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下班的铃声仿佛不是解放的号角,而是催动贾东旭内心邪火的战鼓。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出了车间,对于工友和邻居的叫喊声也不在意,挤上了那辆开往南城的、拥挤不堪的公交车。
车厢里弥漫着汗味、机油味和劣质烟草的混合气味,但贾东旭似乎闻不到。他紧紧抓着头顶的扶手,身体随着车厢摇晃,脑子里却像开了锅的滚水,翻腾不休。
易中海!
那个平时在院里道貌岸然、教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老家伙!那个被自己老娘骂作“老绝户”、“老流氓”的伪君子!
他居然……居然敢去那种地方!
贾东旭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
一想到易中海那一身莫名的气味,像带着钩子,一遍遍撩拨着他压抑已久的**。
再想想自己家里。
秦淮茹?是,刚嫁过来的时候确实水灵漂亮,带出去也有面子。
可这都结婚几年了?孩子都生俩了!尤其是刚生了小当没多久,整天围着孩子转,晚上不是喂奶就是换尿布,累得跟什么似的,哪还有心思搭理他?
偶尔他想亲热一下,秦淮茹也是推三阻四,不是说累就是嫌他烦。
这日子过得,清汤寡水,憋屈得慌!
凭什么易中海那老绝户都能出去快活?我贾东旭年纪轻轻、身强力壮,就得在家里守着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黄脸婆?
在他此刻扭曲的心里,秦淮茹已然成了黄脸婆!
一种极度的不平衡和强烈的变态刺激感,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尽管易中海是他师傅,可贾东旭对他也并没有多少真心,说白了就是一种相互利用罢了。
再加上贾东旭此刻已经是精虫上脑,更是没有一点伦理之心,这小子此刻恨不得能早点跟易中海做一做连襟!
公交车“哐当哐当”地行驶着,窗外的街景逐渐变得破败、杂乱。
南城到了。
贾东旭跟着人流下了车,站在陌生的街口,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混杂着煤烟和污水的特有气味。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凭着昨天偷听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谈话时捕捉到的零星信息,以及自己多年前那点模糊的“经验”,朝着一条更狭窄、更昏暗的胡同深处走去。
他的心怦怦直跳,既有做坏事的心虚,更有一种即将踏入禁忌领域的兴奋。
他不再是轧钢厂的钳工贾东旭,而是一个被原始**驱使的猎艳者。
胡同两旁是低矮的院墙和紧闭的院门。
有些院门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贾东旭那双被**点燃的眼睛却变得异常敏锐。
他寻找着那些不易察觉的标记——或许是门口挂着的某个特殊颜色的布条,或许是窗台上摆着一盆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假花,又或许是门楣上一点模糊的、特殊的划痕。
旧时暗门子为招揽熟客或暗示身份,常有此类不显眼的标记!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看起来比其他院子更破败、院门虚掩着一条缝的院落。
院门旁挂着一个褪了色的、脏兮兮的红色小布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块破布。
贾东旭心里“咯噔”一下——就是这儿了!这标记,跟他几年前见过的如出一辙!
他左右看了看,天色已暗,胡同里行人稀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走上前,按照某种不成文的规矩,没有直接推门,而是用手指关节,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门内传来窸窣的脚步声,院门被拉开一条稍宽些的缝隙。一个涂着廉价脂粉、脸上褶子能夹死苍蝇的老妇人探出半张脸,警惕地上下打量着贾东旭。
“找谁?”马老鸨声音沙哑,带着审视。
贾东旭努力让自己显得老练一些,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
“听说……这儿有位姑娘?”
马老鸨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到贾东旭虽然穿着工装,但年纪轻,眼神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和虚张声势的老练,心里顿时有了数。
这八成是个手里有点闲钱、又想出来偷腥的愣头青。
“爷您消息挺灵通啊?”马老鸨脸上堆起职业化的假笑,让开身子。
“快请进吧。”
贾东旭闪身进了院子,一股浓烈的、劣质香水和某种浑浊气味混合的怪味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
院子很小,地面坑洼不平,角落里堆着杂物。一个干瘦得像骷髅、眼神浑浊的老头正坐在堂屋门槛上抽着旱烟,瞥了贾东旭一眼,没说话,继续吞云吐雾。
堂屋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电灯,光线勉强照亮了简陋的桌椅。
贾东局促地站在那里,手心有些出汗,但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支撑着他。
马老鸨关好院门,跟了过来,假笑着问。
“爷,您是想先喝杯茶,还是……”
贾东旭不耐烦地挥挥手,直接打断她,目光在堂屋里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
“少废话!让你们家姑娘出来!爷就是冲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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