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我轻轻吐出两个字。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命令,瞬间让黄河岸边的庞大军队动了起来。
“轰——隆——隆——”
大地开始剧烈的震颤。
最先启动的是排在阵列最前方的三千辆巨型战车,每辆都由四匹高头大马拉动。
这些战车参考了坦克的理念,用精良钢材包裹着厚重装甲,车身布满了撞角和刀刃。
它们的作用就是碾碎所有挡路的敌人。
战车后面是五万重装步兵,穿着全覆盖的板甲。
他们人手一柄兵工厂用新冶炼技术打造的百炼钢刀,和一面能遮蔽全身的塔盾。
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都让大地跟着震动。
再后面是十万手持神臂弩的弩兵,箭匣里装满了淬毒的三棱破甲箭,准备进行远程射杀。
最后是十五万轻步兵和规模庞大的骑兵军团。
三十万大军开始缓缓的涌向早已搭好的数百座浮桥。
旌旗蔽日,戈矛如林。
冲天的杀气混合着钢铁摩擦声,响彻云霄。
我站在黄河中央,旗舰启明号的顶层甲板上。
我没有看身后的军队,目光越过浑浊的黄河,望向南方。
【孙仲谋,听到了吗?】
【这不是战争。】
【这是我的加冕典礼。】
【而我的三十万大军,就是来为我加冕的。】
……
大军渡过黄河,踏上中原的土地。
一路南下,势如破竹。
沿途的州郡早已望风而降。
地方的官员、士绅、百姓出城三十里,跪在路旁迎接王师的到来。
他们脸上没有恐惧,反而个个神情激动。
因为在军队抵达前,我的帝国银行运输车队就已经到了。
车队运来了大批平价粮食,还带来了许多新的工作机会。
他们告诉所有人,摄政王将在这里修路、开渠、建厂。
所有流离失所的百姓都将得到土地和工作。
【看到了吗?】
【这就是我的王道。】
【用强大的经济实力碾压一切。】
【让百姓在我的统治下,能吃饱饭,能穿暖衣,能有尊严的活下去。】
【至于那些只会空谈仁义道德,却让治下百姓易子而食的旧时代君王……】
【他们只会被历史淘汰。】
十日后。
大军前锋抵达长江北岸。
与我们遥遥相望的,就是江东的第一道防线——濡须口。
守将是孙权的宗室大将朱然,掌管着江东五万精锐水师。
按照常理,接下来会是一场惨烈的水战,我的大军会被阻挡数月,付出沉重代价。
但我的计划里没有这一页。
我正站在船头,用望远镜观察对岸的水寨。
影七走上来,递给我一份刚由信鸽送达的密报。
“主公,朱然降了。”
我放下望远镜,接过密报看都没看,就随手扔进了江里。
【意料之中。】
【他不得不降。】
【他的士兵已经半个月没领到军饷。】
【他的粮仓在前几天的意外火灾中已经烧得一干二净。】
【他手下八成将领都已秘密向我递交了投名状。】
【他如果再不降,明天他的人头就会被他的副将装在盒子里,送到我的船上。】
果然,不多时,对岸的濡须口水寨大门缓缓打开。
几艘挂着白旗的艨艟驶了出来。
为首的战船上站着一个卸去甲胄、身穿白衣的将领,正是朱然。
他率领麾下五万水师,向我献上了江东的门户。
整个过程异常平静,没有一声炮响,没有一支箭矢,像一场彩排好的交接仪式。
濡须口的陷落引发了一连串的反应。
第二日,下游重镇历阳的守将陈武被部下乱刀砍死,三万守军开城投降。
第三日,上游夏口要塞的守将程普自知无力回天,拔剑自刎,十万大军一哄而散。
第四日……
第五日……
一份份胜利的捷报雪片般的飞到我的案头。
但我连看都懒得看。
这只是我收割早已种下的结果。
被誉为天堑的长江防线,在我面前不堪一击。
……
江东,柴桑。
大都督府。
陆逊双目赤红的盯着面前巨大的军事舆图。
那上面代表江东防线的小旗,正被一面面拔掉,换上代表魏军的黑色旗帜。
濡须陷落!
历阳陷落!
夏口陷落!
短短七天,整个长江防线全线崩溃!
“噗——”
陆逊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血喷在地图上,染红了建业那座城。
“大都督!”
身旁的将领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他。
陆逊摆了摆手推开他。
他输了。
输得莫名其妙,又心服口服。
他穷尽毕生所学,推演了无数种与北军决战的可能,水战、陆战、火攻、奇袭……甚至做好了在柴桑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准备。
可那个男人根本没给他决战的机会。
他在战争开始前,就用一种超越这个时代的手段,终结了这场战争。
陆逊惨笑一声。
他缓缓的走到帅案后,取出了大都督的印信。
他看着这枚象征江东所有兵权的印信,眼神黯淡,嘴角牵起一丝苦涩。
然后,他叫来一名亲兵。
“备快马,备白旗。”
他顿了顿,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那句他从未想过会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
“派人去见大魏的摄政王。”
“告诉他,我江东……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