车,大步走向金帐,控制了出入口。
金帐内,金银器皿散落一地,虎皮座椅翻倒,酒浆流淌。墙上挂着的草原地图被扯下半幅,烛台歪斜,烛泪横流。
外面,战斗已近尾声。
粮仓方向火光冲天,那是内应们的手笔。马厩里战马嘶鸣奔逃,加剧了混乱。王庭守卫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跪地投降。
“主公,阿史那罗已被控制,老萨满求见。”士兵前来禀报。
“带过来。”
老萨满被带到金帐前。他看着燃烧的王庭,苍老的脸上神色复杂。
“你要的,我做到了。”老萨满嘶声道,“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陈知白淡淡看着他:“你的部落,可以迁到漠南草场,十年内免于征战。但有一个条件——”
他顿了顿:“你要继续当你的萨满,继续‘效忠’阿史那顿。”
老萨满一愣。
“阿史那顿还没死。”陈知白望向南方,“等他回来,看到王庭被焚、家眷被擒,定会暴怒。你需要做的,是劝他……不要回来送死。”
“你……”老萨满明白了,“你想让我劝他投降?”
“是劝他保存实力,退回草原深处。”陈知白纠正道,“告诉他,桃源州的目标只是王庭,只要他愿意退走,他的家眷可以平安归还。”
老萨满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带下去。”
处理完这些,陈知白登上金帐前的高台。从这里望去,整个王庭尽收眼底。粮仓的火还在烧,黑烟滚滚升腾,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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