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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集团顶层宴会厅的空调风口对着主席台吹，红绒幕布被吹得微微颤动，却吹不散空气里的火药味。中央那把刻着 “总裁” 字样的红木椅空着，鎏金桌牌上 “李治” 二子在顶灯下发冷 —— 昨天下午官网的 “因病缺席” 公告，成了王皇后派系最嚣张的底气，连会场角落的记者都在低声议论：“没了陛下压阵，武明空悬了。”
武明空刚在左侧联席总裁位坐下，右侧就飘来一阵牡丹香。王皇后穿着绣满缠枝牡丹的旗袍，满绿翡翠手镯在腕间晃得人眼晕，路过时用涂着暗红蔻丹的指甲轻点她的桌角：“明空啊，刘股东熬了三夜做的‘功课’，待会儿可得仔细听。”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亲信就传来一阵低笑，张董甚至故意把茶杯盖 “哐当” 扣在桌上，声音刺耳。
武明空没接话，只抬手摸了摸桌下的黑色公文包 —— 里面是裴怀古凌晨五点送来的证据原件，每张纸都按 “指控类型” 分了类，边角用红笔标着对应法条。苏晴递来张纸条：“刘股东公文包里有三叠材料，分别是人事、亲信、员工问题，准备打组合拳。” 她指尖把纸条揉成球，余光瞥见长孙无忌坐在核心股东区，手里转着紫砂杯，眼神却没落在任何人身上。
九点四十分，监事会主席周明的声音都在发颤：“述职结束，进入自由讨论环节…… 股东可举手提问。” 他话音刚落，第三排就 “噌” 地站起个胖乎乎的身影，持股 4% 的刘股东举着话筒，脸涨得像熟透的番茄：“我有问题！必须当着所有股东和记者的面问清楚！”
他没等周明示意，就冲工作人员招手：“把我 U 盘插上！让大家看看武总‘改革’的真面目！” 巨幕瞬间亮起，标题《武明空任职期间问题汇总》用了刺眼的大红字，刘股东拍着桌子喊：“第一桩！排除异己，打压老臣！”
屏幕上跳出张人事调整表，19 个名字被标成红圈，旁边用箭头指向 “王皇后派系”。“大家看！” 刘股东的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武明空上台三个月，调走 19 个中层！17 个是跟着王总打天下的老臣！美其名曰‘优化结构’，实则是安插自己人！”
他突然按下播放键，一段录音传出来：“张诚必须调走！他是王皇后的人，留着就是隐患！” 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和武明空的音色有七分像，只是语气比她平时凌厉十倍，末尾还故意掐掉，留着刺耳的电流声。
“哗！” 会场瞬间炸了。张董拍着桌子喊：“果然是派系斗争！张诚在市场部八年，签过三个亿的大单！” 几个头发花白的老股东立刻附和，指着屏幕骂 “忘恩负义”；记者们的镜头全怼到武明空脸上，快门声盖过了议论声：“武总！录音是真的吗？”“您承认打压老臣吗？”
刘股东更得意了，肥肉堆里的眼睛眯成条缝：“张诚被调去战略研究办公室，那是闲职！客户流失了 3%，这个损失谁来赔？还有刘梅，跟着王总十年的老会计，就因为不肯做假账，被她找借口辞退！” 他掏出叠打印纸甩在地上，“这是 17 个老臣的联名控诉信！大家可以看看！”
武明空看着地上散落的纸张，边缘还卷着，明显是刚打印出来的。她终于站起身，走到发言台前，没有急着辩解，反而拿起刘股东的《问题汇总》翻了两页，指尖在 “张诚” 二字上敲了敲：“刘股东，你的‘汇总’漏了几个关键细节，我帮你补充。”
她按下遥控器，巨幕上出现张审计报告，红章刺眼：“19 人调整，12 人是审计查出问题的 —— 比如你说的刘梅，虚报 50 万招待费，发票是她带家人去三亚旅游的机票；采购部主管收受 300 万回扣，供应商的转账记录都在这儿。” 她切换页面，跳出银行流水和发票照片，“这些证据在监事会存档，股东和记者随时可查，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让监事长送原件过来？”
刘股东的脸白了半截，嘴硬道：“那 17 个老臣总没错吧！张诚的客户流失怎么说！”
“张诚不是被辞退，是调岗。” 武明空调出张诚的薪资流水，绿色的 “ 10%” 字样格外醒目，“调去战略部后，薪资涨了 10%，还配了两名助理。至于客户流失，” 她切换到销售报表，红色折线在张诚调岗前就往下滑，“这是他调岗前三个月的报表，客户流失率已经 3.2%，他故意延迟上报。接手的周涛不仅稳住老客户，还签下两个新单，合计 8000 万 —— 这是合同原件，客户公章清晰可见。”
苏晴立刻把合同递到记者面前，镜头对着公章疯狂拍摄。刘股东的胖手攥紧话筒，指节发白：“你…… 你这是狡辩！还有第二桩！你任用私人，组建小团体！”
他调出李义府和许敬宗的履历，用红圈标着 “提拔时间”：“李义府三个月参加五场论坛，浪费集团 20 万经费！还强行推荐关系户公司合作！许敬宗搞什么情报网，每个月开支 10 万，发票全是餐饮费，分明是中饱私囊！这两人都是你一手提拔的，你敢说不知情？”
他甩出几张照片：李义府在论坛上发言，背景是 “行业峰会” 的横幅；许敬宗和个陌生人在餐厅吃饭，桌上摆着红酒。“大家看！这就是所谓的‘为集团做事’！”
会场又骚动起来，几个中小股东皱眉议论 —— 他们最怕 “任人唯亲” 乱花钱。武明空却笑了，切换出论坛合作意向书：“李义府参加的是新能源行业峰会，每次发言都带潜在客户。上个月上海峰会，他谈成 1000 万意向单，这是客户签字的回执，比 20 万经费赚得多吧？”
她又调出许敬宗的开支凭证，每张都有法务部的签字：“许敬宗的‘餐饮费’，是和供应商吃饭核实回扣线索 —— 照片里的陌生人，就是给采购部主管送回扣的供应商，这是他的证词，警方已经备案。”
巨幕上出现供应商的手写证词，旁边附了警方的回执单。刘股东的额头开始冒汗，声音都抖了：“还…… 还有第三桩！你不顾员工死活！改革后投诉量涨 20%，五个老员工被辞退，其中一个还是身患肺癌的老会计！”
他突然放低声音，装出哽咽的样子：“那老会计在集团干了二十年，就因为不适应新财务系统，被你逼得辞职！现在躺在医院没钱治病，你对得起老员工吗？” 这话戳中了在场老股东的软肋，连长孙无忌都皱起眉，看向武明空的眼神里多了丝审视。
武明空没说话，先调出老会计的退休协议，上面有他的亲笔签名：“这位老会计是主动退休，集团给了 20 万补贴，还和医院签了长期治疗协议，费用全由集团承担。” 她切换到医院的缴费记录，再放了段视频 —— 老会计躺在病床上，手里举着感谢信：“感谢武总，感谢集团，我的治疗费有着落了……”
视频刚放完，会场就安静了。赵股东突然拍着桌子喊：“用证据说话！比空口造谣强！” 几个年轻高管跟着鼓掌，连之前附和刘股东的老股东都悄悄别过脸 —— 谁都看出来，刘股东的 “卖惨” 是假的。
武明空拿起话筒，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刘股东身上，声音陡然加重：“我倒想请教刘股东：清除贪腐、追回 300 万回扣、为集团赚 8000 万新单，这是罪过吗？李义府、许敬宗凭业绩升职，老员工退休有保障，这叫‘任用私人’‘不顾死活’？”
她顿了顿，指尖指向刘股东的公文包：“倒是你，去年给采购部主管转了 50 万‘咨询费’，备注是‘感谢费’。这笔钱是什么用途？要不要我把银行流水调出来，让大家看看你和贪腐分子的勾结？”
“轰！” 这句话像道惊雷，刘股东瞬间面如死灰，手里的话筒 “哐当” 砸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被椅子绊倒，胖脸摔在地上，引得记者们疯狂拍照。王皇后的翡翠手镯 “咔嗒” 响了一声，她猛地站起身，刚要喊 “武明空血口喷人”，却被褚遂良拽了拽袖子 —— 褚遂良脸色铁青，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周明连忙打圆场：“刘股东身体不适，先休息…… 讨论环节结束，进入下一项……”
“等等！” 后排突然响起个阴狠的声音，褚遂良的心腹孙股东举着个 U 盘冲上来，持股 3% 的他满脸狰狞，“别转移话题！我们还有致命问题！武明空，你挪用新能源项目 500 万资金，给裴怀古买婚房，这事怎么说！”
他抢过电脑，把 U 盘插进去。巨幕上瞬间出现张购房合同，买受人是裴怀古，付款账户赫然写着 “李氏集团新能源项目专项资金”，下面盖着伪造的集团财务章。“大家看！” 孙股东举着合同复印件，“这是银行转账记录，还有裴怀古的房产证！挪用公款给亲信买房，这是铁证！”
会场彻底炸了。张董拍着桌子喊：“严查！必须罢免她！” 几个老股东立刻举手附和，连赵股东都皱起眉，悄悄问身边的人：“这是真的？” 记者们的镜头疯了似的对准武明空，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王皇后终于松了口气，嘴角勾起阴笑 —— 这是褚遂良找假中介做的全套假证，公章仿得足以乱真，就算武明空有天大本事，也洗不清挪用公款的罪名。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后续说辞：“年轻气盛，德不配位”，既能扳倒武明空，又能保全自己的体面。
可武明空却没慌，反而抬手示意苏晴：“把裴怀古的购房资料调出来。” 巨幕上瞬间切换出另一份购房合同，买受人还是裴怀古，但付款人写着 “林建国”，下面附了张大额转账凭证 ——500 万从林建国的账户转出，日期比假合同早三个月。
“林建国是裴怀古的岳父，做建材生意二十年。” 武明空的声音平静却有力，“这是他的营业执照和银行流水，500 万是他给女儿的嫁妆，全款买房。至于新能源项目资金，” 她调出资金流向表，每笔支出都有审计和监事的签字，“每一分都用在研发上，昨天审计部刚出的报告，股东们可以核对。”
她话锋一转，看向孙股东：“倒是你，孙总。你名下的建材公司，去年从王皇后侄子王浩手里拿了 200 万‘借款’，至今未还。而王浩的钱，是从‘惊蛰项目’里挪用的 —— 这是银行转账记录，要不要我请警方来问问这笔钱的用途？”
孙股东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 U 盘 “啪” 地掉在地上，摔成两半。他踉跄着后退，撞到身后的摄像机，引得一片混乱。褚遂良在后排急得直跺脚，刚要起身亲自发难，却被长孙无忌的眼神拦住 —— 老人端着紫砂杯，轻轻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威严，让褚遂良硬生生坐了回去，手心里全是冷汗。
武明空环视全场，最后看向主席台中央的空位，声音里带着锋芒：“我接手联席总裁时，集团营收连续三年下滑，贪腐成风。现在营收涨 22%，追回 820 万违规资金，新能源项目即将投产。如果有人觉得，这样的‘问题’该被罢免，那我倒要问问各位股东：你们要的是能做事的管理者，还是只会造谣的蛀虫？”
这话像记重锤，砸在所有股东心上。赵股东第一个站起来鼓掌，接着是年轻高管们，连几个中立股东都跟着拍了手。长孙无忌放下紫砂杯，轻轻鼓了两下，声音不大，却让核心股东区的人都看了过来 —— 老人的态度，等于给武明空投了关键一票。
王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旗袍上的牡丹刺绣都变了形。她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就要朝武明空砸过去，却被身边的助理死死拦住。就在这时，会场门口突然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许敬宗带着两个警察冲进来，径直走向孙股东：“孙先生，涉嫌挪用公款，跟我们走一趟。”
孙股东被警察架着往外拖，嘴里喊着 “冤枉”，却没人理会。刘股东也被警察扶起来，带走调查。会场里的记者们疯了似的追着拍，闪光灯亮成一片。
褚遂良见势不妙，悄悄往后门溜，却被许敬宗拦住：“褚老，别急着走，陛下让我给您带句话。” 他凑到褚遂良耳边，说了句什么。褚遂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武明空回到座位时，苏晴递来瓶水，压低声音说：“长孙老董刚才让助理给您送了张纸条，写着‘下午三点，我办公室谈新能源分红’。” 她接过纸条，指尖触到纸条上的温度，抬头看向长孙无忌 —— 老人正端着紫砂杯，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李治的主治医生发来的消息：“陛下醒了，说下午要见您，谈‘惊蛰项目’的事。”
武明空攥紧手机，看向窗外。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她桌角的银质吊坠上，五瓣花的纹路镀上了金边。她知道，刘股东和孙股东只是开胃菜，褚遂良和王皇后的底牌还没亮，而 “惊蛰项目” 的真相，还有母亲的死因，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而此刻的王皇后办公室，她正对着褚遂良尖叫：“你不是说假证天衣无缝吗？现在怎么办！孙股东和刘股东都被抓了！” 褚遂良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慌什么！我还有最后一张牌 —— 武明空母亲的死因，我找到当年的目击者了。” 他掏出个录音笔，嘴角勾起阴狠的笑，“下次股东大会，我要让她身败名裂，连李治都保不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