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贾东旭发出一声低吼,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般瘫软下来。
巨大的疲惫感和一种虚脱般的空虚感瞬间席卷了他。刚才那疯狂的兴奋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身体被掏空后的酸软和一丝隐隐的后怕。
他喘着粗气,看着身边依旧像个破布娃娃般躺着、眼神空洞望着顶棚的马小兰,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厌恶。
他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连多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仿佛刚才那个疯狂的人不是自己。
扔下几张毛票在床头,比之前给老鸨的少得多,然后贾东旭像像逃离什么瘟疫一样,掀开门帘,踉跄着冲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屋子,甚至没跟外面的马老鸨和马龟公打声招呼,就低着头快步走出了这个肮脏的小院。
夜风一吹,贾东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看着周围漆黑破败的胡同,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和后怕涌上心头。
自己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但很快,那种变态的满足感和“占了易中海天大便宜”的扭曲念头又占据了上风,将那一丝不安压了下去。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一脸的兴奋和意犹未尽。整理了一下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然后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赶去。
四合院里,大多数人家已经熄灯睡下,只有零星几盏灯光还亮着。
张和平屋门前拉了一盏临时电灯,昏黄的光线下,他正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摆弄着那个永久牌自行车架子。
他用砂纸仔细打磨着车架上的锈迹和毛刺,手里拿着扳手,尝试着将一些挑选出来的零部件往车架上安装比对,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阎埠贵搬了个小马扎,就坐在不远处的光影边缘,眼睛几乎粘在了那自行车架子上,脸上写满了羡慕嫉妒。
他手里端着个大搪瓷缸子,里面是没什么味道的劣质茶叶沫子泡的水,咂摸一口,就能感慨半天。
“啧啧,和平啊,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瞧瞧这焊点打磨的,多光滑!这车架子让你这么一收拾,跟新的没啥两样了!”
阎埠贵啧啧称赞,话锋随即一转,带着浓浓的酸意。
“唉,这看着都是好东西,跟我那自行车比起来简直都像是新的一样……也就你有本事,像我那一大家子人张着嘴等吃饭呢,啧啧啧......”
张和平头也没抬,专心拧着一个螺丝。
“阎老师您过奖了,就是瞎鼓捣。旧东西,不值几个钱。”
“哎,话不能这么说!”
阎埠贵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
“这东西关键是不好弄啊!你有钱,没票也白搭!就算有票,那新的多贵啊!还是你这样好,有关系有人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省钱!”
他夸了几句,眼珠子一转,又回到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话题上。
“和平啊,你看你,年纪轻轻,有技术,现在又能捣鼓这些……这条件多好!真不再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上次那个女老师是她没眼光!我们学校还有别的年轻女老师,性子好的、模样周正的也有!要不……三大爷再帮你牵牵线?”
张和平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却是一阵无语。这阎老西,对当媒婆这事儿还真是执着。
他放下扳手,拿起抹布擦了擦手,语气平淡却坚定地拒绝了。
“阎老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最近我这儿……哦不,街道办这边事儿多,我也忙着捣鼓这堆东西,实在没心思想别的。再说,经过上回那事儿,我也觉得我这人可能就不招女同志待见,算了算了。”
他刻意把原因揽到自己身上,免得阎埠贵下不来台。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这年头,成分、出身比什么都重要,找个女老师?再过几年风波起来,谁知道会怎么样?
还是离这些“知识分子”远点比较安全。一个人自在,麻烦少。
阎埠贵见张和平态度坚决,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也没再强求。毕竟上次确实办得不漂亮。
他讪讪地笑了笑,“也好,也好,先忙正事要紧!男人嘛,先立业后成家!呵呵……”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闲篇,主要是阎埠贵在感慨日子难过,旁敲侧击地打听张和平修车的花费和门路。
在解放前,阎埠贵可是小业主,生意精,别看他现在看着有些落魄,那也都是装出来的。
这会看到张和平不由得有些心动。之前收音机那属于高技术,现在这自行车他阎埠贵在一旁看了一会都觉得自己上手也能行。
可阎埠贵主要是没有路子!搞不来品相这么好的废旧自行车架子和零件。
张和平敷衍地应付着,手下动作加快,终于将车架大致清理保养了一遍,把主要零部件都比对安装了一下,心里有了数。
“行了,阎老师,天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收拾收拾歇了吧。”张和平站起身,开始收拾工具。
阎埠贵见张和平嘴风很严,知道套不出来话,也打了个哈欠,搬起自己的小马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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