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科幻 > 古代末日 > 第74章 伤口化脓

古代末日 第74章 伤口化脓

作者:固化豆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12-17 20:23:33

陈源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调整着呼吸。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腔隐隐作痛,那是高烧后遗留的虚弱;每一次心跳,都仿佛沉重地敲打在太阳穴上,带来阵阵眩晕。但他更清晰地感受到的,是右小腿伤口处传来的、不同于之前的痛楚——一种更深沉、更顽固的胀痛,伴随着皮肤下难以忽视的灼热感。

他撩起裤腿。敷着的草药已经干结,周婆子小心地将其剥落。露出的伤口周围,红肿并未完全消退,反而在中心位置,皮肤变得紧绷、发亮,颜色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轻轻按压,能感到皮下有明显的波动感。

化脓了。

周婆子凑近,浑浊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又用一根削尖的细木枝极其小心地探了探伤口边缘,陈源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脓成了。”周婆子声音干涩,带着一丝无奈,“脏毒郁结在里面,光靠外敷拔不干净,得……得把脓放出来。”

挤脓。这两个字让旁边的赵氏脸色一白,李墩子也咽了口唾沫。在没有麻沸散,没有金疮药的条件下,生生挤破伤口排出脓血,其痛苦可想而知,更何况陈源此刻的身体还如此虚弱。

陈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已是一片沉静。“来吧。”他只吐出两个字,将一块干净的软木咬在齿间,伸手紧紧抓住了身旁一块凸起的岩石。

周婆子不再犹豫。她用冷开水再次清洗了双手和一把在火上灼烧过的薄石片。赵氏端来了接脓血的陶碗,手微微颤抖。李墩子和阿竹一左一右,准备必要时按住陈源。

当那冰凉的石片边缘触碰到伤口最鼓胀处时,陈源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周婆子手腕用力,石片精准地划开了那层薄薄的、紧绷的皮肤——

一股黄绿色的、粘稠腥臭的脓液瞬间涌出!

与此同时,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凿穿了陈源的意志!他口中软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抓住岩石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彻底失血,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若非李墩子和阿竹死死按住,几乎要弹跳起来。

周婆子面无表情,用石片扩大切口,然后用两根裹着干净布条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挤压伤口周围的肌肉,迫使更多的脓血排出。每一次挤压,都伴随着陈源压抑在喉咙深处的、野兽般的痛吼和身体更剧烈的痉挛。

赵氏偏过头,不忍再看,眼泪无声地滑落。铁蛋吓得缩在她身后,浑身发抖。就连心智不全的阿竹,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极致的痛苦,按着陈源肩膀的手更加用力,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

脓血不断流出,染黄了陶碗底部。直到流出的血液逐渐变得鲜红,周婆子才停了手。她用冷开水反复冲洗伤口,直到创口内部露出新鲜的血肉,然后敷上新的、更具刺激性的拔毒生肌的草药粉末。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的是几乎虚脱的无力感和伤口处持续不断的、火辣辣的抽痛。陈源松开几乎被咬穿的软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被冷汗彻底浸透。他靠在石壁上,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胸膛还在剧烈起伏。

“脓……排干净了……”周婆子也松了口气,用布巾擦着额头的汗,“但伤了元气,这腿……没十天半个月,怕是走不利索。”

十天半个月。陈源心中一片冰凉。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北山,领袖失去行动能力,几乎等于将整个群体的生存几率拦腰斩断。

就在岩洞内气氛因为陈源的伤势而格外凝重时,负责在了望石缝监视的铁蛋,突然发出了急促的预警信号!

“有人!田庄那边!过来了!”

所有人悚然一惊!李墩子和阿竹立刻抄起武器,冲到洞口工事后,紧张地向外望去。赵氏和周婆子也瞬间绷紧了神经,将铁蛋和柳氏母子护在身后。

陈源强行压下身体的极度不适和腿部的剧痛,哑声下令:“沉住气!看清楚多少人!什么意图!”

李墩子眯着眼,透过木排防御门的缝隙仔细观察,声音带着诧异:“就……就两个人!没拿长兵器,就挂着棍子,走得也不快……好像……还举着个什么东西?”

举着东西?陈源心念电转。不是进攻的架势。

“让他们靠近,但别进工事范围。墩子,阿竹,警戒。赵氏,扶我起来。”陈源挣扎着,在赵氏的搀扶下,单腿用力,勉强站到了洞口内侧一个能看清外面,又相对隐蔽的位置。

果然,从南边田庄方向的山路上,缓缓走来两个人。都是男子,一个年纪稍长,约莫四十多岁,面容黝黑,带着久经风霜的沉稳;另一个年轻些,二十出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们确实没有携带明显的攻击性武器,只在手里拄着探路的木棍。而那年长者的另一只手里,高高举着一根削去了枝叶的树枝,树枝顶端,绑着一大块灰白色的、显眼的粗布。

这是……表示没有敌意?类似使者旌节?

两人在距离鹰巢洞口木栅栏和拒马工事约二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个距离,既能喊话,又处于短弓的有效射程边缘,显得颇有分寸。

年长者放下举着的树枝,双手抱拳,朝着洞口方向拱了拱手,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山民特有的粗犷:“山里讨生活的朋友!冒昧打扰!我们是南边田庄的,姓韩,行三,乡亲们给面子叫一声韩三爷!这位是庄里的后生,叫山猫。今日前来,没有恶意,只想跟贵地的当家人说几句话!”

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清晰地传入了岩洞。

田庄的人!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洞内众人面面相觑,既惊且疑。他们刚刚发现了对方的盐洞秘密,对方就找上门来,是巧合?还是……对方已经察觉?

陈源脑中飞速运转。对方姿态放得很低,明确表示没有恶意,而且只来了两人,这确实不像寻衅。但他们所为何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伤口的抽痛和身体的虚弱,示意李墩子代为回话。他此刻的状态,不适合直接出面。

李墩子得到指示,清了清嗓子,朝着外面喊道:“韩三爷!久仰!不知今日到我们这穷山僻壤,有何贵干?”

外面的韩三爷听到回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至少对方愿意沟通。他再次抱拳,朗声道:“不敢称贵干!实不相瞒,前几日夜里,我们庄子附近不太平,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晃荡,还伤了我们一个守夜的弟兄。我们循着踪迹,发现最后是往贵地方向来了。想着既是邻居,该当知会一声,也好互相有个照应。顺便……也想问问,贵地可曾受到骚扰?若有需要,我们庄子里还有些伤药,或许能帮衬一二。”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先是点明野人袭击的事(“不干净的东西”),暗示我们知道动静,甚至可能知道野人来过你们这里;接着表达“邻里互助”之意,释放善意;最后抛出伤药作为诱饵,试探虚实。

陈源立刻听出了其中的门道。对方并非兴师问罪,更像是一次谨慎的外交接触和情报打探。他们可能不确定野人是否攻击了鹰巢,也不确定鹰巢的虚实,借此机会前来摸底。而“伤药”二字,更是精准地指向了可能存在的伤员——他们或许从某种渠道,推测出鹰巢在之前的冲突中可能有人受伤。

是那些溃兵有漏网之鱼逃回了田庄?还是野人的行为模式让他们做出了判断?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与田庄势力建立初步联系,甚至可能进行交易的机会。盐洞的诱惑,如同鬼火般在陈源心中闪烁。

他低声对李墩子吩咐了几句。

李墩子点点头,再次朝外喊道:“多谢韩三爷挂心!前几日夜里确有些畜生摸过来,被我们打发了!劳烦惦记!至于伤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我们当家的说了,山里相逢即是缘分。韩三爷好意心领,我们这僻陋之地,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倒是前几天侥幸得了些山货,若三爷不嫌弃,可带些回去尝尝鲜。”

既不承认自己需要伤药,避免暴露虚弱;又反过来赠送“山货”,示好之余,也展示自己并非一无所有。同时,将“当家的”置于幕后,保持神秘感和威慑。

外面的韩三爷和山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里面的人,反应很快,应对也得体。

韩三爷哈哈一笑,显得很是爽快:“朋友太客气了!既然如此,韩某就却之不恭了!这山里日子艰难,多个朋友多条路!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衬的,或者有什么富余的东西想换换,尽管来南边田庄找韩某!”

交易的口子,终于被隐晦地打开了。

陈源示意赵氏,将一小包用树叶裹好的、熏制好的野猪肉干(数量不多,但已是鹰巢能拿出的像样东西)递给李墩子。李墩子小心地打开一道木栅栏缝隙,将肉干放在了外面空地上,然后迅速退回。

山猫上前,取回肉干,递给韩三爷。韩三爷接过,掂量了一下,闻到那淡淡的烟熏肉香,脸上笑容更真诚了几分。在这食物稀缺的世道,肉干是硬通货。

“好!好东西!多谢朋友厚赠!”韩三爷将肉干揣进怀里,再次抱拳,“那就不多打扰了!贵地当家的,韩某改日再登门拜访!告辞!”

说罢,毫不拖泥带水,带着山猫,转身沿着来路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林木之后。

直到确认两人真的走远了,岩洞内的众人才松了口气。

“老爷,他们……这就走了?”李墩子还有些不敢相信。

陈源在赵氏的搀扶下,缓缓坐回干草铺上,伤口因为刚才的站立和紧张,又开始阵阵抽痛,让他脸色发白。他喘息了几下,才开口道:“他们是来探虚实的。送肉干,是告诉他们,我们不是任人拿捏的穷酸,有获取资源的能力。他们提到交易,是好事。”

“那……盐……”赵氏欲言又止。

“盐的事,急不得。”陈源摇头,“现在提,等于告诉盐洞是我们发现的,徒增猜忌。等……等我腿伤好些,再找机会。”

他目光扫过洞内,看到众人脸上那因为与外界建立联系而浮现的一丝希望,心中却并无多少轻松。田庄的接触,打开了新的可能性,但也带来了新的变数。对方显然不是易于之辈。而他自己这该死的腿伤,更是让一切计划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他低头看着再次被包扎起来的伤腿,那持续的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身的脆弱。必须尽快好起来。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然而,命运的残酷,往往超出最坏的预计。

就在田庄使者到访的第二天夜里,陈源的伤腿,再次出现了变故。

后半夜,守夜的是阿竹。万籁俱寂,只有山风呜咽。

突然,躺在干草铺上浅眠的陈源,被一阵极其细微的、仿佛无数细沙摩擦的窸窣声惊醒。那声音……似乎就来自他腿边!

他猛地睁开眼,借着快要熄灭的火堆余光,看向自己受伤的右小腿。

只看了一眼,他全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在他小腿包扎的布条边缘,不知何时,竟爬满了数十只指甲盖大小、通体黝黑发亮的甲虫!这些甲虫正疯狂地试图钻进布条缝隙,啃食下面敷着的草药和……他的伤口!一些已经钻了进去,正在伤口创面上蠕动!而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正是它们啃噬和爬行发出的声音!

“呃啊——!”饶是陈源意志坚韧,此刻也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一股混合着恶心、恐惧和剧痛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他猛地坐起,伸手就去拍打腿上的甲虫!

他的动作和低吼惊醒了旁边的赵氏和李墩子。当他们看到陈源腿上那恐怖的一幕时,都吓得失声惊呼!

“尸……尸鳖!是吃腐肉的尸鳖!”周婆子也被惊醒,看到那些黑色甲虫,脸色骤变,“伤口化脓的腥气……把它们引来了!”

阿竹听到动静,也冲了过来,看到那些虫子,想也不想就要用手去抓。

“别用手!用火!快!”陈源嘶声喊道,同时疯狂地拍打、拂扫着腿上的甲虫。那些甲虫外壳坚硬,被拍落在地后,立刻四散爬开,有的甚至试图往人身上爬!

李墩子手忙脚乱地拿起一根燃烧的柴火,朝着陈源腿周围的地面燎烧,驱赶那些散落的尸鳖。赵氏则强忍着恐惧,帮陈源快速解开了包扎的布条。

布条掀开的瞬间,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上,赫然有几只尸鳖已经钻进了翻开的皮肉里,正在啃食新鲜的血肉!更多的则在周围爬动,试图钻进更深的地方!创口边缘,被咬得一片狼藉,刚刚开始凝结的地方又被破坏,鲜血和脓液混合着流出!

陈源感到一阵剧烈的、被啃噬的钻心疼痛,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恐惧!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虫子的口器在撕扯他的肌肉纤维!

“滚开!”他双目赤红,猛地用手直接将那几只钻得最深的尸鳖抠了出来,狠狠摔在地上,用脚碾碎!粘稠的体液和破碎的甲壳溅开,散发出难以形容的恶臭。

赵氏也顾不得恶心,用手和布条拼命拂扫着伤口表面和周围的尸鳖。李墩子用火燎烧,阿竹则用木棍拍打地面。

一番混乱而激烈的驱赶后,腿上的尸鳖终于被清理干净,但地上还残留着几只被踩死或烧焦的虫尸,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和腥臭混合的怪异气味。

陈源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伤腿。伤口变得更加狰狞,边缘参差不齐,血肉模糊,仿佛被什么东西胡乱啃咬过。剧烈的疼痛和刚才极度的紧张,让他虚弱的身体几乎散架,冷汗涔涔而下,眼前阵阵发黑。

“怎么……怎么会引来这种东西……”赵氏声音发颤,看着陈源腿上可怕的伤口,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周婆子面色凝重到了极点,她蹲下身,仔细检查着伤口,又看了看地上那些尸鳖的残骸,沙哑道:“脓血的腥气最招这些东西……尤其是这种黑尸鳖,鼻子灵得很,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老爷伤口反复,脓血不止,怕是……早就被它们盯上了。”

她抬头看向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的陈源,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忧虑:“这次是赶走了……但伤口不愈合,脓血气味不消,它们……还会再来。”

还会再来。

这句话如同冰锥,刺穿了所有人的心。被这种食腐的虫子日夜觊觎,如同附骨之疽,无法安眠,无法放松,直到被啃噬殆尽……

陈源低头看着自己那仿佛被诅咒的伤腿,感受着那无休无止的痛楚和此刻新增的、被虫豸啃咬后的怪异麻痒与刺痛,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和绝望涌上心头。

难道……真的要栽在这条腿上?

他死死咬住牙关,牙龈几乎渗出血来。不!绝不能!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惊惶的众人,最后定格在周婆子脸上,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还有什么办法?不管多险,多痛!”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