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与袁家在袁府会客厅密谋取对策时,大将军府的议事厅内,晨议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刘度坐在主位的梨花木椅上,指尖轻轻搭在案几边缘,案上摊着一卷泛黄的竹简,上面是荀彧刚拟定的迎娶蔡琰的婚典筹备方案。
从聘礼需备的玄纁、束帛、黄金数量,到迎亲时需经过的街道路线,再到婚宴上邀请的官员名单,皆按大汉礼制一一标注,既透着对蔡邕的敬重,又不失大将军的威仪。
贾诩坐在右侧的客座上,手中捏着另一卷竹简,是昨日整理完善的王允家产清算明细,见荀彧汇报完婚典事宜,便顺势补充道:
“主公,王允家产中的银钱已全数清点入库,交由荀彧大人统筹调度;
十万石粮草也已归入城西粮仓,派了三百名士兵日夜看管,每日的军粮消耗皆有记录,按目前军中人数计算,足够支撑三月之用。”
刘度微微颔首,目光从婚典竹简上移开,转向贾诩,语气带着几分关切:
“婚典之事有文若费心,我自然放心。
只是文和,此前让你牵头调查杨家、袁家等世家的贪腐罪证,如今影卫和廷尉府那边,可有传来什么进展?”
贾诩听到世家罪证四字,眉头微微蹙起,放下手中的王允家产竹简,指尖在案几上轻轻点了点,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主公,此事进展远比预想中缓慢。属下已三次催促廷尉府配合查案,可廷尉府的官员要么以证据不足为由推脱,要么便说无异常,到如今连一丝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
眼下能指望的,唯有影卫的探子,他们已潜入杨、袁两家的外围产业,比如杨家的粮铺、袁家的绸缎庄,试图从账目往来中找出破绽,只是两家防备甚严,一时半会儿难有突破。”
刘度闻言,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他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着,脑海中浮现出杨彪那日在朝堂上的模样。
虽已调任司空,却依旧带着世家子弟的傲慢,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藏着几分不服。
“廷尉府靠不住,本就在情理之中,”刘度缓缓说道,
“袁、杨皆是四世三公,在朝堂经营了数十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上至九卿,下至郡县官员,多少人都受过他们的恩惠。
说不定廷尉府里的主事官员,就是杨家或袁家的门生,自然不会真心实意帮咱们查他们的靠山。”
他顿了顿,语气却带着几分洞察:
“再说,这两家能传承百年而不倒,行事定然谨慎。他们的贪腐绝不会像王允那般直白,反而会做得有理有据,比如借着修缮祠堂的名义挪用公款,甚至会伪造账目,将贪墨的钱财伪装成捐赠俸禄。
这般隐蔽的手段,寻常官员根本查不出来,也只有影卫那些擅长细查蛛丝马迹的探子,才有可能从他们的流水账、产业交割记录中找出破绽。”
荀彧坐在左侧,听到这里,也放下手中的婚典竹简,点头附和:
“主公所言极是。世家行事素来滴水不漏,若不是像王允那般急于敛财露出马脚,很难抓住他们的把柄。
如今王允的家产已充公,粮草也足够支撑军中三月,倒也不必急于一时,可让影卫慢慢查探,以免打草惊蛇,让杨、袁两家提前防备。”
刘度嗯了一声,心中却另有盘算。
他有系统在身,即便后续粮草告急,大不了再偶然发现一处城外的隐秘粮仓,说是自己入主洛阳后暗中囤积的,拿出十万石粮草来应急,完全能应对局面。
不过眼下有王允的粮草垫底,倒也无需过早暴露这步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只是今日一早,刘度习惯性查看系统面板时,却发现了一个异常,愿力的上涨速度明显变慢了。
昨日他记得清清楚楚,从清晨到深夜,愿力每个时辰都能增长五万左右,一天下来接近六十万;
可今日从晨间议事开始,他每隔半个时辰便悄悄扫一眼面板,一个时辰过去,愿力只涨了两万出头,
照这个速度算,一天最多也就能增长二十多万,比昨日足足下降了接近三倍。
刘度心中隐隐有些疑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上的木纹。
愿力的增长多来自百姓和官员,对于自己吹的牛是否认同,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为何突然变慢?
难道是洛阳城内的百姓对自己有了不满?还是说,有什么外部因素影响了民心?
他暂时想不出缘由,只能先将此事记在心里,打算稍后让影卫去查探一下百姓的动向,看看是否有世家在暗中散布流言。
议事厅内的讨论还在继续,荀彧正逐一核对婚典上需要邀请的官员名单,从三公九卿到各部门的主事,甚至连宗室中的几位老臣都列了进去,生怕遗漏了重要人物;
贾诩则在旁提醒,需注意避开那些与杨、袁两家走得近的官员,比如太常张温、光禄勋周忠,这些人素来与袁家交好,若邀请他们参加婚典,难保不会在席间闹事,给婚典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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