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奸 第208章 两难

暗卫十九除了是这一任行走，实际上十年前也是暗卫们的首领，但因为一些原因，大家都并不以首领称他，他手段狠辣老道，掌管暗卫，在顺帝时就见多了阴私污糟的事，自然而然也担负着为皇上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私活。

后来祁郢接管暗卫，培养了新的心腹为暗金卫，隐藏在暗卫之中，而暗卫十九能从暗卫中被选为暗金卫中有资格担任行走的核心人员，就是因为他刀尖在喉而面不改色，但真正让他一战成名的却是他是在燃着迷情香和数个美貌裸女的房间里全身而退。

这份不为**控制的惊人自制力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若不然男暗卫在后宫行走，如在自家后花园，岂不是随时能让皇上当王八……

萱草越听越不得劲，他既如此不近女色怎么昨晚就不好好控制自己！

“萱草，娘娘醒了。”蓼草跑来传话，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昨夜原本是萱草和蔹薇值夜的。

许执麓醒来没见着萱草，只以为她是恰巧走开了，但梳洗到一半才见她垂头丧脑的出现。

“怎么了？”许执麓睡了个好觉，虽气色不算极好，但精神不错，刚听蔹薇说，祁昇也醒了，樱草带着他先去用早膳了。

屋里都是熟人，萱草颇有些难以启齿，只吞吞吐吐道，“没什么，就是昨晚的差事……”

见她一直不肯抬头，许执麓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

然后起身走至萱草跟前，抬起她的下巴，一双肿的桃子一样的眼睛映入眼中，许执麓脑海里闪过最坏的结果，那就是昏君不做人，打了她的人！

但显然她忘了有些杀人的刀没收好，一不留神也会弄伤主人的手。

暗卫十九就是这样一柄见血封喉的刀……

“姑娘……”萱草没憋住呜咽起来，喊起了旧时的称呼，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那个鬼一样的男人……他强亲我，还扯断了我的裙带，脱我的裤子……”

“……”许执麓深吸一口气，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自然的抖了抖，勉强站着听她断断续续不太连贯的哭诉，半晌才声音飘忽的问，“他怎么敢？”

萱草摇头，她到现在也没明白，怎么就这么倒霉，明明好几次她看见他都远远的跑开的。

“喜芳呢？她为何不制止？”许执麓一边抱了抱她，又不甘心的追问，喜圆和樱草守着祁昇不在可以说得过去，但喜芳是死的吗？

她难道也不想活命了？

“她跑了……我想喊她却喊不了。”萱草偎在她怀里打了个颤，似想起来就恐惧，许执麓的怒火也燃到了最高，她带着萱草到一旁坐下，然后提起气，唤了人进来。

“皇上呢？”

“回娘娘，皇上昨晚在前楼待到卯时初离开，回了皇宫。”

许执麓又召了喜圆问话，得知暗卫十九已经撤去行走之职，且领了二十军棍，祁郢也没有让他回宫，显然是知道她还要发落，就把人留在了见仙楼。

而是杀是留也在她自己。

摸着掌心的云螭御佩，许执麓既想立马做个决定，又预感昨晚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她突然想起那个阆春堂跪着喊了一声的宫女，是了，寻常人见了她那样不同寻常的举止，怎么还敢跳出来？不该是躲起来只当自己不存在吗……那一声是喊给谁听的也不需猜了，她们知道皇上就在旁边的阁楼。

那对野鸳鸯是真的凑巧？

或许是巧合，也或许不是，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她和祁郢的矛盾早就不差这一星半点，真正让她迟疑的是，她若杀了暗卫十九，连喜芳也不放过，便是彻底断了掌控暗卫的机会，不忠心的狗用来也只会反噬其主。

“娘娘，把他交予我来处置吧。”萱草突然开口，并且起身跪在了她脚边，“娘娘，喜芳也罪不至死，她也是苦命人……”

说起来也是许执麓把她们护的很好，不管是樱草还是萱草都还保留着那一份纯善，尤其萱草更懂许执麓处境，更聪明，早上喜圆同她说了那样的话，故意泄露出暗卫十九的一些底细，无不是在隐晦的暗示，暗卫十九绝不简单，皇上杀得，但许执麓杀不得。

一时之痛快换来的是后患无穷！

“萱草……”许执麓难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自责又愧疚。

“我要自己出气，我……我不杀他，留着折磨他，打骂他，”萱草语无伦次的安慰许执麓，甚至恶狠狠道，“阉了他！”

许执麓拉她起来，郑重问她，“不要考虑我，也不用畏惧皇上，你只回答我，想不想杀了他？”

萱草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那人的眼睛，他大多时候都戴着面具，所以她对他的眼神印象深刻，但他长得却并不是让人看着就怕的凶神恶煞……

“杀了他太便宜他那种人了，他根本就不怕死。”

“你想清楚了？”许执麓还是担心她是违心说这样的话。

谁知萱草很坚定的点了点头，“娘娘，我从没想过嫁人，离开你，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谁的错，是天意，天要让我做一件事——”她鼓足了劲，很有豪情的补充道，“我也要驯服他，让暗卫为我们所用！”

“……”许执麓已经预见她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以为自己掌控全局的样子。

那暗卫十九何等城府，御前一等一的聪明人，他弃喜芳而择萱草却是在绝处逢生，抓住了能在她和祁郢之间立足的最好的机会！

有了和萱草的事情，许执麓也不能再以私情来离间他和祁郢，反过来，许执麓还要顾及萱草，在祁郢那他也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暗卫，一个杀了也无人在意的无名之辈。

“我听昏君说起过，皇室暗卫从入宫就服用过特殊的药，用的越久就越受制于人，”许执麓握紧萱草的手，“你且委屈等等，等我从他手里取得了秘药方子和解药，到时候……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真不想杀就留在身边当狗。”

萱草点头，迟疑了下说，“娘娘，我要喝避子汤吗？”

许执麓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炸起来，像是无法接受翅膀下的小鸡崽被老鹰叼走了一样，艰难说道，“让喜圆给你煎一副……”

然而等喜圆再度进来听许执麓吩咐她给萱草煎避子汤，整个人呆了一下，不解道，“为什么要喝避子汤？首领他不是用手指给她坡处的吗？”

“……”萱草。

“……”许执麓。

主仆二人两脸呆，喜圆摸了摸头，小圆脸上透着无辜，“要真是做了，萱草还能又哭又跑……那首领是真没用。”

“喜圆！”许执麓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萱草已经崩溃的捂着脸跑走了。

她想起身腹内一阵抽痛，只能徒劳的伸了伸手，喜圆走两步上来握住她，“娘娘，其实暗卫们长期服药，正常情况下是无法人道的，首领纵然天赋异禀——”

“住口，我不想听，你马上去把人哄好，否则我把你也赶出去。”许执麓单知道暗卫们被培养的缺失了正常人的羞耻心，却没料到，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