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的引擎在宇宙中划出柔和的光轨,舷窗之外,淡金色的记忆光网如绸缎般铺展,星尘花的光粒粘在玻璃上,像一层会呼吸的碎钻。艾因指尖的金蓝色熵链轻轻搭在操控杆上,那道旧划痕在光线下清晰可见——三年前在遗忘星,暗核余烬击穿驾驶舱时,这道划痕曾沾过他的血,如今却被星尘光粒镀上了暖光。他侧头看向身旁的汐音,她正蜷在副驾座椅上,水蓝色鱼尾搭在舱板,尾鳍随着长笛的轻响微微颤动,笛身悬浮在掌心,映出她眼底未散的泪光。
“还在想指挥官的事?”艾因的声音放得很轻,熵链顺着座椅缝隙滑过去,轻轻碰了碰汐音的指尖。金蓝色的光与水蓝色的光一碰触,便漾开细碎的涟漪,像两人初次在潮汐族星球相遇时,海面泛起的月光。
汐音抬头时,睫毛上还挂着星尘凝成的小水珠,她抬手将水珠抹开,指尖残留着潮汐能量的微凉:“不是想他,是想林博士。”她看向舷窗外飘过的一朵巨大星尘花光粒,光粒里映着林博士年轻时在实验室种花的画面,“明明他早就知道,有些人会在权力里迷失,却还是愿意留下‘唤醒记忆’的机会。你说,人为什么会愿意相信‘被遗忘的光明’呢?”
艾因没有立刻回答,他操控飞船缓缓靠近光网的边缘,那里有一片暗紫色的星云,星云深处偶尔闪过暗物质的冷光——那是联盟顽固派残余战舰隐匿的区域。熵链突然在他掌心绷紧,金蓝色的光纹里浮现出父亲的虚影,虚影的嘴唇动了动,重复着多年前的话:“暗物质不是黑暗,是未被理解的光。”艾因握紧拳头,熵链的光纹顺着手臂蔓延,在袖口处凝成一朵小小的星尘花:“因为我们都曾是被遗忘的人。”他想起在暗星云独自漂泊的三年,熵链曾无数次在深夜亮起,却直到遇见汐音,才明白那光不是指引方向,是在等待“另一种光”的呼应。
就在这时,飞船的警报突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在舱内闪烁,控制台屏幕上弹出密密麻麻的暗物质波动数据。雷的机械臂突然从舱门伸进来,银色光粒在他掌心凝成全息投影——投影里,暗紫色星云深处,三艘联盟战舰正朝着记忆光网发射暗物质炮,炮口的暗灰色光芒像撕裂光网的爪子,每一次轰击,都有大片星尘花光粒化作灰烬。
“是‘遗忘者军团’的残余势力。”雷的声音比平时更急促,机械臂上的星尘花印记剧烈闪烁,“他们带走了联盟最后的暗物质储备,想毁掉光网里的记忆证据。”小羽跟在雷身后跑进来,发梢的粉色花粉被警报声震得纷飞,她胸前的记忆结晶亮得刺眼,结晶里浮现出母亲的虚影,虚影正焦急地指着屏幕:“他们的炮口加装了‘记忆吞噬装置’,会把光网里的温暖记忆转化为暗物质能量!”
影艾拉也快步走来,颈间的星尘花吊坠此刻泛着冷白的光,她摊开掌心,蓝色芯片投射出的画面里,遗忘者军团的指挥官正举着暗物质匕首,匕首上沾着星尘花的光屑——那是林博士当年种下的第一株星尘花的残骸。“他们的目标不只是光网,”影艾拉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白芒在她指尖凝聚,“他们想毁掉所有与‘记忆传承’有关的东西,包括我们。”
艾因立刻站起身,熵链在他周身展开,金蓝色的光刃划破舱内的红色警报光:“汐音,准备潮汐光盾,这次要覆盖整个光网边缘;雷,用你的机械臂连接光网,传输星尘花的能量,阻止记忆被吞噬;小羽,你的花粉能唤醒记忆,试着让战舰里的士兵想起被删除的画面;影艾拉,你负责定位暗物质炮的核心,用芯片干扰他们的程序;羽,你的双剑能斩断能量流,牵制敌方战舰的移动!”
指令下达的瞬间,众人的能量同时亮起。汐音的长笛突然变得激昂,水蓝色的能量顺着笛音涌出舱门,在飞船外形成巨大的光盾,光盾表面的潮汐族符文如活过来般游动,每一道符文都映着潮汐族星球的画面——族人们举着星尘花灯,在海边为她送行。“这些符文是母亲教我的,”汐音的鱼尾在舱内剧烈摆动,尾鳍渗出的水光与光盾融合,“她说,潮汐的力量不是对抗,是‘包容’,能把黑暗转化为温暖的水流。”
雷的机械臂弹出数十根银色能量线,精准地接入飞船的能量接口,能量线另一端连接着光网,银色的光顺着光网蔓延,将被暗物质炮击中的区域包裹。“小羽,抓紧我。”雷低头看向身旁的小羽,机械指节轻轻握住她的手,银色光粒顺着两人的触碰传递,“还记得我们在星尘花海唤醒记忆种子的时候吗?这次要把同样的能量,传递给光网里的每一段记忆。”
小羽点点头,发梢的粉色花粉随着她的呼吸飘散,落在雷的能量线上,花粉瞬间化作粉色的光纹,顺着能量线涌入光网。她胸前的记忆结晶此刻完全亮起,母亲的虚影在结晶里展开双臂,像是在拥抱光网中的记忆:“妈妈说,花粉里藏着‘记忆的温度’,”小羽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只要温度还在,就没人能毁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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