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的引擎渐渐趋于平稳,淡金色的记忆光网在舷窗外铺成无垠的星海,星尘花的光粒落在甲板上,积成薄薄一层,踩上去会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在诉说被珍藏的故事。艾因靠在操控台旁,指尖的金蓝色熵链正轻轻缠绕着一枚暗物质芯片——那是暗核主宰消散前,从核心中飘出的碎片,芯片表面还残留着未完全转化的暗纹,此刻正被熵链的光一点点熨平。
“还在研究这个?”汐音端着一杯温热的星尘花茶走过来,水蓝色的鱼尾在舱板上划过浅浅的水痕,尾鳍上的光屑落在艾因的袖口,与熵链的光交融成淡紫色的光斑。她将杯子递过去,杯壁上印着潮汐族的星图,“雷说这芯片里藏着暗核主宰最后的记忆,或许能找到联盟遗留的暗物质据点。”
艾因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忽然想起父亲曾在实验室里为他煮的热汤——那时他才十岁,总爱在父亲调试装置时捣乱,父亲从不会生气,只会把热汤递到他手里,说“暗物质研究需要耐心,就像等汤变温一样”。他低头看着芯片,熵链的光纹渗入芯片内部,浮现出一段模糊的画面:暗核主宰站在一座冰封的星球前,手中拿着一枚星尘花信标,信标上刻着“记忆锚点”的符号。
“是‘遗忘星的备份锚点’。”艾因的声音骤然收紧,金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凝重,“当年联盟在遗忘星建立了暗物质储备库,还设置了备份锚点,一旦主锚点被毁,备份锚点就会启动——暗核主宰的记忆里,这座锚点藏在冰封星球的核心,里面储存的暗物质足以再次摧毁光网。”
汐音的长笛突然在掌心颤动,水蓝色的光映出潮汐族的预言画面——族中长老曾说,当“记忆之海”出现冰封的暗礁,就意味着有被遗忘的痛苦记忆在沉睡,若不及时唤醒,会冻结所有温暖的画面。“我们必须去那里,”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长笛,笛身浮现出冰封星球的坐标,“不仅要销毁暗物质,还要唤醒那些被冻结的记忆——它们不该永远埋在冰里。”
就在这时,飞船的通讯器突然亮起,雷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屏幕上,他的机械臂上沾着星尘花的花粉,银色光粒正顺着机械纹路闪烁:“小羽的记忆结晶有反应了,”雷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投影里,小羽正抱着结晶坐在星尘花海中,结晶表面浮现出冰封星球的影像,“结晶里的母亲虚影说,那座星球上有她当年留下的‘记忆解码器’,能破解锚点的防御系统。”
影艾拉的身影也出现在投影里,颈间的星尘花吊坠泛着冷蓝的光,她摊开掌心,蓝色芯片投射出的资料里,冰封星球的历史赫然在目——那曾是联盟早期的“记忆实验场”,无数研究员被强行带到这里,他们的记忆被抽取、冻结,用来研究暗物质的储存技术。“林博士的笔记里提到过这里,”影艾拉的指尖划过资料,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他说这里的每一块冰,都藏着一个人的痛苦,我们不能让这些痛苦永远沉睡。”
羽的双剑突然在甲板上发出嗡鸣,剑穗上的粉色发带飘向舷窗,与光网中的记忆光带相连。他走到通讯器前,双剑的红光映在屏幕上,浮现出母亲的虚影——母亲正站在冰封星球的实验室里,手中拿着一枚与小羽记忆结晶相似的解码器。“母亲的记忆告诉我,锚点的防御系统需要‘双重密钥’,”羽的声音坚定,剑身上的红光凝聚成密钥的图案,“一个是小羽的记忆结晶,另一个是我的剑穗——它们都是用‘未被污染的记忆能量’制成的。”
艾因握紧手中的芯片,熵链的光与汐音的潮汐能量交织,在控制台前形成冰封星球的立体模型。“出发。”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模型上的暗物质锚点位置被金色的光标记出来,“汐音负责用潮汐能量融化冰层,雷和小羽用解码器破解防御,影艾拉干扰锚点的程序,羽负责牵制可能出现的守卫——我来净化暗物质。”
飞船朝着冰封星球飞去,舷窗外的光网逐渐变得稀薄,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飞舞的冰晶,每一片冰晶都映着破碎的记忆画面:有研究员被强行绑在实验台上的场景,有他们看着家人照片流泪的画面,还有联盟士兵销毁实验记录的冷酷身影。汐音靠在舷窗旁,长笛的旋律变得低沉,水蓝色的能量顺着舷窗溢出,将一片冰晶包裹——冰晶中的画面渐渐清晰,那是一位母亲在给孩子编织星尘花手链,泪水落在手链上,结成细小的冰粒。
“她在想念自己的孩子,”汐音的声音带着哽咽,指尖轻轻触碰舷窗,“这些冰晶不是普通的冰,是‘凝固的思念’,我们要让它们重新变成温暖的记忆光粒。”
艾因走到她身边,熵链的光轻轻覆盖在汐音的手背上,金蓝色的光与水蓝色的光交融,将冰晶中的记忆画面提取出来,融入光网。“父亲曾说,痛苦的记忆不是负担,是‘提醒’,”他看着冰晶中渐渐消散的母亲身影,声音变得柔和,“提醒我们,不要让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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