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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养父将我送给亲爹做新娘 > 第六十四章 北堂少彦命悬一线

“敢逼我女儿下跪……敢伤北堂少彦……染溪十余年所受的苦楚,皆是你这老贼一手造成!”

季泽安心中积压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发,平日里那份商贾的从容早已被撕碎,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黄泉渡之主的狠厉与煞气!他手中的弑神剑招招凌厉,式式夺命,剑光如同疾风骤雨,没有丝毫防御,全是与敌偕亡的搏命打法!剑锋所指,尽是对手咽喉、心口、眉心等致命之处,逼得楚仲桓与残夜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残夜本就带着被陆安炀重创的内伤,一身武学又大多源于季泽安的教导,对哥哥的剑路虽熟悉,但在季泽安这含怒的、毫无保留的猛攻下,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格挡闪避间越显狼狈,手臂、肩胛已被划开数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再加上一个如同人形凶兽、完全不知疼痛为何物的陆安炀!他根本不理睬落在自己身上的攻击,一双铁拳只认准了楚仲桓与残夜猛砸,那狂暴的力量,擦着即伤,碰着即骨断!两人在季泽安与陆安炀这默契(一个精妙狠辣,一个力大势沉)的夹击下,左支右绌,身上不断添彩,败象已露!

楚仲桓目光急扫战场,心头愈发沉重——药人被对方用短笛反控,正疯狂攻击自己的部下;对方的多股兵力已然汇合,形成了包围之势;而自己这边,两大顶尖战力被死死缠住,根本无法脱身……

他与残夜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断——不能再纠缠下去了!

“走!”楚仲桓低喝一声,虚晃一剑,作势欲退。

“想走?!把命留下!”季泽安岂能容他们逃脱?弑神剑发出一声尖锐的铮鸣,剑气暴涨,如同附骨之疽般缠了上去,誓要将这罪魁祸首斩于剑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残夜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阴狠毒辣的光芒!他假意随着楚仲桓后撤,却在身体扭转的瞬间,手腕猛地一抖!

“咻——!”

一道乌黑的寒光,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并非射向紧追不舍的季泽安或陆安炀,而是——直取被推倒在地、暂时无人看管的北堂少彦的心口!

这一下变起肘腋,谁都没想到他会对已无威胁的北堂少彦下此毒手!

“少彦!!”季泽安瞳孔骤然收缩,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嘶吼!他几乎是想也不想,追击的身形硬生生顿住,不顾自身空门大露,猛地回身,惊鸿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试图去拦截那支夺命的短刃!

然而,终究是慢了一线!

“噗嗤——!”

一声利刃穿透血肉的闷响,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那柄淬毒的短刃,精准无比地、深深地没入了北堂少彦的左胸心脏位置!只留下一个乌黑的柄端在外!

北堂少彦身体猛地一颤,双眼难以置信地圆睁,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鲜血瞬间从嘴角和伤口汹涌而出。

“陛下!!” “父皇!!” 四面八方响起了惊恐悲愤的呼喊!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弑君一幕震惊得心神失守的刹那——

“走!”

残夜一把拉住同样因这果断狠辣一击而微微愣神的楚仲桓,两人内力狂涌,身法催动到极致,如同两道投向阴影的鬼影,趁着这短暂制造的混乱,头也不回地朝着皇宫深处预先规划好的退路纵身疾掠而去!

季泽安接住飞回的弑神剑,看着两人迅速远去的背影,又猛地回头看向胸口插着短刃、气息急速萎靡下去的北堂少彦,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怒火、懊悔与痛苦,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

“啊——!!!”

“陛下!”

浅殇是第一个冲到北堂少彦身边的。她纤白的手指迅速搭上他冰冷的手腕,脉象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得几乎难以捕捉,并且带着一股诡异的滞涩感——是剧毒!

她脸色骤变,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从袖中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玉指连弹,数根细长的银针带着微芒,精准无比地刺入北堂少彦心口周围的几处大穴,试图封住毒素随血液扩散,护住他最后一丝心脉。同时,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仅剩的三颗清香扑鼻的解毒丹,想要撬开北堂少彦紧咬的牙关喂进去,却发现他牙关紧锁,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大小姐,陛下他……脉象已……” 浅殇抬起头,看向踉跄着跑过来的我,眼中充满了无力回天的悲痛,声音哽咽。

“不!不要说出来!” 我猛地打断她,声音尖锐得刺破了自己的耳膜,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我抓住她的手臂,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几乎是哀求地哭喊道:“救他!浅殇,我求你!救他!一定要救他!”

就在这时,季泽安也运起毕生功力,如同疯魔般闯过那些仍在嘶吼、却被踏日笛音勉强约束的药人,带起一阵狂风,快步冲到了我们面前。他甚至没有看我和浅殇一眼,目光死死锁在北堂少彦那张已然泛起死气乌青的脸上。

他俯身,用一种近乎粗暴却又带着难以言喻小心的动作,一把将北堂少彦从地上抱起,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力渡给他一般。随即,他转身,朝着最近的、尚且完好的宫殿发足狂奔!

“爹!” 我嘶喊一声,和同样心急如焚的浅殇、碧落一起,不顾一切地在后面追赶。

季泽安抱着北堂少彦,感觉怀中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冷,变轻,那微弱的呼吸仿佛下一刻就要断绝。他的心如被万蚁啃噬,五味杂陈。

这个他斗了半辈子的情敌,这个抢走了染溪所有关注的男人……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没有染溪出现的那些年少岁月里,他们也曾是月下对饮、沙场并肩、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啊!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北堂少彦!你不准死!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死!” 他在心中疯狂地呐喊,脚下速度更快,几乎化作了一道残影,“你死了,嫣儿怎么办?!她已经失去过一次父亲了!你难道……难道还要让她再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一次吗?!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这个铁石心肠了十几年的男人,此刻却在心中向着所有他知道的神佛拼命祈祷,只要能让怀里这个人活下来,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而在他们身后,血腥的战场上,黄泉、苏大虎与陆老七,三人看着季泽安抱着皇帝远去的背影,眼中都充满了担忧与凝重。但他们深知,此刻,悲痛必须压下!

黄泉眼神瞬间恢复冷厉,声音如同寒铁交击,响彻战场:“清剿残敌,一个不留!速战速决!”

“是!” 苏大虎与陆老七齐声应和,杀气再次盈满眼眶。

平定叛乱,肃清宫闱,稳定局势——这是他们对陛下,对公主,此刻最能做的,也是必须做的事情!战争的扫尾工作,在弥漫的硝烟与浓重的血腥气中,以更加冷酷高效的姿态,迅速展开。

季泽安一路风驰电掣,怀抱着北堂少彦几乎化作一道虚影,终于冲到了寝殿前。他毫不迟疑,猛地抬脚,地一声巨响,厚重的殿门应声洞开。他快步冲到龙榻前,动作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轻柔,小心翼翼地将北堂少彦平放在柔软的锦被之上。

没有丝毫停歇,他立刻盘膝坐在榻边,双掌抵住北堂少彦冰冷的心口,精纯浑厚的内力如同不要钱般,疯狂涌入对方体内,试图强行吊住那缕即将消散的生机。

少彦,撑住!他低声嘶吼,额角青筋暴起,汗水迅速浸湿了鬓发。

然而,北堂少彦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那黑色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迅速在皮肤下蔓延开来,尤其是伤口周围,更是乌黑发亮,狰狞可怖。毒气,已然攻心!

当我和浅殇、碧落三人气喘吁吁、心焦如焚地冲进寝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季泽安眼角竟挂着清晰的水痕,那是一个骄傲男人不愿示人、却无法控制的绝望泪水。他紧咬着牙关,输送内力的双手因过度消耗而微微颤抖,却依旧固执地不肯撤回半分。

爹!父皇他……我哽咽着扑到床边。

季老爷!浅殇与紧随其后的彼岸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无需多言,两人立刻行动起来。

彼岸快步上前,她的动作快、准、稳。她先是迅速检查了北堂少彦胸口那柄没入至柄的短刃位置,眼神锐利如鹰。浅殇,准备止血散和护心丹!大小姐,按住陛下,绝不能让他因剧痛挣扎!她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立刻依言上前,双手死死按住北堂少彦冰凉的肩膀,泪水滴落在他明黄色的寝衣上,晕开一片深色。

彼岸深吸一口气,玉指如电,在北堂少彦伤口周围的几处穴位疾点数下,暂时封住部分血脉。随即,她右手快如幻影,猛地握紧那乌黑的刀柄!

呃——!即使是在昏迷中,北堂少彦的身体也因这极致的痛苦猛地一颤。

忍住!彼岸低喝一声,手腕猛地发力——噗嗤!

带着倒钩的短刃被硬生生拔出,一股泛着诡异黑紫色的浓稠血液瞬间从伤口喷射而出!彼岸眼疾手快,早已准备好的金疮药混合着特效止血散,被她精准地、大力按压在汩汩流血的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北堂少彦的身体再次剧烈抽搐了一下。

几乎在短刃拔出的同一时间,浅殇动了。她指尖捻着三根比其他银针更细长、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特制长针——这是用来逼毒和护住心脉的冰魄针。她目光专注,下手如飞,三根长针带着细微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北堂少彦心口膻中穴、以及周围两处要穴,针尾微微震颤,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嗡鸣。

紧接着,她将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奇异清香的朱红色丹药——正是用极其珍贵的药材炼制、能暂时护住心脉、对抗百毒的九转还魂丹,塞入北堂少彦口中,并用巧劲助其咽下。她的手指随即搭上北堂少彦另一只手腕的脉搏,屏息凝神,全力感知着他体内毒素的流向与心脉最细微的变化,秀眉紧紧蹙起,额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季泽安依旧在疯狂输送内力,为浅殇的解毒和彼岸的救治争取着最宝贵的时间。寝殿内,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喘息声、银针震颤的微鸣,以及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与药味交织的绝望气息。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时间在死寂与焦灼中缓慢流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终于,彼岸用洁白的纱布在北堂少彦胸口缠绕了最后一圈,将那狰狞的血洞严密地包扎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她的额发已被汗水浸湿,指尖还残留着沾染的帝血。

几乎在同一时刻,浅殇纤细的手指逐一拂过那几根闪烁着寒光的“冰魄针”,将它们极其小心地从北堂少彦的要穴中缓缓收回。随着银针的离体,北堂少彦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某种支撑,微不可察地软了下去,气息愈发微弱,唯有胸口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尚在人间。

“我……我父皇怎么样了?”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浅殇抬起苍白的脸,先是无助地望了望师姐彼岸,得到的是一个同样沉重的眼神,然后她才缓缓转向我,那双总是带着聪慧光芒的眼睛此刻盈满了水汽和深深的无力。她艰难地摇了摇头,嘴唇翕动:

“这毒……太过霸道,阴损异常,绝非寻常之物。观其毒性蔓延之势与侵蚀心脉的方式……应该……是出自‘落花洞’的独门秘毒。我……我已竭尽全力,也只能暂时……”

“落花洞”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狠狠劈在殿内每个人的心头!

一直沉默着、持续输送内力的季泽安,在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震!他抵在北堂少彦心口的手掌倏地收回,因内力过度消耗而显得有些踉跄。他猛地转身,一把死死攥住浅殇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声音因极致的急切而变得嘶哑异常:

“你能护住他几日?!说!确切的时间!”

浅殇被他眼中那近乎疯狂的执念慑住,忍着腕上的剧痛,颤声答道:“最多……七日。七日内,我可勉强护住心脉不绝,但……也仅仅是……不死。”

“七日……不死……”季泽安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眼中瞬间闪过无数复杂难明的情绪——有决绝,有痛楚,有一丝久远的回忆,更有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他猛地松开浅殇的手腕,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他吐出一个斩钉截铁的字,目光在我和床榻上的北堂少彦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碎——有关切,有嘱托,更有一种义无反顾的诀别。

“等我!”

说完,他不再有丝毫犹豫,猛地转身,玄色的衣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大步流星地踏出了寝殿,身影迅速消失在殿外的昏暗之中,没有回头。

我知道他与那神秘莫测的“落花洞神女”之间,有着极深的、不愿为外人道的纠缠。我几乎可以肯定,我爹此刻,定然是去求那位神女了,去求取能解这“落花洞”秘毒的解药。

只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一次,为了救他这个斗了半辈子、恨了半辈子,却也曾是兄弟的情敌,我那位骄傲的父亲,究竟要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巨大的恐惧和悲伤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龙榻边,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北堂少彦那只冰凉而粗糙的大手。我将自己泪湿的脸颊紧紧贴在他毫无温度的手背上,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逐渐流逝的生命。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浸湿了他的手,也浸湿了明黄色的锦被。

“父皇……”我泣不成声,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看看我,我是嫣儿啊……你答应过要看着我长大,要看着我把大雍变得更好的……你怎么可以食言……怎么可以……”

压抑的呜咽在空旷的寝殿中回荡,混合着浅殇和彼岸低低的抽泣声,以及烛火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构成了一曲绝望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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