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合院儿邻居们七嘴八舌的祝贺声中,阎埠贵挤到最前面,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脸上的笑容堆得比谁都灿烂。
“和平啊!这么大的喜事,必须得庆祝庆祝!要不……明天晚上,三大爷我做主,咱们院里摆一桌?每家出点份子,好好热闹热闹!”
他边说边在心里飞快盘算能从中捞到多少油水。
张和平微微一笑,从容地将车停好。他并没有被这些奉承冲昏头脑,反而格外清醒。
“谢谢各位叔叔伯伯、婶子大妈的厚爱!上报这事儿,主要是街道办和厂里领导的支持,我就是做了点分内的事。”
他话锋一转,语气诚恳却坚定,“现在国家号召勤俭节约,咱们的日子都不宽裕,摆席庆祝就免了。大家的心意我领了,谢谢大家!”
这番话既谦逊又得体,既感谢了大家的好意,又堵住了阎埠贵想借机占便宜的心思。
邻居们听了,更是高看张和平一眼——瞧瞧人家,出了名还不骄不躁,多稳重!
应付完热情的邻居,张和平钻回自家小屋。他懒得生火,就着凉白啃了两个窝窝头,泡了杯高末,就算解决了晚饭。屋外邻居们的议论声仍隐约可闻,他却充耳不闻,享受着难得的清静。
......
院中的水池周围,几个邻居坐着小马扎,还在热火朝天地聊着。
“要我说,咱们院这么多年,就数和平最有出息!”前院的赵大爷感慨道,“不声不响就干了这么大件事,还上了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话恰巧被溜达过来的刘海中听见了。他顿时挺起草包肚,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声音拔高了几分。
“老赵这话说的可有点早了啊!出息不出息的,还得看长远!我们家光齐,那可是正经的中专生!马上就要毕业分配了!那以后出来,最起码也是个技术员,那是要当领导干部的!岂是一个小电工能比的?”
二大妈也在一旁帮腔。
“就是!我们家光齐打小就聪明好学,老师都说他是当官的料!那报纸上一时的风光算什么?咱们走着瞧!”
邻居们面面相觑,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谁不知道刘海中官迷心窍,整天把他那个大儿子挂在嘴边?可刘光齐再好,那也是没影子的事。
人家张和平的成就可是实打实的,上了报,受了奖,在街道办都是红人,更有个当派出所副所长的二叔和当警察的大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和平的日子过得比院里大多数人都滋润——那辆燃油助力车就是明证。
不过大家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也没必要戳破刘海中的美梦。众人只是呵呵一笑,敷衍着“是是是,光齐那孩子也不错”,便又把话题转回了张和平身上。
刘海中自觉没趣,哼了一声,摇着蒲扇悻悻地回屋了,背后还能隐约听到邻居们压低声音的议论和轻笑,脸上更是火辣辣的。
......
与院中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院易家和贾家死一般的沉寂。
易中海黑着脸坐在屋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劣质烟卷,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窗外传来的每一句对张和平的夸赞,都像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心上。
他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张和平越是风光,就越衬托出他的失败和狼狈。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明显感觉到院子里已经有人怀疑他就是幕后黑手,连平日里对他还算客气的阎埠贵,现在都敢话里话外地刺他几句。
张吉海那边肯定也盯上他了……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坐立难安,却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贾家屋里,气氛同样压抑。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窗外,嘴里不干不净地低声咒骂。
“呸!小畜生!走了什么狗屎运!嘚瑟什么?早晚遭雷劈!”
秦淮茹则默默地坐在炕沿边纳鞋底,看似平静,心里却也是翻江倒海。
她听着外面人们对张和平的交口称赞,再想想自家捉襟见肘的日子和那个不争气的丈夫,心里像是打翻了醋坛子,酸涩难言。
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让张和平赶上了?为什么他就不能像傻柱那样,对自己另眼相看,接济接济自家?
再看看坐在那一声不吭,低着头跟个蔫儿鸡一样的贾东旭,秦淮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贾易两家人不约而同地紧闭门窗,试图隔绝外界的喧嚣,但那一声声“张和平”、“登报”、“有出息”,却无孔不入地钻进来,折磨着他们的神经。
傻柱今天回来得格外晚。轧钢厂有招待任务,虽然外面形势紧张,但厂领导的小灶依然开得红火。
他手里拎着两个沉甸甸的饭盒哼着小曲儿,晃着膀子走进院儿里,刚进院子就被热闹的气氛惊了一下。
“哟,今儿个院里头这么热闹?嘛呢这是?”傻柱凑到人堆里,好奇地问道。
“柱子才回来啊?你还不知道吧?和平上报纸了!《北京日报》!那么大一篇报道呢!”有人立刻抢着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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