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天道追着我喂饭 第570章 苏醒与抉择，绿洲成长

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石洞内的寂静。奥罗拉猛地从昏迷中坐起，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溺水者重获空气。她茫然地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塞莉丝塔惊喜的面容和艾德里安如释重负的神情，以及……洞内那截然不同的清新空气、悦耳泉声和一小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艰难的降临、裂谷求生、净化泉眼、植入种子……以及最后那几乎抽干灵魂的疲惫。

“奥罗拉！你醒了！”塞莉丝塔扶住她，精灵的手臂上还残留着狰狞但已经开始愈合的灰败伤口。

“我昏迷了多久？”奥罗拉声音嘶哑，感觉身体虽然虚弱，但体内那干涸的“调和场”竟已恢复了些许，而且变得更加……凝实？仿佛经历过一次极限锤炼。

“大约十五个小时（以星球自转为粗略计时）。”艾德里安递过一个用光滑石片盛着的清澈泉水，“喝点水，是‘绿洲’净化过的。”

奥罗拉接过，冰凉甘甜的泉水入喉，一股温和的秩序能量随之流入四肢百骸，让她精神一振。她这才有暇仔细感知自身和周围环境。

体内的“三钥印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稳定。星陨湖的沉淀感更加厚重，初始火种的冰火纹理在意识中流转得更加和谐，弦之共鸣对法则的感知也越发敏锐清晰。更重要的是，她感觉自己的“调和场”本质似乎发生了一丝微妙的进化——它不再仅仅是协调自身力量或与外界共鸣的“场”，更像是一种可以主动“浸润”和“引导”外界法则的“介质”，与膝上那温润的“三钥共鸣之证”之间的联系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密。

她将目光投向那处泉眼。在普通视野中，它只是水流更清、流量更大。但在她的法则感知中，那里已经成了一个微型的“秩序核心”。一个由纯净水之法则、稳固土石法则和微弱生命法则交织而成的、稳定的“悖论锚点”正在持续运转，散发出柔和的秩序波动，持续净化着周围一小片区域，并与她体内的印记隐隐呼应。

“绿洲……真的活了。”奥罗拉喃喃道，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和责任感涌上心头。

“但它也引来了麻烦。”艾德里安神情凝重，快速汇报了奥罗拉昏迷期间发生的一切——畸变体的试探、“绿洲”的自发反击、以及他们对可能引来更强大威胁的担忧。

奥罗拉仔细听着，走到被封堵大半的洞口，透过缝隙望向外面。裂谷依旧昏暗，但洞口附近的地面和岩壁，那层灰败色泽确实淡了许多，仿佛被泉水冲刷过。远处，隐约可见一些徘徊的阴影，但似乎忌惮着什么，不敢过于靠近。

“自发反击……说明‘绿洲’具备初步的自我防卫机制，这是好事。”奥罗拉分析道，“但它的力量还很弱小，覆盖范围有限。艾德里安说得对，刚才的爆发相当于一次强烈的信号释放，肯定会引来更麻烦的东西。”

她转过身，面对塞莉丝塔和艾德里安：“我们现在有四个选择。”

“第一，固守此地，依靠‘绿洲’的自发防御和我们自身的力量，死守石洞，等待‘绿洲’缓慢成长，自然扩张净化范围。优点：最安全，消耗最小。缺点：被动，成长速度慢，可能在我们等来足够强大的‘绿洲’前，就被更强大的敌人攻破。”

“第二，主动清理周边威胁。利用‘绿洲’的秩序场对‘凋零’衍生物的克制，以及我们恢复的力量，主动出击，清除洞口附近乃至裂谷中一定范围内的畸变体和污染节点，为‘绿洲’扩张扫清障碍。优点：争取主动，加速‘绿洲’安全区扩大。缺点：风险高，可能消耗我们本就不多的力量，甚至可能惊动裂谷深处未知的存在。”

“第三，尝试引导‘绿洲’定向扩张。我的‘调和场’似乎与‘绿洲’核心产生了更深联系，或许可以尝试主动引导‘绿洲’的秩序能量，优先向某个方向（比如地下水源脉或特定矿脉）渗透、净化、同化，建立更稳固的‘根系’或‘脉络’，从而加速‘绿洲’的整体稳定和成长。优点：更具战略性和成长性。缺点：技术未知，可能失败或引发不可控的法则反噬。”

“第四，寻找外援或转移。这颗星球上可能还存在未被‘凋零’完全吞噬的本地生命或避难所，或者我们可以尝试修复或制造简易通讯装置，联系可能仍在活动的‘林晚网络’残存节点（如果还有的话）。优点：可能获得额外帮助或信息。缺点：希望渺茫，且外出探索风险极高。”

奥罗拉平静地陈述完，将选择权交给了同伴。经过之前的生死与共，她早已将他们视为可以共同决策的伙伴。

塞莉丝塔沉吟片刻：“固守太被动，我们等不起。寻找外援……希望太渺茫。我认为，应该在主动清理周边威胁的基础上，尝试引导‘绿洲’定向扩张。至少要确保我们有一个足够大、足够安全的根据地。”

艾德里安点头赞同：“数据支持这个方案。‘绿洲’核心目前状态稳定，能量产出略有盈余。主动清理可以消除近期威胁，并为扩张提供实验数据。引导扩张虽然风险未知，但我们必须开始学习如何‘培育’而不仅仅是‘播种’。”

意见统一。

“那么，计划如下。”奥罗拉眼中闪过一丝锐芒，“首先，我和塞莉丝塔利用‘绿洲’的能量尽快恢复最佳状态。艾德里安，你利用这段时间，用现有材料制作一些简单的陷阱和预警装置，布置在洞口外五十米范围内。”

“然后，我们进行第一次主动清理作战。目标：清除洞口可视范围内所有活动的畸变体和明显的污染聚集点。以‘绿洲’秩序场为后盾，利用‘绿洲’能量对污染的克制，以及我们恢复的力量，速战速决。”

“清理完成后，我将尝试第一次‘引导扩张’。目标是……”奥罗拉将手贴在湿润的岩壁上，感知着地下水流的方向，“沿着这条主水脉向下游方向，尝试引导‘绿洲’的能量建立一条更稳固的‘净化通道’，这样不仅能扩大影响范围，还可能找到更丰富的地下水资源，甚至……其他尚未被发现的良性法则节点。”

计划定下，三人立刻行动起来。

塞莉丝塔引导“绿洲”散发的生命能量，配合自身灵能，加速治疗自己和奥罗拉的伤势，并滋养疲惫的精神。艾德里安则拆解了一些不再需要的设备零件，结合找到的坚韧藤蔓、尖锐石片和剩余的古怪苔藓汁液，制作了几个简易的绊索陷阱、落石机关和气味干扰点。

数小时后（星球时间），奥罗拉和塞莉丝塔基本恢复，精神饱满。“绿洲”泉眼似乎感应到她们的活跃，水流更加欢快，散发出的秩序场也稳定而清晰。

他们移开封堵洞口的石块，第一次主动踏出了“绿洲”的范围。

外面腐殖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但经过“绿洲”净化的区域，空气已经不那么令人窒息。奥罗拉手持“三钥共鸣之证”，塞莉丝塔握着重新用灵能淬炼过的木矛（矛尖闪烁着淡绿微光），艾德里安拿着用能量手枪零件改装的、一次性的能量爆破装置（威力不大，但足以制造混乱）。

战斗比预想的顺利。那些在远处徘徊的低级畸变体对“绿洲”秩序场有着本能的畏惧，当奥罗拉主动引导“共鸣之证”的光芒扫过时，它们如同被火焰灼烧般嘶叫着后退、逃窜。少数几个反应迟钝或过于靠近的被塞莉丝塔的木矛轻易刺穿、净化。

他们清理了洞口附近百米范围内的所有可见威胁，并破坏了几个小型的、不断渗出暗红粘液的“污染渗漏点”。艾德里安布设的陷阱也成功阻截了一次来自侧翼的小规模偷袭。

初步安全区建立。

回到石洞，稍作休整后，奥罗拉开始了关键的“引导扩张”。她再次坐在泉眼旁，将“共鸣之证”插入泉眼旁的岩缝，双手轻按地面，将心神与“绿洲”核心、地下主水脉的流向彻底连接。

这一次，不再是构建，而是“引导”和“强化”。她将自己那进化后的“调和场”化作温柔的“推力”和“引导线”，沿着水脉的天然法则路径，将“绿洲”核心产出的、超出维持自身所需的盈余秩序能量，如同灌溉渠引水般，缓缓“推”向下游方向。

这是一个考验耐心和精细度的过程。她必须顺应水脉本身的法则特性，不能强行改道；要让秩序能量如同涓涓细流般渗透、净化沿途被污染的岩层和水体，又不能操之过急导致能量分散或引发结构崩塌。

时间缓缓流逝。塞莉丝塔和艾德里安静静守护。

突然，奥罗拉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与喜悦。

“怎么了？”塞莉丝塔紧张地问。

“下面……大概一百五十米深，水脉流经一个天然的地下空洞……”奥罗拉睁开眼，眼中银辉闪烁，“空洞里……有东西。不是污染……是……一片天然的、微小的能量水晶簇？还有……一些适应了微弱光线和洁净水源的……盲眼小鱼和荧光苔藓？它们……还活着！在‘凋零’的阴影下，居然还有这样一处……被水脉天然净化的‘地下绿洲’残片！”

这个消息让三人都振奋不已。这不仅意味着他们找到了潜在的资源和盟友（哪怕是低等生物），更证明了这个星球的生命力尚未完全断绝，“凋零”的侵蚀也并非无处不在、无懈可击。

“引导很顺利，‘绿洲’的能量已经沿着水脉开始向那个空洞渗透。”奥罗拉总结道，“虽然速度很慢，但这就像打通了一条‘根须’。坚持下去，我们的‘绿洲’将获得一个地下的‘支点’和额外的资源补充。”

希望，如同那地下深处的微弱荧光，在这片灰烬之地，悄然点亮了第二处光斑。

然而，就在他们为这意外发现而欣喜时，艾德里安布置在最外围的预警装置，传来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更加尖锐和规律的警报声！

有东西，正在从裂谷上方，沿着岩壁，高速接近！目标明确，直指他们的石洞！

不是那些迟缓的畸变体。这次来的，更快，更……有目的性。

奥罗拉眼神一凛，握住“共鸣之证”，站起身。

“准备战斗。‘客人’，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