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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陕北到星辰大海 第92章 编写实用教材

作者:南空余温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6 22:12:24

崇祯四年的明朝朝堂,笼罩在辽东战事的阴云与内部动荡的阴影中。这一年,一场由琐事引发的兵变如多米诺骨牌般推倒了朝廷的稳定根基,而锦州前线的惨败则预示着明金战争的又一个转折点已然来临。

后金军于八月迅速包围大凌河城,明军总兵祖大寿率万余士兵被困其中。朝廷急命巡抚孙元化派兵救援,游击将军孔有德奉命率辽东兵勇携带红夷大炮驰援。

然而,途中遭遇大风被迫返航,孙元化误以为孔有德畏战,责令其改由陆路进发。??当孔有德部行至吴桥时,前线明军已在长山口与清军激战,因内讧、风向不利及部分将领临阵脱逃而大败,导致大凌河城彻底孤立。??这场溃败不仅使祖大寿诈降脱身,更间接为后续兵变埋下伏笔。

孔有德部在吴桥因粮饷匮乏、军纪涣散而扰民,一名士兵强抢民鸡引发冲突,激化了与地方士绅的矛盾。??1士兵受辱后群情激愤,在千总李应元及其父李九成(因亏空买马银两而心怀恐惧)的煽动下,孔有德于山东境内发动兵变。叛军攻占陵县、临邑等多座城池,大肆掠夺,迅速壮大。??

孙元化试图招抚,下令沿途州县不得阻截,却错失歼敌良机。叛军最终围攻登州,在耿仲明等内应策反下攻陷城池,明军总兵张可大自杀,孙元化自刎未遂。??兵变导致登莱地区陷入混乱,朝廷被迫任命徐从治、谢琏等官员组织平叛,但叛军凭借火炮优势长期围攻莱州,明军虽顽强抵抗,却屡遭诈降计谋,战事陷入僵局。??

面对辽东失利与山东兵变,崇祯帝及朝臣应对乏力。朝廷初期仍寄希望于招抚,如任命刘宇烈为总督指挥援军,但其主抚政策导致沙河之战明军大败,火炮损失殆尽。??

此时,有心取代周延儒的温体仁等到了机会,当年的科举考试状元陈于泰是周延儒的姻亲,这事绝对可以拿出来做文章,于是,新一轮的政治斗争又开始了,温体仁先勾结太监王坤、给事中陈赞化等,让他们出面弹劾周延儒不能齐家,周家子弟借周延儒的名头横行乡里,把周延儒在崇祯面前的好印象给抹除,然后自己跳出来指责陈于泰中状元是周延儒结党营私。

在明廷与后金战争关键转折点来临的同时。政治斗争白热化,在轮番弹劾下,周延儒被丧失了信任的崇祯罢免,而温体仁却踩着周延儒离去的脚步成为内阁首辅大臣,温体仁在入内阁之初是得到了周延儒的认可和帮助的,现在没多久他就赶跑了周延儒,让朝堂上的其余大臣都看到了温体仁的真面目,给事中黄绍杰就当着崇祯的面直言温体仁是小人,不能重用,崇祯不听,温体仁顺利上位......

但这些事,离陕北太遥远。并不影响教书育人的规划,他看到《识字册》的第一页,画着一穗沉甸甸的谷子——吴先生画的,谷穗歪歪扭扭像条毛毛虫,旁边是斗大的“粮”字,字写得倒是端正。吴先生拿着新刻好的木版(韩师傅刻了三天,手都磨出泡了),在宣纸(高价从马老爷那儿换来的,一张顶一斤粮)上试印,墨迹晕开一片,但字和图勉强能看清。

“成……成了吧?”吴先生不确定地问李健,鼻尖上还沾着墨点。

李健接过纸,对着窗户的光仔细看。“粮”字糊成了一团,谷穗图更像一摊墨迹。他叹口气:“吴先生,这印出来,孩子们能看清吗?”

吴先生挠挠头:“要不……我重画?谷穗画细点?”

“不是画的问题。”李健放下纸,“是印刷技术问题。咱们没印刷经验,墨浓了糊,墨淡了看不清。而且这木版刻一个字就得半天,一套教材几百个字,刻到什么时候?”

正发愁,李定国抱着一摞泥巴走进来:“李叔,吴先生,我有个想法。”

他把泥巴摊在桌上——是河边挖的黄胶泥,已经揉得细腻。他捏起一块,用小刀刻了个“人”字,晾干,然后放进火盆里烤。烤了半个时辰,取出来,泥块硬邦邦的,字迹清晰。

“这是……活字?”吴先生眼睛一亮。

“对!”李定国兴奋地说,“我昨晚读您给我的那本《梦溪笔谈》(其实是残本,只剩几页),上面提到毕昇的泥活字。我想试试。一个字刻一个泥块,烧硬了就能用。要印什么,把字排起来,印完拆开,下次还能用。”

李健拿起那个烧硬的“人”字,字不大,方正,虽然边缘粗糙,但能看清。他笑了:“定国,你这脑子灵光。这个法子好,省时省力。”

活字印刷成了新家峁的头号工程。周大福负责烧制,他的陶窑温度控制最好。李定国带着几个手巧的学生刻字模——先从最常用的五百个字开始。吴先生重新设计版面,字要大,图要简单,排版要疏朗,方便印刷。

但问题接踵而至。泥活字容易裂,烧十个裂三个;排版时字容易倒,印出来歪歪扭扭;墨还是控制不好,不是太浓就是太淡。

试验了一个月,报废了三百多个泥字,才勉强印出一页清晰的。那一页上就三个字:人、口、手,配着简笔画:一个火柴人,一张嘴,一只手。

“成了!真成了!”吴先生捧着那页纸,手在抖,眼泪差点掉下来,“多少年了……我教书多少年了,第一次看到自己编的书印出来!”

李健也很激动。这一页纸,意味着知识可以大规模复制,意味着教育成本可以大大降低。

“就从这三个字开始。”他说,“‘人’像站立的人,‘口’像嘴巴,‘手’像五根手指。简单,好认,好写。学会了,就能组词‘人口’‘人手’,还能造句‘我家有五口人’‘我有一双手’。”

“这个思路好。”吴先生抹抹眼睛,“从最简单的、最相关的字开始,孩子们学得快,有成就感。”

《识字册》的编写,成了学堂最热闹的事。每天下课,吴先生、李定国、王秀才、钱书生等人就聚在议事堂,吵得面红耳赤。

王秀才坚持要按《说文解字》的顺序,从“一、二、三”开始教:“识字当从数始,此乃古法!《说文》云:‘一,惟初太始,道立于一。’”

李定国拍桌子:“农家孩子,先学‘一、二、三’有什么用?数数用手指头就行!不如先学‘牛、羊、鸡、猪’,这些他们天天见,天天喂,学了马上能用!”

钱书生弱弱地说:“要不……先学‘天地玄黄’?《千字文》开头就是这个,多有气魄……”

孙账房拨着算盘插话:“气魄能当饭吃?我看先学‘斤、两、斗、升’,会认秤,会量粮,最实用。”

周郎中慢悠悠:“‘病’‘医’‘药’也得早点学,保命要紧。”

吴先生被吵得头大,最后拍板:“都别吵!咱们投票!同意从‘一、二、三’开始的举手!”

王秀才举手,钱书生犹豫了一下也举手。

“同意从‘牛、羊、鸡’开始的举手!”

李定国举手,孙账房举手,周郎中举手。

三比三平。大家都看吴先生。吴先生捻着胡子想了半天,说:“这样,前二十个字,选最常用、最简单、最贴近生活的。我列个单子:人、口、手、足、日、月、山、水、田、土、木、禾、米、衣、食、住、行、病、医、安。怎么样?”

众人想了想,都点头。这些字确实常用,而且大多象形,好认好记。

于是《识字册》的第一单元定名为“人与生活”,二十个字,每个字配图、组词、造句,还加了一首儿歌——这是李健的主意,说“孩子喜欢朗朗上口的东西”。

编写儿歌成了最欢乐的部分。吴先生憋了半天,憋出一首:“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被李定国打断:“吴先生,这是《三字经》,太文了。我来!”

他想了片刻,念道:“一个人,一张口,一双手,两只脚。太阳出,月亮升,山上树,水中鱼。田里禾,土里长,米做饭,衣遮身。吃饱饭,穿暖衣,有房住,能行走。不生病,有医看,人人安,家家乐。”

虽然押韵勉强,但通俗易懂。大家鼓掌通过。

《算术册》的编写更务实,李健亲自抓。他分四个部分:数数与计算、度量衡、分配比例、简单账目。

数数从实物开始。李健让人做了教具:一百根小木棍,一百颗陶珠(老谢烧的,大小不一,但能用),还有十个算盘(孙账房监制,虽然粗糙,但珠子能拨动)。

“数数不能光念‘一二三’,要动手。”李健在教师培训时说,“让孩子摆木棍,串珠子,拨算盘。手脑并用,记得牢。”

计算题全用实际例子。李健设计了几十道题:“小明家养了三只鸡,今天又买了两只,一共有几只?”“一块地长十步,宽五步,有多少平方步?”“一斤麦子换两个陶碗,你有五斤麦子,能换几个碗?”

度量衡部分,直接教新家峁使用的标准。李健统一了度量衡:一步等于五尺(成人正常步幅),一亩等于二百四十平方步,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约合现代70公斤)。还教怎么用绳子丈量土地(绳子打结标记),用秤称粮食(自制杆秤)。

这部分最受家长欢迎。以前很多老农种了一辈子地,不知道自家地到底多大,收成全凭感觉。现在孩子学了,回家一量,清清楚楚。

分配比例是重点,也是难点。李健设计了很多实际场景的题:

“联盟今年收粮二十五万斤。要交税三万斤,留种子五万斤,剩下的按人头分。咱们联盟四千八百人,每人分多少?”(答案是约35.4斤)

“建一间砖房需要砖五千块。十个工人干,每人每天能做一百块,几天能完成?”(答案是五天)

“剿匪缴获了二十匹马。民兵队留十匹,剩下的分给各村运输队。咱们有八个村,每个村分几匹?”(答案是1.25匹——这里引入了分数概念)

这些题不仅练算术,还潜移默化地教孩子们联盟的运作方式:为什么要交税,为什么要留种子,为什么要分配。有孩子问:“李叔,为什么剿匪缴获的马不全给民兵队?”李健回答:“因为运输队也需要马运粮运煤。民兵保护大家,运输队服务大家,都重要。”

简单账目部分,孙账房贡献最大。他教了一种“三栏账”记法:收入、支出、结余。虽然简陋,但清晰。孩子们学记账,从记自家收支开始:今天娘卖鸡蛋收入十个工分,买盐支出两个工分,结余八个工分。

《常识册》最杂,也最受孩子们欢迎。分五章:卫生常识、农技知识、安全知识、道德规范、律法基础。

卫生常识由老郎中和秀兰编写。老郎中口述,秀兰整理成孩子能懂的话。配图是秀兰画的,虽然歪歪扭扭,但意思清楚:一张图是一个人对着水缸直接喝水,旁边打个大红叉;另一张图是水在锅里烧开,倒进碗里,打绿勾。还有“洗手图”:饭前便后要洗手,用肥皂搓出泡泡。

农技知识由王石头等老农口述,吴先生整理。除了二十四节气歌,还有各种农谚:“清明前后,种瓜点豆”“麦收八十三场雨”(八月、十月、三月)、“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每句农谚都有解释,配上简单插图。

安全知识是郑老汉的地盘。他讲得生动:“防火就像防贼,灶前清干净,柴火放远点。”“防匪要耳朵灵,听到锣声别往外跑,上墙!咱们的墙高,土匪爬不上来。”“防灾……地震来了往空地跑,别往屋里钻,屋塌了压死人。”配图是郑小虎画的,虽然抽象,但动作夸张,孩子们爱看。

道德规范部分,王秀才憋了半天,最后写了十条,都是大白话:不偷别人东西,不欺负弱小,说话要算话,借东西要还,看到别人有难要帮忙,做了错事要认错,等等。每条后面跟个小故事,有的是历史故事(孔融让梨),有的是新家峁的真事(张三捡到钱还失主)。

律法基础最简单,就是把联盟的规章制度用孩子能懂的话写出来。李健亲自写:“咱们为什么要交粮?因为联盟要用粮养民兵保护大家,建学校让孩子们读书,请郎中给大家看病。为什么要守纪律?因为一个人乱来,比如乱扔垃圾,可能让全村人生病;比如打架,可能引发大冲突。守纪律是为了大家好。”

《常识册》印出来后,不仅孩子看,大人也看。很多成年人不识字,但看图能懂,听孩子念能学。有次李大嘴看见一个老汉蹲在路边,举着《常识册》的“卫生篇”对着太阳看,嘴里念叨:“喝开水……喝开水……我说我老是拉肚子,原来是喝生水喝的!”

四册教材编写完成时,已经是初夏。活字刻了八百多个(常用字加偏旁),排版技术也熟练了。李定国带着印刷组(五个手脚麻利的学生),日夜赶工,印出了六百套教材。虽然纸张是粗糙的草纸,墨色深浅不一,有些页还印歪了,但厚厚四册,捧在手里沉甸甸的。

教材发到学生手里那天,学堂像过年。孩子们排着队,一个一个领书。领到的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宝贝。有孩子当场翻开,指着字念:“人……口……手……我会了!我会了!”

红丫——那个第一个报名的小姑娘——领到书后,跑到吴先生面前,深深鞠躬:“谢谢吴爷爷!我……我一定好好学!”

吴先生眼圈红了,摸她的头:“好孩子,好好学。学好了,将来当先生,教更多的孩子。”

教材不仅用于学堂,还用于夜校、扫盲班。李健规定:所有十六岁以下必须上学,旷课扣家长工分;十六岁以上鼓励上学,上学期间记一半工分(相当于带薪学习);扫盲班免费,学会五百个字奖励十工分。

开始有些家长嘀咕:“孩子上学耽误干活……”“大人上学,谁挣工分养家?”

李健让苏婉儿算账给大家听:“一个孩子上学,一年联盟补贴三百工分,相当于白得三百斤粮。你让孩子放羊、砍柴,一年能挣这么多?而且孩子识字了,将来能当先生、当账房、当技术员,一个月挣的工分顶你干三个月。大人上学,虽然只记一半工分,但识字了能当小组长、当记录员,工分更高。这是投资,不是浪费。”

账算明白了,大家都支持。甚至有些老人,六七十岁了,也颤巍巍地去扫盲班,说“死之前要认几个字,不然白活了”。

教材的实用效果,很快显现出来。

春耕时,孩子们学了“二十四节气歌”,回家背给父母听:“爹,清明到了,该种瓜了!”“娘,谷雨要下雨,赶紧播种!”父母将信将疑按着做,果然庄稼长得好。

夏收时,学了算术的孩子,帮家里算产量:“咱家这亩地,打了三石麦子,交税三斗,留种五斗,还剩一石七斗。够吃三个月!”算得清清楚楚,不怕粮官克扣(虽然新家峁没粮官,但习惯难改)。

秋粮入库时,几个算术好的孩子被抽去帮忙记账。虽然字写得歪歪扭扭,但数目清楚,进出明白。孙账房看了直点头:“这些孩子,比县城粮店的伙计强!”

连卫生习惯都改善了。孩子们学了“喝开水”,回家监督父母;学了“勤洗手”,吃饭前非要全家排队洗手;学了“垃圾入桶”,看见乱扔的就喊:“书上说了,乱扔垃圾生蚊子,蚊子传疟疾!”

李大嘴有次偷偷往路边扔了块果皮,被他八岁的儿子逮个正着。儿子叉着腰,学先生的样子:“爹!《常识册》第15页,第三条:垃圾入桶,违者罚扫街!你要我告诉李叔吗?”李大嘴赶紧捡起来,讪笑:“爹错了,爹错了……”

教材成了新家峁的“软实力”,也成了对外展示的窗口。周边村子听说新家峁有免费学堂、实用教材,羡慕得眼红。赵家庄的村长厚着脸皮来,想买几套教材。

“李盟主,我们村也想办学堂,可没教材……您这教材,能卖我们几套吗?我们出粮食换。”

李健想了想:“卖可以,但很贵。一套教材,要一石粮。”

一石粮,一百二十斤,够一家人吃一个月。赵家庄村长咬牙:“买!买五套!我们几个村合着用!”

教材流传出去,新家峁的名声更响了。有人说:“新家峁的孩子,七八岁就会算账识字,比县城的孩子还强!”有人说:“他们那教材,画的图真好看,字也实在,不搞虚的。”

而教材的编写团队,也在实践中脱胎换骨。吴先生从老学究变成了务实的教育家,不再张口闭口“子曰诗云”,而是说“这个字孩子用得上吗?”;王秀才从死读书变成了实用主义者,现在教道德规范,全用身边例子;李定国更是成长飞快,不仅教学有一套,还开始思考更深的问题。

一天放学后,李定国来找李健,手里拿着本《算术册》:“李叔,我在教‘分配比例’时,有孩子问:为什么咱们联盟要‘按劳分配’?为什么不能所有人平均分?他说,平均分最公平。”

“你怎么回答的?”李健问。

“我说,平均分看起来公平,但其实不公平。”

李定国认真地说,“比如两个人一起挖煤,张三挖十筐,李四挖五筐。如果平均分,每人七筐半。那张三就会想:我干得多,凭什么和李四分一样多?下次他就只挖五筐,甚至偷懒。时间长了,大家都偷懒,煤就挖不出来,所有人挨冻。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大家才有干劲。但联盟也会照顾干不动的人——老人、孩子、病人,保证他们有基本口粮。这叫‘效率优先,兼顾公平’。”

李健惊讶地看着他。这孩子,不仅理解了,还总结出了道理。

“你讲得很好。”李健赞赏,“教育不仅要教知识,还要教道理。让孩子们明白,咱们的规矩为什么这样定,背后的道理是什么。”

“李叔,”李定国犹豫了一下,“我在想……能不能编一本《道理册》?专门讲这些道理:为什么要团结,为什么要守纪律,为什么要发展生产,为什么要保卫家园。不光给孩子看,也给大人看。让所有人都明白,咱们在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要这样建设。”

李健眼睛亮了:“好主意!你牵头编,吴先生指导。这本册子,不用之乎者也,全用大白话,配上插图。让识字的人能看懂,不识字的人听人念也能懂。”

《道理册》的编写,成了新家峁思想建设的开端。李定国带着几个年轻教师,收集联盟里的真实故事:王石头带领开荒的故事,郑老汉训练民兵的故事,秀兰救难产产妇的故事,韩师傅改进工具的故事。每个故事后面,提炼出一个道理:勤劳才能致富,团结才有力量,知识能救命,创新能进步。

册子印出来后,家家户户发一本。晚上,油灯下,识字的孩子念给全家听。很多道理,大人们以前模糊感觉到,现在清晰了;很多做法,以前只是跟着做,现在明白了为什么。

教育,像春雨,润物无声。它不仅改变了孩子,也改变了成人,改变了整个社区的风气。现在新家峁的人,走路挺直,说话有条理,遇事讲道理。外来的人说:“新家峁的人,看着就不一样,眼里有光。”

崇祯四年的秋天,新家峁学堂举行了第一次毕业典礼。五十个孩子完成了五年学业,识字过千,会算账,懂常识,明事理。他们穿着干净的衣服(虽然多是补丁),站在学堂院子里,朝气蓬勃。

李健看着这些少年少女,心里感慨万千。几年前,他们还是流民的孩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眼神空洞。现在,他们健康、自信、眼里有光。

“孩子们,”李健在典礼上说,“你们是新家峁的第一批读书人。读书不是为了做官——现在朝廷乱了,官也不好当;不是为了炫耀——识几个字没什么可炫耀的。读书是为了明理,是为了让生活更好,是为了有能力帮助别人,建设家园。希望你们记住学到的知识,更记住学到的道理:勤劳、团结、守信、互助。用这些,去创造属于你们的生活。”

孩子们眼神坚定。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改变。而改变他们命运的,不仅是那些粮食和砖房,更是那些印在粗糙纸张上的字句——那些关于人、口、手、日、月、山、水的字句,那些关于怎么算账、怎么种地、怎么做人的道理。

那些字句,像种子,撒在了这片曾经荒芜的土地上。

现在,种子已经发芽,长出嫩绿的苗。

未来,这些苗会经历风雨,会长成什么树,开什么花,结什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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