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中的答案 第9章 风暴前夜

总裁办公室内，孙菁站在落地窗前。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助理推门而入。

孙总，调查结果出来了。

直接说重点。

李烨先生过去两周每天六点准时到西郊工地，下午六点下工。生活轨迹就是工地、出租屋、网吧、菜市场。没有发现异常社交。

经济状况？

很糟糕。日结工资是唯一收入。另外...助理顿了顿，孙铭远先生确实给过他两百万支票，被他当场撕了。

孙菁转身：撕了？

是的，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当年的中间人呢？

还在找，对方似乎在躲着我们。

继续查。

助理离开后，孙菁独自站在窗前。那个男人宁愿在工地挥汗如雨，也不要两百万？

......

竞标会前夜，医院病房。

孙菁烦躁地放下平板，起身倒水。目光扫过角落的垃圾桶，她弯腰捡起一张皱巴巴的纸。

纸上画着个小丑，旁边写着：加油，小朋友！笑一笑，病魔吓跑掉！

这画风...看似幼稚，却隐约透着功底。

孙菁快步走到床边：宝贝，这是谁给你的？

孩子揉着眼睛：不知道呀，早上就在枕头底下了。

这时手机震动，一条匿名信息：城西区临江路77号废弃仓库。

孙菁立即拨通保镖队长电话：备车，去临江路77号。不要声张。

......

仓库里，孙成斌带着几个人等在那里。

你果然来了。孙成斌笑着说。

是你搞的鬼。孙菁冷冷地说。

证据呢？我亲爱的大侄女？

少废话，直接说你的目的。

明天竞标会，你主动退出，承认方案有问题，然后辞职。这样对大家都好。

如果我不呢？

孙成斌脸色一沉：那我们就会向媒体提供完整证据链，证明你明知方案有问题还一意孤行。还有...

他凑近一步：你儿子的身世，他那个在工地搬砖的亲生父亲，都会成为头条新闻。你觉得董事会能接受这样的总裁？

孙菁脸色发白：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孙成斌冷笑，明天竞标会前给我答复。主动退出，还能保留体面。否则...

他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孙菁站在原地，双手微微发抖。这时手机响起，是助理。

孙总，查到新情况。孙成斌副总和恒运建材有过几笔异常资金往来。

具体多少？

最近一笔是五百万，时间就在抄袭事件爆发前。

继续查，我要所有细节。

挂断电话，孙菁深吸一口气。她拨通另一个号码：

王律师，我要你立即准备两份文件：一是起诉孙成斌诽谤的诉状，二是申请禁止令，阻止他散布任何关于我私生活的消息。

孙总，这需要确凿证据...

证据我会给你。现在就去准备。

走出仓库，孙菁对保镖说：去医院。

病房里，孩子已经睡了，手里还攥着那张小丑画。

孙菁轻轻抽出画纸，仔细端详。这画工...确实像李烨的风格。

她拨通助理电话：我要李烨现在的位置。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出租屋。

派人去请他，就说...我想跟他谈孩子的事。

现在？已经半夜了。

就现在。

一小时后，李烨站在医院走廊里，身上还沾着工地的灰尘。

你找我？

孙菁拿出那张小丑画：这是你画的？

李烨看了一眼，点头：孩子喜欢小丑。

为什么偷偷来？

我答应过不打扰你们。李烨声音低沉，但听说孩子病情反复，我...

孙菁打断他：孙成斌要用你和孩子的事威胁我。

李烨握紧拳头：他想怎样？

要我退出竞标会，辞职。

你打算怎么办？

孙菁直视着他：我需要你帮我。

我一个工地工人，能帮什么？

那些图纸，是你大学时的作品。我要你明天在董事会上作证。

李烨苦笑：谁会相信我的话？

我会让你值得信任。孙菁拿出手机，Amy，准备一份顾问合同，聘请李烨先生为孙氏集团特聘设计师，年薪...

她看向李烨：你开个价。

李烨摇头：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我要堂堂正正地见孩子。

孙菁沉默片刻：可以。但你要在明天的董事会上，证明那些图纸的来历。

我会的。

孙菁拨通电话：通知所有董事，明早七点紧急会议。同时联系各大媒体，九点召开新闻发布会。

她转向李烨：你先回去准备。明天...可能会很艰难。

李烨点头离开。孙菁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的灯火。

助理轻声问：孙总，您真的相信他？

孙菁看着手中那张小丑画：一个宁愿在工地干活也不要两百万的人，一个偷偷给孩子画鼓励画的人...我想赌一次。

可是董事会那边...

准备好所有材料。我要在明天之前，拿到孙成斌和恒运建材的所有交易记录。

深夜的医院走廊里，孙菁的手机不断响起。一个个电话，一条条信息，都在为明天的决战做准备。

窗外，天色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