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光柱消散的刹那,扶桑岛上的风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吹散的黑雾化作点点荧光,落在重新焕发生机的扶桑木上,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将整座岛屿笼罩在一片祥和的光晕中。林渊缓缓收剑入鞘,指尖摩挲着“兄弟”二字的刻痕,金色纹路渐渐褪去,剑鞘恢复了往日的古朴,却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润——那是光之力与初心交融后,沉淀下的守护之魂。
他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光痕,老铸剑师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响,与方才东皇太一放下怨恨时的释然重叠。“原来,守护从来不是单方面的对抗,而是理解与包容。”林渊的心理泛起一阵涟漪,二十年前,他初握长剑时,以为剑的意义是斩除邪恶、守护亲友;后来经历了墨邪的野心、暗之主的偏执,他渐渐明白,真正的剑之道,不是用锋利终结混乱,而是用初心引导秩序。就像此刻,他们没有斩杀东皇太一,而是用五种力量的共鸣,唤醒了他迷失千年的本心,这或许才是老铸剑师口中“守护的真谛”。
“林渊,你看。”苏婉清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她正蹲在祭坛边缘,指尖轻轻触碰着地面上的封印阵。随着东皇太一的混沌之力融入,原本刻着光、暗、影、剑、平衡五种符文的阵法,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五彩光芒,符文之间交织着细密的光带,将整座祭坛包裹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核心。她腰间的古籍不知何时已经展开,书页上的文字与封印阵的光芒相互呼应,原本模糊的上古记载,此刻变得清晰可辨。
林渊走上前,顺着苏婉清的目光看去,只见古籍上记载着:“扶桑为天地枢纽,承光暗之平衡,纳混沌之本源。封印非禁锢,乃共生之契约;力量非强弱,乃初心之映照。”他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当年大羿封印东皇太一,并非为了彻底消灭他,而是为了给这位迷失的上古神只一个反思的机会,也为天地留下一份本源之力的火种。
“二十年前,我在暗影教派的据点里,也曾见过类似的符文。”凌玄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正用布巾仔细擦拭着清玄剑,剑身上的银色剑气渐渐收敛,露出了剑身细腻的纹路。此刻的他,脸上少了往日的冷冽,多了一丝平和——那些因执念化成的幻影消散的瞬间,他心中积压了二十年的愧疚与自责,也随之烟消云散。“那时我以为,那些符文是暗影教派用来召唤邪恶力量的媒介,便用剑气将它们彻底摧毁。现在想来,那些符文或许也是平衡光与暗的关键,是我太过偏执,才错过了真相。”
他抬起头,看向望舒,眼中带着一丝歉意:“当年我斩杀的那些暗影教派弟子,他们的怨念被你唤醒,也是想让我看清自己的过错吧?”
望舒轻轻点头,月白长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银发上的白色花瓣缓缓飘落。她手中的玉符已经失去了蓝光,恢复了普通玉饰的模样,却在掌心散发着一丝温润的触感。“暗影教派的影术,本与我的月影之力同出一脉,源于上古时期的影之本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眼底闪过一段尘封的记忆——上古时期,影之力量与光之力量、暗之力量和谐共生,共同守护着天地的平衡,后来却因一部分人渴望掌控力量,才分裂出了暗影教派,走上了偏执的道路。“我唤醒那些怨念,不是为了伤害你,而是为了让你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逃避过错,而是直面自己的内心。你做到了,凌玄。”
阿竹蹲在不远处的扶桑木下,正将散落的草药重新整理好。她周身的暗物质化作纤细的丝线,轻轻缠绕着草药,将它们整齐地放入竹篮中。那些被暗物质净化的怨念,此刻已经化作纯净的能量,融入了扶桑岛的土壤中,滋养着岛上的草木。她抬起头,眼底的柔光依旧,轻声说道:“万物皆有情感,哪怕是怨念,也只是未被理解的痛苦。就像这些草药,它们在岛上吸收了怨念的能量,本会变得剧毒无比,却在暗物质的净化下,反而拥有了治愈魂灵的力量。”
她从竹篮中取出一株带着白色花瓣的草药,递到望舒面前:“这是扶桑岛上特有的‘忘忧草’,可以安抚躁动的魂灵,也能让人放下心中的执念。望舒姐姐,你心中的愧疚,也该放下了。”
望舒接过忘忧草,指尖轻轻触碰着花瓣,一股柔和的能量顺着指尖涌入体内,心中的愧疚与自责渐渐消散。她看着阿竹纯真的眼神,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是她被镇压在昆仑冰狱千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纯粹的温暖。“谢谢你,阿竹。”她轻声说道,“我总以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无法弥补,却忘了,只要愿意改变,任何时候都不算太晚。”
陆烬拄着木杖,走到封印阵中央,平衡玉在他掌心缓缓旋转,黑白交织的光芒与封印阵的五彩光芒相互呼应。他低头看着地面上的太极图案,衣摆上的泥土已经彻底脱落,暗纹在光芒中愈发清晰。“天地之道,在于平衡。”他苍老的声音带着历经沧桑的智慧,眼底闪过一段段历史的画面——上古时期的天地浩劫、光与暗的分裂、凡人的挣扎与守护。“光与暗并非对立,而是共生;混沌之力并非毁灭,而是本源。东皇太一的醒悟,不仅加固了封印,也让天地的平衡重新回归,这是一场属于所有人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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