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沧澜，读书封神 第159章 秘境诡变，旧影重重

净灵仙露与养魂芝不愧为瑶池仙宗疗伤圣品，效力惊人。张天成（林凡）只调息了一夜，待到次日晨曦微露时，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体内残余的“晦迹”污染被净化殆尽，经脉滋润，金丹稳固，甚至因祸得福，在对抗和净化那精纯污染的过程中，太初灵性与《源初净垢篇》的运用又娴熟精进了几分。灵鉴心镜的裂痕在养魂芝的温养下也已弥合，光华更显温润通透。唯有左臂骨骼的碎裂，非一时之功，还需数日精心调养，但已不影响基本活动和灵力运转。

他换上一身干净的玄元宗真传服饰，将“藏锋”剑重新负于背后（剑灵仍在缓慢恢复，灵光内敛），气息沉凝，除了脸色稍显苍白，已看不出重伤初愈的痕迹。

推开静室门，清晨的古城区带着湿润的灵气和淡淡的喧嚣。玄元宗驻地内，不少弟子也已起身，或修炼，或交谈，气氛比前几日多了几分凝重。幻海秘境才过去三日，已有近三成参与者或主动放弃、或因伤被传送出来，竞争之激烈残酷，可见一斑。

张天成找到负责驻地事务的执事长老，告知自己伤势已无大碍，准备再次进入秘境。长老验看过他的状态后，叮嘱几句，便开启了一处临时的小型传送阵，将他重新送回了幻海秘境。

光影变幻，脚踏实地。依旧是那片霞光流转、幻象纷呈的无垠幻海，但张天成此刻的心境已然不同。他不再是初入时的谨慎探索者，而是带着明确目标与高度警惕的猎人——既要争夺“幻海令”，更要提防“旧影”反扑，以及……沈墨那隐藏在温和表象下的未知图谋。

他首先感应了一下怀中的守秘令。令牌依旧散发着稳定的温热感，指引着“寂灭荒原”的方向，但暂时没有异动，显示“锈蚀节点”目前相对稳定。接着，他取出身份令牌，上面浮现出一个小巧的光点地图，标记着他目前的位置，以及秘境中央“接引台”的大致方位。地图上还有九个极其暗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光点，分散在秘境各处，正是“信物点”的模糊标记，需要靠近到一定范围才能清晰显示。

“先找信物，尽量避开‘寂灭荒原’方向，以免过早与‘旧影’或沈墨撞上。”张天成制定策略。他选定距离自己最近、且与荒原方向偏离的一个信物点，展开身法，疾驰而去。

恢复了实力的张天成，在幻海中行进速度大增。“源光映照”范围扩展至周身三丈，不仅能预警基于“晦迹”污染的陷阱，对幻海中其他类型的能量紊乱与幻象迷障也有极佳的辨识效果。他如同游鱼般在光怪陆离的幻象与险境中穿梭，避开了绝大部分麻烦，偶有不长眼的幻兽袭击，也被他以精妙的“鉴心”剑意结合“五行挪移术”快速解决，尽量不暴露过多实力，也不恋战。

半日后，他接近了第一个信物点。那是一片由无数七彩水晶构成的“晶林”，水晶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华，交织成重重幻阵。晶林中央，一根高达十丈、通体晶莹剔透的巨型水晶柱顶端，悬浮着一枚闪烁着淡蓝色光晕的“幻海令”。

然而，晶林周围，已有数拨人马在对峙。一方是三名九天剑阁弟子，剑气凌厉；另一方是四名大衍皇朝的修士，皇气浩荡；还有两三名其他势力的散修在远处观望，蠢蠢欲动。显然，谁都想取得信物，但谁也不敢先动手，以免成为众矢之的。

张天成隐匿气息，悄然潜至晶林边缘一处水晶簇后观察。他认出了九天剑阁为首之人，正是在问道天梯上紧随断红尘之后的另一名剑修精英；大衍皇朝那边，为首的是一名面容威严、手持方天画戟的金甲将领，气息赫然也是金丹后期。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晶林深处，那片巨型水晶柱的阴影中，毫无征兆地腾起数道漆黑的烟雾！烟雾凝聚，化作五名身着黑色劲装、面带金属面具的身影——正是“旧影”爪牙！

他们出现得极其突兀，且一现身，便毫不犹豫地同时出手！目标并非场中任何一方势力，而是——那根承载着“幻海令”的巨型水晶柱！

五人各持一件奇形怪状、似乎由金属与某种生物组织融合而成的法器，同时将一股暗红色的、充满疯狂锈蚀之力的能量，狠狠轰向水晶柱根部！

“不好！他们要破坏信物点！”九天剑阁那名精英剑修厉声喝道，率先反应过来，剑光如虹，斩向距离最近的一名黑衣人。

大衍皇朝的金甲将领也怒吼一声，方天画戟横扫，皇道龙气奔腾而出！

然而，那五名黑衣人对袭来的攻击竟不闪不避，甚至分出两人主动迎上，以身体硬接剑光戟影！另外三人则不顾一切地继续轰击水晶柱根部！

噗！噗！

两名迎击的黑衣人被剑光戟影斩中，身上爆出暗红色的血雾，却只是闷哼一声，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反而如同感觉不到疼痛的傀儡，悍不畏死地缠住了九天剑阁和大衍皇朝的高手！

另外三人的攻击，已然轰在了水晶柱上！

嗡——！

巨型水晶柱剧烈震动，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顶端悬浮的“幻海令”光芒急闪，似乎受到了干扰！更可怕的是，从水晶柱被轰击的部位，开始蔓延出一丝丝暗红色的“锈迹”，快速侵蚀着晶莹的水晶！

“又是他们！”张天成眼中寒光一闪。这些“旧影”爪牙，竟然不止在“寂灭荒原”活动，还在其他信物点搞破坏？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单纯为了制造混乱，阻止天骄们获取信物？还是……另有所图？

眼看水晶柱岌岌可危，“幻海令”可能不保。九天剑阁和大衍皇朝的人被两名黑衣人死死缠住，一时难以脱身。远处观望的散修见状，更是吓得远远退开，不敢掺和。

不能再等了！

张天成身形骤然从隐匿处射出！他没有冲向那三名正在破坏水晶柱的黑衣人，而是将目标锁定在了那两名正与九天剑阁、大衍皇朝高手缠斗的黑衣人身上！

“五行挪移术”配合“浮光掠影步”，速度催发到极致，如同两道残影，瞬间切入战团！

“鉴心·破妄！”

他并指如剑，没有动用“藏锋”，而是以指代剑，指尖凝聚“鉴心”剑意与一丝微不可察的“源光”，精准无比地点向两名黑衣人攻击衔接处、灵力与那股“晦迹”侵蚀之力交汇最不稳定的节点！

嗤！嗤！

两声轻响！那两名黑衣人原本悍不畏死、配合精妙的攻势，被这突如其来的、直指破绽的干扰瞬间打乱！体内奔涌的“晦迹”之力甚至出现了一丝紊乱反噬！

九天剑阁精英与大衍皇朝将领都是身经百战之辈，岂会错过这等良机？剑光戟影骤然暴涨，趁势强攻！

噗嗤！噗嗤！

两名黑衣人同时被重创，身上爆开大团暗红血雾，气息急剧衰落，踉跄后退。

张天成一击得手，毫不停留，身形再次闪烁，扑向那三名正在破坏水晶柱的黑衣人！

那三名黑衣人察觉同伴受创，又见张天成疾扑而来，其中一人猛地转身，张口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一股无形的、充满了混乱与疯狂意念的精神冲击，如同潮水般涌向张天成！同时，他手中一件形似齿轮锯刃的法器脱手飞出，带着凄厉的尖啸和浓郁的锈蚀之力，旋转着斩向张天成脖颈！

另外两人则加快速度，更加疯狂地轰击水晶柱！

“灵性护持！”张天成心念一动，太初灵性屏障瞬间在紫府与周身布下。那股精神冲击撞在屏障上，如同泥牛入海，被迅速削弱、净化，只让他识海微微眩晕。面对飞旋而来的齿轮锯刃，他身形如柳絮般随风一摆，险险避开锋芒，同时并指再点，一道凝练的“源光”指风后发先至，精准地击中了那齿轮锯刃能量核心的一个微小瑕疵！

嗡！

齿轮锯刃剧烈震颤，表面的暗红锈光一黯，旋转轨迹顿时偏斜，擦着张天成身侧飞过，深深嵌入后方一块巨型水晶之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时难以收回。

趁此机会，张天成已然欺近那两名破坏者身后！他没有选择威力巨大的招式，而是双手连弹，数道蕴含“源光”与“鉴心”之力的指风，如同疾雨般射向两人后背数处要穴，以及他们轰击水晶柱时，灵力与“晦迹”之力结合最紧密的部位！

指风无声，却蕴含着精准的“净化”与“干扰”之力！

两名黑衣人察觉到背后袭来的威胁，不得不暂停对水晶柱的攻击，回身抵挡。然而，张天成的指风轨迹刁钻，蕴含的力量又恰好克制他们的核心力量，两人抵挡得颇为狼狈，其中一人甚至被一道指风穿透了护体灵光，点在肩胛，顿时感觉一股清凉中正的力量透入，与体内的“晦迹”侵蚀之力激烈冲突，半边身子一阵酸麻！

就这么一耽搁，九天剑阁精英与大衍皇朝将领已解决了那两名受创的黑衣人（其中一人被斩杀，一人重伤濒死），联手杀到！

形势瞬间逆转！五名黑衣人，一死两重伤，剩下两人也被张天成干扰，陷入三面围攻！

那两名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互相对视一眼，同时低吼一声，竟不再防御，而是将全身剩余的“晦迹”之力疯狂注入手中法器，不顾一切地再次轰向那已然布满裂纹、开始蔓延锈迹的水晶柱！竟是要玉石俱焚，彻底毁掉信物点！

“阻止他们！”九天剑阁精英怒吼。

张天成眼神一厉。他能感觉到，这两人此刻凝聚的力量远超之前，若让其轰中，水晶柱恐怕真要彻底崩溃，那枚“幻海令”也未必能保全。

电光石火间，他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他身形不退反进，竟是直接冲向了那两名黑衣人即将发出的攻击交汇点前方！同时，他将体内恢复不久的太初灵性，以及“鉴心”剑意的“映照”之力，提升到极限，全部凝聚于双手掌心，在身前虚虚一合！

“源光镜壁！”

一面直径约三尺、通体流转着朦胧混沌光华、仿佛由最纯净的“源”之力凝聚而成的圆形光镜，骤然出现在他身前！

下一刻，两名黑衣人倾尽全力的暗红毁灭光束，狠狠轰击在了这面混沌光镜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暗红光束如同撞入了一片无形的、能包容与净化万物的混沌之海，光束中蕴含的疯狂、锈蚀、毁灭的意志与能量，被光镜中流转的混沌光华迅速分解、中和、净化！光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缩小！

然而，这两名黑衣人是抱着必死之心发出的攻击，威力极大。混沌光镜剧烈震荡，镜面上涟漪阵阵，张天成脸色一白，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血，显然承受了巨大压力。

但就是这短暂的阻滞，为九天剑阁精英和大衍皇朝将领争取到了至关重要的时间！

“破霄剑！”

“皇极镇世！”

一道撕裂长空的璀璨剑光，与一道携带着浩荡皇威的戟影，几乎同时从侧面轰至，狠狠斩在了两名毫无防备的黑衣人身上！

轰！轰！

两声巨响，血雾爆散！两名黑衣人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被狂暴的剑光戟影撕成了碎片！

他们最后的攻击，也因失去控制而彻底消散。张天成身前的“源光镜壁”这才缓缓消散，他踉跄后退几步，胸口气血翻腾，旧伤隐隐作痛，但总算并无大碍。

危机解除。

九天剑阁精英与大衍皇朝将领收招而立，看向张天成的目光充满了震惊与复杂。刚才张天成那面神奇的混沌光镜，以及精准干扰黑衣人、创造机会的表现，都让他们刮目相看。尤其是那光镜展现出的、似乎能克制那种邪恶锈蚀力量的特质，更是令他们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玄元宗林凡……多谢援手！”九天剑阁精英抱剑拱手，语气郑重。他虽骄傲，却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林道友神乎其技，姬某佩服！”大衍皇朝将领（并非姬昊本人，是其麾下将领）也收起画戟，郑重行礼。

张天成压下翻腾的气血，平静还礼：“二位道友客气，同仇敌忾罢了。”

三人目光转向那根巨型水晶柱。柱身裂纹密布，尤其是根部，已被暗红锈迹侵蚀了小半，灵光黯淡。顶端的“幻海令”光芒也微弱了许多，但总算未被毁去。

“信物……”九天剑阁精英看向张天成，又看向大衍将领，意思很明显，信物只有一枚，如何分配？

张天成主动退后一步，淡声道：“在下只为阻止那些邪修破坏秘境，信物之争，二位请便。此地不宜久留，在下先行一步。”说完，不待二人回应，身形一晃，已化作一道流光，迅速远离了晶林区域。

他并非不想要信物，而是此刻状态不佳，且刚施展了可能引人注目的“源光镜壁”，不宜再与这两方起冲突。更重要的是，他心中萦绕着更大的疑问：这些“旧影”爪牙，为何要四处破坏信物点？只是为了制造混乱？还是有更深的图谋？

他取出守秘令，令牌依旧温热，但似乎……比之前更烫了一丝？而且，指示的方向，除了“寂灭荒原”，似乎隐隐又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指向其他方向的牵扯感？

“难道……不止一处‘锈蚀节点’？或者，这些信物点本身，与‘晦迹’有什么关联？”一个惊人的猜想浮现在张天成脑海。

他正思忖间，前方雾气突然剧烈翻滚，一道略显狼狈、气息紊乱的身影疾驰而来，险些与他撞上。

“寒澈道友？”张天成认出，来人正是之前在幻海组队、后于寂灭荒原分开的玄冰谷修士寒澈。此刻的寒澈，衣衫染血，脸色苍白，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且泛着暗红锈色的伤口，正不断侵蚀着他的护体寒冰灵力。

“林道友！”寒澈见到张天成，如同见到救星，急声道，“快走！有大批黑衣人正在围攻‘落霞渊’的信物点！他们……他们像疯了一样，不计代价地破坏！神风门和厚土宗的道友已经……已经陨落了！”他眼中带着悲痛与恐惧。

落霞渊，正是张天成身份令牌上标记的、距离此地不算太远的另一个信物点！

“大批黑衣人？”张天成心中一沉。“旧影”果然在多点开花，疯狂行动！他们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阻止天骄获取信物那么简单！

他立刻取出一小瓶“净灵仙露”（苏浅语所赠，他只用了一部分），递给寒澈：“快服下，驱除伤口邪力！”

寒澈感激接过，服下仙露，伤口处暗红锈色顿时被压制，脸色稍缓。

“走，去看看！”张天成眼中寒光闪烁。这些“旧影”爪牙行事越来越猖獗，必须阻止他们，同时也要弄清楚他们的真正目的！

两人当即朝着“落霞渊”方向疾驰而去。途中，张天成也通过身份令牌，将“旧影”爪牙大规模破坏信物点的消息，简要传回了玄元宗驻地，提醒同门和其他天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