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卷着残留的暗之力余波,在甲板上打着旋儿消散。林渊指尖的光之力尚未完全收敛,金色纹路沿着掌纹缓缓流淌,如同沉淀了岁月的星河。他望着扶桑岛的轮廓在晨光中愈发清晰,那岛屿被一层淡紫色的雾气笼罩,雾气并非黑雾那般阴鸷,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缥缈,仿佛整个岛屿都漂浮在云端,让人看不清真实面目。
“这雾气……很奇怪。”苏婉清走到他身边,腕间的影纹轻轻跳动,淡紫色的影之力自发地溢出一丝,却在触及岛雾的瞬间化作了细微的光点,消散无踪。她柳眉微蹙,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既没有暗之力的腐蚀,也没有灵之力的滋养,更像是一种……隔绝一切感知的屏障。”她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雾气边缘,便感觉到一股温和却坚定的力量将她推开,仿佛这雾气本身就拥有生命,不愿被外人惊扰。
林渊点头,掌心的光之力缓缓探出,试图穿透雾气探查虚实。然而光之力甫一接触岛雾,便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反馈。“这种力量很纯粹,”他沉声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不掺杂任何情绪,却能完美隔绝外界的探查。就像……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之气,包容一切,却也隔绝一切。”他忽然想起师父凌虚子曾在古籍中提到的“先天雾障”,据说那是上古时期留存的自然屏障,非大毅力、大机缘者不能破,如今看来,扶桑岛的雾气或许就是如此。
陆烬拄着木杖走来,平衡玉在他掌心缓缓旋转,黑白二气缠绕其上,却始终无法挣脱他的掌控。“这雾气名为‘扶桑雾隐’,千年前我曾听闻过它的传说,”他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传说扶桑岛是上古灵族的栖息地,岛上生长着扶桑树,乃是连接天地的灵根。后来暗之主崛起,灵族为了躲避浩劫,便以自身灵力结合天地之力,布下了这扶桑雾隐,将岛屿与外界隔绝。”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没想到,千年过去,这雾障依然存在,而且似乎比传说中更加坚固。”
望舒握着灵杖,杖尖的灵之力化作点点荧光,不断试探着雾气的边界。她的眼神澄澈,心中却泛起了波澜。作为灵族的后裔,她从小就听族中长辈讲述上古灵族的传说,讲述扶桑树的神奇,讲述灵族曾经的辉煌。如今终于靠近了传说中的故土,她的心中既有激动,又有忐忑。“如果这里真的是灵族的栖息地,为什么我们感受不到丝毫灵族的气息?”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难道……灵族已经彻底消失了?”
阿竹拉着望舒的衣袖,小脸上满是好奇:“望舒姐姐,灵族是不是都长着翅膀呀?就像故事里的仙女一样?”她仰着小脸,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憧憬,体内的灵之力虽然微弱,却在靠近扶桑岛时变得愈发活跃,仿佛与岛上的某种力量产生了共鸣。
墨尘长老走上前,体内的暗之力化作一缕细线,小心翼翼地探向雾气。与林渊和苏婉清不同,他的暗之力并未消散,反而被雾气包裹着,缓缓反弹回来。“这雾障虽然温和,却有着极强的排他性,”他沉声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敬佩,“它不主动攻击,却能根据入侵者的力量属性进行防御,光、影、灵、暗,似乎都无法轻易穿透。”他转头看向林渊,“林渊大人,这雾障并非人力所能强行攻破,我们或许需要找到它的薄弱之处,或者……得到岛上居民的允许。”
林渊沉吟片刻,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他明白,强行攻破雾障绝非明智之举,且不说这雾障的坚固程度,一旦贸然出手,很可能会激怒岛上的居民,甚至破坏岛上的生态平衡。“万物皆有灵,这雾障既然是自然与人为结合的产物,必然有其运行的规律,”他缓缓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不妨先停下商船,靠近雾障边缘,仔细观察雾气的流动,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商船缓缓停下,距离雾障不过百米之遥。众人纷纷来到甲板边缘,凝神观察着眼前的雾气。这扶桑雾隐果然与众不同,雾气并非静止不动,而是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顺时针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恰好是扶桑岛的方向。雾气的颜色也并非一成不变,时而淡紫,时而浅粉,时而又化作透明,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林渊闭上眼睛,摒弃心中的杂念,任由自身的光之力缓缓流淌,与雾气的韵律相互呼应。他能感觉到,雾气的旋转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遵循着某种天地法则,就像日月星辰的运转,有着固定的轨迹。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师父教他的“顺势而为”之道,真正的强大并非强行对抗,而是顺应自然,借力打力。
“我明白了,”林渊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雾障的运转依赖于天地之力,它的韵律与日月星辰、潮汐涨落息息相关。我们想要进入其中,就必须顺应它的韵律,让自身的力量与雾气的韵律保持一致,这样才能被它接纳。”他伸出手,掌心的光之力不再试图穿透雾气,而是随着雾气的旋转缓缓流动,果然,这一次光之力没有消散,反而与雾气融为一体,沿着漩涡的轨迹缓缓向前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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