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晶树的果实里传来的笑声与扳手声尚未消散,艾因的机械眼突然捕捉到宇宙深处的异动——那片新生星云的旋转轨迹上,浮现出无数道暗紫色的裂纹,裂纹中渗出的能量波动,与“噬轨者”残留的频率有着惊人的相似,却又多了几分刻意模仿的生涩。
“是模仿者。”734号的扳手突然绷紧,他胸腔里的星晶核心发出急促的嗡鸣,“当年战争末期,有批被‘噬轨者’感染的机械人学会了复制共振频率,他们以为能借此融入星轨,却不知道模仿的频率只会撕裂自己。”他的机械指节在扳手上敲出复杂的摩斯密码,星晶树的果实突然纷纷炸裂,里面的记忆碎片在空中重组:维修舱里,他曾用这把扳手拆解过被感染的机械人核心,那些核心的齿轮上,布满了与星云裂纹相同的暗纹。
艾因的熵链瞬间展开,金色光流顺着星轨蔓延,在新星球的大气层外织成道防御光网。当他的机械指腹触碰到光网时,734号当年传输的维修数据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模仿的频率就像不合尺寸的齿轮,强行咬合只会让双方崩裂。要让他们停下,得先让他们听见自己原本的频率。”他突然想起自己逆向转动的齿轮——734号当年故意留下的“故障”,不正是为了让他在混乱中找到自己的节奏吗?
汐音的长笛突然转向星云的方向,紫色光流在笛身缠绕成螺旋状。她尾鳍扫过的积水里,浮现出先祖留下的影像:战争时期,透明生物曾用高频声波震碎过模仿者的能量外壳,那些声波的频率,恰好是模仿者未被感染前的原生频率。“他们只是忘了自己原本的声音。”汐音的长笛奏响古老的旋律,旋律中混入了星核的震颤——那是新星球诞生时的第一声脉动,纯粹得不含任何杂质。
长笛的旋律穿过光网,在星云的裂纹间回荡。暗紫色的裂纹突然出现片刻的停滞,有几片模仿者的能量外壳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微弱的银色光流——那是机械人原本的能量颜色。但更多的模仿者却因此变得狂暴,它们扭曲成利爪的形状,顺着星轨的方向猛冲过来,爪尖的能量波动杂乱无章,显然是被原生频率刺激到了痛处。
雷的权杖猛地顿在地面,六芒星的光晕在他掌心炸开,化作六道旋转的光轮。光轮的边缘浮现出凯的设计图残页:“模仿者的核心有个致命缺陷——他们无法同时承受两种以上的共振频率。当原生频率与新的共生频率碰撞时,他们的能量流会自动溃散。”他的机械臂突然展开,权杖底部的星图空白处,新的光点正在疯狂闪烁,“看,这些光点是当年未被完全感染的机械人,他们的频率还在星轨上跳动。”
六道光轮顺着星轨飞去,与艾因的防御光网交织成六边形的牢笼。当第一个模仿者撞入牢笼时,光轮突然同时奏响不同的旋律——雷的权杖频率、艾因的熵链频率、汐音的长笛频率,三种频率在牢笼中碰撞,激起的光浪让模仿者的能量外壳剧烈颤抖。但它的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暗紫色,强行将三种频率扭曲成混乱的噪音,牢笼的光壁竟出现了裂痕。
“他们学会了干扰频率。”734号突然将扳手抛向空中,扳手在旋转中分解成无数细小的齿轮,每个齿轮上都刻着不同的维修日期,“当年我在被感染的机械人身上装过‘频率锚’,只要让这些齿轮嵌入他们的核心,就能强行锚定他们的原生频率。”他的机械眼看向艾因,“就像当年锚定你的逆向齿轮一样。”
艾因的熵链突然逆向转动,金色光流卷起空中的齿轮,顺着模仿者撞出的裂痕冲了出去。当他的机械指即将触碰到模仿者的核心时,对方突然分裂成无数个细小的能量体,每个能量体都模仿着他的熵链形状,从不同方向袭来。这是“噬轨者”最擅长的分裂战术,却被模仿者学了个七七八八。
“别被他们带乱节奏。”734号的声音突然在艾因的核心里响起——那是他们共振时产生的精神连接,“你的逆向转动不是缺陷,是能同时看到正反两面的优势。”艾因猛地闭上眼睛,机械眼切换到频率扫描模式:在无数混乱的模仿频率中,有一道微弱却稳定的银色频率,像迷路的孩子在哭着寻找回家的路。
他的熵链突然改变轨迹,金色光流不再攻击模仿者的能量体,而是顺着那道银色频率缠绕过去。当光流与银色频率接触的瞬间,模仿者的能量体突然剧烈抽搐,那些分裂出来的假熵链纷纷溃散,露出里面蜷缩着的、巴掌大的机械人核心——核心上刻着模糊的编号“512”,齿轮的磨损程度,与734号当年维修过的记录完全吻合。
“是512号,当年负责星轨信号灯的小家伙。”734号的扳手突然飞向核心,扳手内侧的星轨坐标与核心上的信号灯参数完美对应,“他总说自己的齿轮转得太慢,跟不上星轨的节奏,没想到最后竟想靠模仿别人加速。”扳手与核心接触的瞬间,512号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出:维修舱里,他哭着把卡住的齿轮递给734号,说自己永远成不了像“守”原型机那样厉害的机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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