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中的答案 第8章 无声守护

夜色笼罩着城中村。李烨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出租屋，刚拧开水龙头，工友大刘就凑过来。

哎，李烨，你听说了吗？孙氏集团出大事了！

李烨的手顿住了：什么事？

网上都传疯了！说他们那个大项目是抄的，连原稿图纸都爆出来了！

李烨猛地转身：什么图纸？

好像叫...叫什么系列的。

李烨脸色一变，转身就往外跑。

你去哪儿？大刘在后面喊。

李烨头也不回地冲向巷口的网吧。他扔给网管几张零钱，迅速打开电脑。

这不可能...他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图纸，拳头重重砸在桌上。

旁边的少年摘下耳机：哥们，轻点！

李烨死死盯着屏幕，呼吸急促。

孙氏集团顶楼，孙菁正在接电话。

查清楚了吗？

秘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爆料源头用了虚拟身份，暂时追踪不到Ip。几家主要媒体都拒绝撤稿。

继续查！孙菁挂断电话，转向助理，董事会那边什么反应？

孙成斌副总已经联系了好几位董事，要求召开紧急会议。

孙菁揉着太阳穴：给我接通王律师的电话。

孙总，您确定要...

立刻去办！

这时，内线电话响起。孙菁按下接听键。

孙总，小少爷说想见您。

孙菁深吸一口气：我马上过去。

病房里，孩子正摆弄着一个木制小陀螺。

妈妈，孩子轻声说，你不开心。

孙菁勉强笑了笑：没有，妈妈只是在想工作的事。

孩子低下头，摩挲着陀螺：那个叔叔...他上次帮我捡球。

孙菁愣住了：什么球？

在楼下花园，我的足球滚到草丛里了。他帮我捡起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孩子抬起头，他的手好多伤疤，看起来很辛苦。

孙菁怔住了，接过那个粗糙却打磨光滑的陀螺。

网吧里，李烨还在反复查看那些图纸。

网管走过来：哥们，到时间了。

李烨站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出网吧。他在巷口遇到收工回来的大刘。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李烨摇摇头：没事。

是不是因为孙氏的事？要我说，这些大公司没一个干净的...

别说了！李烨突然打断他，那些图纸...是我的。

大刘瞪大眼睛：你的？什么意思？

那是我大学时画的设计图，不知道被谁偷去利用了。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告诉他们啊！

李烨苦笑：我一个工地工人，谁会信？

可是...

别说了，我自有打算。

第二天一早，孙菁的助理匆匆走进办公室。

孙总，查到一些情况。李烨最近除了工地，只去过网吧。经济状况很糟，还欠着债。

还有呢？

王律师说...当年那些图纸，确实都交给孙老先生处理了。

孙菁猛地站起身：也就是说，图纸是从我父亲那里流出去的？

很可能。

这时，秘书内线接通：孙总，孙成斌副总和其他董事已经到了会议室。

孙菁整理了一下衣领：我马上过去。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孙总，孙成斌率先发难，危机已经持续48小时了，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已经找到线索，很快就能查清真相。

很快是多久？股价每分每秒都在跌！

其他董事纷纷附和：

孙总，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时间表。

如果再不能解决，我们只能考虑换人负责了。

孙菁环视全场：24小时。给我24小时，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好，就24小时。孙成斌冷笑，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散会后，孙菁回到办公室，孩子的主治医生正在等她。

孙总，小少爷最近情绪不太稳定，可能是感受到您的压力了。

孙菁疲惫地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她走进病房，孩子正望着窗外。

妈妈，孩子轻声问，那个叔叔...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孙菁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他上次帮我捡球的时候，看起来很难过。

孙菁坐在床边，轻轻抱住孩子。

深夜，李烨坐在出租屋里，手里捏着几张泛黄的草图。大推门进来。

你还留着这些？

李烨点点头：这是我唯一剩下的东西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看着他们这样冤枉人？

李烨沉默良久，突然站起身：我去找她。

现在？都这么晚了！

不能再等了。

孙菁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内线电话响起。

孙总，楼下有位李先生说要见您。

孙菁的心猛地一跳：让他上来。

几分钟后，李烨站在办公室门口。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手上还带着新伤。

我知道那些图纸是怎么回事。他直截了当地说。

孙菁示意他坐下：你说。

那些是我大学时的设计，但我没有卖给任何人。

那为什么会出现在网上？

李烨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要告诉你，我绝不会用这种方式报复你。

孙菁注视着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李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我还留着这个。

那是一张幼稚的涂鸦，画着三个人手牵手。

这是...

我当初为我们未来的家画的设计图。李烨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孙菁看着那张涂鸦，久久说不出话。

窗外，夜色正浓。两人的目光在灯光下交汇，过往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