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古城像被洗过一般,青石板路泛着水光,墙角的青苔绿得发亮。丁程鑫蹲在城墙根,手里捧着张师傅新捏的泥坯,正琢磨着怎么给门神添上胡子。张师傅坐在小马扎上,慢悠悠地转着陶轮,陶泥在他掌心渐渐成了个小罐子的形状。
“小丁啊,”张师傅突然开口,“你说把古城墙的砖纹刻在这罐子上,会不会好看?”
丁程鑫眼睛一亮:“肯定好看!再刻上‘潞安府’三个字,就是独一无二的纪念品了!”
两人正说得热闹,贺峻霖举着相机跑过来:“快!严浩翔的旅社来了群游客,说是看了抢险视频特意来的,想听听古城的故事!”
严浩翔的旅社里果然坐满了人,他正拿着张老地图给大家讲城墙的历史,看见丁程鑫和张师傅,立刻招手:“快来!张师傅的泥人可是咱古城一绝,还有小丁,他知道的比我多!”
张师傅被众人围着,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丁程鑫赶紧打圆场:“师傅的手艺才叫绝呢,他捏的门神,眼睛里能看出精气神!”说着拿起桌上的泥坯,给大家演示怎么用刻刀勾线,“你们看这线条,得顺着泥的纹理走,就像咱古城的巷子,看着绕,实则都是连着的。”
游客里有人拿出手机录像,有人掏出笔记本记着,还有个小姑娘捧着个刚买的泥人,小声问:“哥哥,能教我捏个小房子吗?我想带回去给妈妈看。”
丁程鑫笑着点头,手把手教她搓泥团:“先捏个方方正正的底座,这是咱古城的院子;再捏个尖顶,像那边的文昌阁……”
院子里的热闹传到街上,宋亚轩背着吉他走过来,刚写完新歌的他,指尖还带着琴弦的温度。他靠在门框上,听着里面的欢笑声,突然拨响琴弦,唱起了那首用雨打油布声谱的调子,歌声混着泥香和茶香,在巷子里轻轻荡开。
刘耀文一瘸一拐地从操场那边过来,手里抱着个崭新的篮球:“看!石头他爹买的!等我脚好了,就教孩子们打球!”他看见宋亚轩唱歌,立刻凑过去:“加我一个!我来打节奏!”说着用篮球拍起了拍子,咚咚的声响竟和旋律合上了。
马嘉祺站在巷口,看着这一幕,手里捏着份文件——是省博物院发来的合作意向,想联合古城做个“活态文化展”。唐校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你看,咱这古城啊,就像张师傅手里的泥,看着不起眼,捏啥像啥,有韧性着呢。”
夕阳斜斜地照过来,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旅社里的笑声、吉他声、篮球声,混着远处飘来的饭菜香,在古城的巷子里缠成一团,像极了张师傅揉在泥里的棉絮,暖乎乎、黏糊糊,再也分不开了。
宋亚轩的吉他弦突然跳了个音,他低头调弦时,看见刘耀文的篮球滚到脚边,沾着的草叶上还挂着水珠——是操场那边新浇的水,混着泥土的腥气,和巷子里的泥香缠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熨帖。
“这调子得加段词。”他抬头看向旅社里教小姑娘捏泥房子的丁程鑫,“就唱‘青石板上雨,捏进泥里去’,怎么样?”
丁程鑫刚帮小姑娘把泥房子的烟囱捏端正,闻言笑着拍手:“再加句‘门轴转呀转,故事留这里’!”小姑娘举着歪歪扭扭的泥房子,跟着哼起不成调的旋律,逗得周围人都笑了。
张师傅的陶轮还在转,小罐子的口沿渐渐圆润起来。他摸出个小刻刀,蘸了点水,在罐身上刻下第一笔砖纹——是西城墙最古老的那段,砖缝里还嵌着明万历年间的瓷片。“当年修城墙,匠人都要在砖上刻名字,”他手腕不停,“现在咱捏泥、唱歌、讲故事,也是在给古城刻名字呢。”
严浩翔不知何时端出了几碗酸梅汤,冰镇过的瓷碗外壁凝着水珠,递给游客时特意说:“这梅子是后山上摘的,泡汤的方子是王奶奶传的,她年轻时在城墙根摆过摊子。”有个戴眼镜的游客掏出速写本,飞快地画下这一幕,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竟和陶轮转动的吱呀声合上了拍。
贺峻霖举着相机跑遍了每个角落:丁程鑫沾着泥的指尖、张师傅刻刀下的砖纹、小姑娘手里歪歪扭扭的泥房子、刘耀文拍篮球时扬起的衣角……最后镜头对准马嘉祺手里的文件,他正和唐校长商量着什么,夕阳透过巷口的牌坊照过来,把“活态文化展”几个字映得发亮。
“得给展子起个名,”唐校长看着文件笑,“叫‘古城的掌纹’怎么样?你看这巷子、城墙、老手艺,可不就像掌纹一样,藏着数不清的故事。”
马嘉祺刚点头,就听见巷口传来熟悉的吆喝声——是卖糖画的李爷爷推着车过来了,车铃叮铃铃响,糖稀在铁板上画出的龙凤,和张师傅泥罐上的砖纹遥遥相对。“李爷爷,给孩子们画几个小房子!”贺峻霖喊着跑过去,相机镜头追着糖画师傅的铜勺,金色的糖丝在夕阳里闪着光。
刘耀文的篮球还在拍,节奏越来越稳,竟拍出了城墙砖缝的间距——他小时候听老人说,城墙砖是“三丁一卯”铺的,拍着砖面走,脚步声都带着讲究。宋亚轩的吉他旋律跟着变,混着糖画车的铃声、陶轮的转动声、游客的笑声,成了首没名字的歌,却比任何乐谱都动听。
夕阳彻底沉下去时,张师傅的小罐子终于成型了。他把罐子放进晾坯的架子,旁边摆着丁程鑫捏的门神、小姑娘的泥房子、还有贺峻霖用泥捏的相机模型。架子上方,宋亚轩的吉他靠在墙上,弦上还缠着根从城墙根捡的狗尾巴草。
严浩翔锁旅社门时,发现门槛上多了块新的青石板,是刘耀文下午带着孩子们从河滩搬来的,上面用粉笔写着“明天见”,字迹歪歪扭扭,却被晚风舔得格外清晰。
“走吧,”马嘉祺把文件折好放进兜里,“王奶奶说今晚包饺子,酸菜馅的,就等咱们了。”
一行人往巷深处走,影子在灯笼的光晕里忽长忽短。刘耀文的篮球还在手里转,宋亚轩哼着没写完的歌,丁程鑫指尖的泥渍蹭到贺峻霖背上,惹得对方笑着追打。张师傅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晾坯架上的小罐子,月光落在罐身的砖纹上,像给古城的掌纹,镀上了层温柔的银。
巷子尽头的窗里透出暖黄的光,王奶奶的声音混着饺子馅的香气飘出来:“拌馅得放花椒水,就像咱这古城,得有点滋味才活得起来……”
风穿过巷口,带着远处城墙的呼吸,把所有声音都揉在一起,酿出坛叫“日子”的酒,在每个清晨黄昏里,悄悄发酵。
(第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