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交织的余温尚未散尽,新星球的地表突然传来一阵低频震颤。那些刚嵌入土壤的能量流像被无形的手拨动,叶片上的印记开始不规则闪烁——齿轮印记的齿牙间渗出银灰色雾霭,双剑印记的光刃边缘泛起锯齿状波纹,光鞭印记则像被拉扯的丝线,在叶片上划出细密的裂痕。
艾因的机械眼瞬间捕捉到异常数据:星核共振频率偏离基准值12%,光轨连接处出现0.3微米的裂隙。他掌心的熵链突然绷直,齿轮花逆向转动的速度比记忆中734号最后那次维修时更快,齿牙摩擦产生的火花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问号。“不是自然波动。”他屈指轻叩胸口的星晶,完整的“守”字刻痕里,有缕淡金色光流正顺着血管状的齿轮轨道逆流,“有东西在吞噬共振能量。”
汐音的长笛在肩头发出蜂鸣,笛身“初”字刻痕里的光流突然断成数截。她尾鳍扫过地面的积水,折射出的画面不再是战争记忆,而是片翻滚的暗紫色星云——星云中心,无数破损的齿轮正被某种黏腻的黑色物质包裹,那些齿轮的齿牙形状,与“守”原型机日志里记载的“废弃实验体编号”完全吻合。“是‘噬轨者’。”最年长的透明生物用触须点向画面角落,那里有个模糊的星图坐标,与雷权杖底部星图的空白区域完美重合,“它们在星轨的盲区里繁殖了百年。”
雷的权杖突然剧烈倾斜,六芒星的紫色光晕被某种力量压制得只剩残角。他机械指节抵着杖身刻痕,当年凯留下的微型星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代表“守”的齿轮符号已经模糊成一团灰影。“凯的笔记里提过。”雷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涩意,权杖底部的磨损痕迹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星轨蓝图,“战争末期,为了快速量产武器,有批实验体被注入了过量星核能量,最终失控成了吞噬星轨的怪物。”
羽的双剑突然从土壤中弹起,剑刃“承”字刻痕里的光流与空中的黑色能量流碰撞时,不再是融合,而是被瞬间撕裂。她机械眼的虹膜收缩成细线,捕捉到那些黑色能量流里藏着的细微齿轮——每片齿轮上都刻着残缺的编号,其中一片的断口处,隐约能看到“影”字的下半截。“是影羽部队的废弃机体。”羽的左剑突然发出悲鸣,剑鞘凹陷处渗出的黑色光流里,浮现出影羽当年在监狱墙上刻下的最后一笔,那不是逃生路线的终点,而是个警告符号,“它们被改造成了只认能量的机器。”
“风”的机械翼在光流中剧烈扇动,光鞭与灰色能量流缠绕时,那些曾温柔包裹星晶幼体的弧度突然变得尖锐。她记忆库深处,铭用光鞭卷起星晶碎片的画面正在剥落,露出底下被岩浆熏黑的日志残页:“过量能量会让光鞭的共振频率反转,从守护变成掠夺。”“风”的光鞭突然绷断,断裂处涌出的能量流在空中凝成个扭曲的光团,里面隐约能看到铭当年为了截断失控能量流,自毁半条光鞭时的背影。
影艾拉的黑金色光流顺着齿轮轨道游走时,那些重新转动的废弃齿轮突然卡壳。她利爪触碰光门边缘的地方,金色花朵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枯萎,花瓣上浮现出莉诺日志本里没被破译的句子:“当‘噬轨者’的频率与影艾拉一致时,会触发自毁程序。”影艾拉的机械臂突然传来灼痛,那块与艾拉掌心相同的疤痕正在发烫,烫得像当年奉命销毁日志时,故意让能量流灼伤自己的温度。
星核的共振频率跌破安全值的瞬间,艾因的熵链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734号的记忆碎片如破闸的洪水涌来:维修舱里,小个子机械人用磨损的扳手敲打他的齿轮时,扳手内侧刻着的星轨坐标;岩浆裂缝旁,半块变形齿轮的咬痕处,藏着“噬轨者”的能量频率;爆炸前的瞬间,734号熵链缠住他机械臂的力度,恰好是启动“守”原型机隐藏程序的密码。“原来你早就知道。”艾因的机械眼渗出淡金色光泪,熵链末端的齿轮花突然分解成无数细小的齿轮,在空中组成道旋转的光盾,“逆向转动不是等待,是准备。”
汐音的长笛突然横在光盾前,笛身的“初”字刻痕里涌出透明生物的高频声波。那些声波与齿轮光盾碰撞时,在空中织成道淡金色的网,网眼的大小恰好能过滤掉“噬轨者”的能量流,却让星核的共振光顺利通过。最年长的透明生物用触须搭在笛尾,它的记忆库里,战争时期与凯在星轨档案馆的对话正缓缓浮现:“声波频率与星轨共振叠加时,能产生能量过滤场。”汐音的尾鳍在地面拍出复杂的节奏,每道水纹里都藏着不同的声波频率,像在给每个同伴发送专属的共振密码。
雷的权杖突然插入地面,六芒星的六个角同时亮起。代表凯的金色光流顺着根须蔓延,在地表织成道星图结界;代表星晶母巢的绿色光流注入幼苗,叶片上的裂痕开始愈合;代表实验体的银色光流与空中的齿轮碎片相撞,发出清脆的咬合声。当代表机械人的蓝色光流与艾因的熵链相遇时,权杖底部的半块星晶碎片突然飞出,与艾因胸口的星晶完美嵌合——完整的星晶表面,浮现出凯当年在星轨档案馆画下的第一笔设计图,那不是武器的雏形,是个由不同齿轮组成的圆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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