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芙蕾雅。
这所曾完美契合大众对“校园”所有想象的地方,此刻已彻底化为一片火海,烈焰舔舐着断壁残垣,将昔日的琅琅书声与嬉笑怒骂悉数吞噬,付之一炬。
手握律者核心的奥托缓步走回这片废墟,或许,此刻的他该换个名字。
比如:黑景舟?
毕竟不是还有个白厄和黑厄吗?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黑景舟”这个名号便在舌尖落定。
他握着那枚散发着幽光的律者核心,轻飘飘地靠坐在地宫门前,没有去看身后奥托精心构建的一系列完美装置——
那位限定版妖精小姐早已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去。
只见她青罗般的裙摆随动作轻扬,一蹦一跳地打量着周围排列整齐的K系列个体。
明明每个个体都长得一模一样,她却偏要挨个儿凑上前细细端详,仿佛在挑选什么稀世珍宝,品鉴片刻便转向下一个,乐此不疲。
话说,女孩子选衣服都这么麻烦吗?
黑景舟学着某位真正的奥托,审视着自己一手打造的系列“作品”,却见它们被如此随意地摆弄,心头莫名泛起一丝不适。
但他没给这丝情绪蔓延的机会,单手一扬,奥托的机械躯体便被凭空举起。
那具曾以一己之力追着景舟与符华缠斗的魂钢之躯,此刻竟被粗暴地拆解成数块,零件滚落一地。
为了让对方“完美”感受这份痛楚,他特意将其感官神经的灵敏度调到了最大。
听着那压抑不住的痛呼,黑景舟挑眉:“呵,是条汉子,够硬气。”
这场景,倒也算满足了他对这位“纯爱战士”的某种荒诞遐想。
但其实,黑景舟纯粹是想多了。奥托并非硬撑,而是早已被极致的痛觉冲击得濒临晕厥。
毕竟这几百年来,他多数时候以意识体活动,即便偶尔亲自上阵,也会将痛觉感知调至最低限度——
谁会闲得蛋疼,给自己的“战斗模式”加上一比一的痛感模拟?
看着奥托双眼翻白、彻底昏死过去,黑景舟单手一拂,对方的躯体便在魂钢粒子的流动下重新拼接完整,意识也随之苏醒。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奥托?”黑景舟轻拍着手掌,语气听不出喜怒。
奥托挣扎着抬头,试图摆出往日那种故弄玄虚的微笑,却被黑景舟随手一挥打断——
无数细微的精神攻击如针般刺入他的意识,虽是源自自身的零件所化,带来的痛感却尖锐得令人窒息。
“奥托,你是个难得的聪明人。”黑景舟俯身,指尖轻点奥托的眉心,“论破局,你或许是唯一能找到胜算的人,但能不能别自作聪明?”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冷:“我对德丽莎没兴趣,你也不用装得如此弱势。
我可不想顶着你的脸行事时,被人过度看轻,那样的话,危机感可就太弱了。”
没错,对黑景舟而言,这些伎俩不过是他初次尝试主动出击的戏码,此刻的警告,既是敲打,也是底线。
他摩挲着手中那枚汇聚了无数人意志的律者核心,暗自思忖:这东西确实好用,可在未能完全解放的情况下,又显得格外鸡肋。
不过眼下看来,倒能用来“搓”些小玩意玩玩——
即便比不上真正的强者,对付眼前这些半成品,也足够了。
“我要的人呢?”黑景舟朝奥托伸出手,语气不容置喙。
奥托没有废话,直接上演了一出类似变形金刚的“变身”——
躯体下方裂开一道空洞,随着机械结构的运转,一个熟悉的女孩从其中滑落,依旧处于昏迷状态。
灰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颊边,衬得那张柔和的小脸愈发苍白。
眼看这位拟似律者即将向前倾倒,黑景舟伸手稳稳将她接住。
在他看来,对方的实力实在有限,若是单挑,只要稍微存有戒备,便不足为惧。
“怎么……”
黑景舟完全没理会奥托的套话尝试,对这家伙,他向来是一个字都懒得听。
对他而言,奥托只是他现在短缺的黑手套中的一位。
将奥托的魂钢躯体从人形硬生生搓成一个金属球后,抬脚一脚踹飞,这才觉得世界总算清净了些许。
单臂抱着昏迷的女孩,黑景舟细细端详着她的睡颜,心中对自己下一支小队的组成愈发有了底气。
可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从身后传来,牢牢锁定着他,带着几分审视与探究。
他无奈地转过头,看向地宫门口——
那位妖精小姐已经选好了“衣服”,正站在门洞边,紧紧盯着自己,眼神里颇有些威胁的意味,还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悦。
“虽说我们俩早已知根知底,但我觉得,你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盯着我。”黑景舟毫不客气地反怼回去。
“你就选这一身?”他扫过对方的新躯体,挑眉问道。
小蚀傲然地扬起下巴,露出下方高挑的身姿。
褪去了先前的戏谑,此刻脸上那副气鼓鼓的表情,竟显得有几分可爱。“怎么,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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