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之核的暖光还未散尽,星尘花田的风突然卷起细碎的光粒,在光轨上方织成半透明的网。艾因指尖的熵链仍泛着余温,低头时恰好看见汐音的尾鳍在光轨上扫过,留下的水痕正随着光粒的跳动变成淡金色——那是潮汐能量与共生之核彻底共振的痕迹。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掌心的熵链突然轻轻震颤,像是被某种熟悉的能量牵引着,往星尘花田深处飘去。
“能量轨迹在变。”汐音的耳尖星核碎片光点急促闪烁,长笛不知何时已回到她手中,笛身的蓝光与光轨纹路交叠,“不是熵能残留,是……记忆的波动?”她顺着熵链牵引的方向望去,只见花田尽头的暗紫色星云里,正有无数细碎的光带往下坠落,像是有人把撕碎的星图撒在了天幕上。
雷的机械臂突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目镜里的星图数据疯狂滚动,他伸手去抓肩头妹妹的虚影,却只触到一片温暖的光粒。虚影的轮廓比刚才更清晰,甚至能看见她裙摆上绣着的小星轨图案——那是当年雷用废弃的机械零件,一点一点给她打磨的装饰。“星图数据在自动补全。”雷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机械臂指向坠落的光带,“那些光带里藏着守护者的旧记忆,是共生之核在召唤它们回来。”
话音刚落,羽突然闷哼一声,双剑在他脚边嗡嗡作响,剑穗的红光忽明忽暗。他伸手按住胸口的旧伤,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光轨上,竟被光轨纹路吸了进去,化作一道纤细的红线往花田深处延伸。小羽的虚影趴在剑柄上,粉色花粉簌簌落在他的手背上,像是在替他减轻疼痛:“羽哥哥,那些记忆里有当年熵影围攻时的画面,还有……妈妈留下的剑谱。”
羽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在星尘花田教他练剑,阳光穿过花瓣落在剑身上,会映出和现在一样的红线。那时母亲说,每把剑都藏着使用者的初心,只要初心不灭,剑就永远不会生锈。可后来熵影袭来,母亲为了保护年幼的他和妹妹,把剑插进了熵影的核心,自己却被灰雾吞噬——那把剑,最后也变成了锈迹斑斑的废铁。
“小心!”失心者副首领突然大喊,星尘笔在手中转了个圈,银色光轨纹路瞬间在众人面前织成一道光墙。只见花田深处的光带突然加速坠落,其中一道暗黑色的光带直直冲向影艾拉,光带上缠绕的灰雾,和之前锈蚀熵核渗出的旧熵能一模一样。影艾拉怀里的星尘花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保护罩自动展开,可这一次,光罩上竟浮现出林博士的虚影。
“艾拉,别害怕。”林博士的声音温柔得像星尘花田的风,她蹲在保护罩里,手里捧着和影艾拉一样的星尘花种子,“这些旧记忆里藏着初心的碎片,黑色的不是恶意,是守护者们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遗憾。”影艾拉伸出手,想碰一碰林博士的脸颊,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光粒。她突然想起林博士临终前,也是这样笑着对她说,治愈不是抹去遗憾,是让遗憾变成照亮别人的光。
艾因的熵链突然暴涨,暖金色光带缠住那道黑色光带,试图将里面的灰雾剥离。可就在光带接触的瞬间,无数破碎的画面突然涌入他的脑海:有迁徙守护者们背着星图碎片,在暗星云里艰难跋涉的场景;有熵链守护者们用自己的能量,一点点修补光轨的画面;还有林博士年轻时,抱着星尘花种子,在共生之核前发誓要保护所有初心的样子。
“这些记忆在消耗能量。”艾因的额角渗出冷汗,喉结紧绷着,“汐音,用潮汐能量稳住光带,别让它炸开——里面的初心碎片太脆弱,一旦破碎,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汐音点点头,长笛旋律突然变得舒缓,潮汐能量如流水般包裹住黑色光带,光带上的灰雾渐渐变得透明,露出里面淡蓝色的初心碎片——那是一位迁徙守护者的记忆,他当年为了保护孩子们,把自己的能量全部注入了光轨,最后变成了光轨上的一道纹路。
雷的机械臂突然失控般地冲向那道淡蓝色碎片,目镜里的星图数据疯狂闪烁,妹妹的虚影在他肩头大喊:“哥哥,那是张叔叔的能量!当年他还帮我修过星图仪!”雷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想起小时候,张叔叔总在星尘花田的空地上,教孩子们画星图,他说每一道星轨都连着一个家,只要跟着星轨走,就永远不会迷路。可后来熵能爆发,张叔叔把最后一块星图碎片塞给了雷,自己却被灰雾吞没。
“我来帮你。”失心者副首领突然走到雷身边,星尘笔在机械臂上快速划过,银色光轨纹路与淡蓝色碎片共振,“当年我破坏光轨时,见过张叔叔的能量痕迹,他在每一道裂痕里都留下了修复标记,就是怕有人找不到回家的路。”他手腕上的皮肤泛起淡淡的银光,那是初心能量在流转的痕迹,“你把星图数据往碎片里引,我用光轨纹路固定它,我们一起让张叔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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