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寒意依旧凛冽,但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进小屋,带来一丝暖意。张和平在温暖中醒来,折叠床收起,小屋空间显得格外敞亮。
他简单热了点昨晚剩下的窝头,就着咸菜丝吃了,端着脸盆去中院洗漱。
与前些日子的喧嚣不同,今天的中院显得异常安静。
水龙头旁,那个往常总是一大早就占据最佳位置、挺着肚子洗洗涮涮的身影——秦淮茹,不见了踪影。只有冰冷的水哗哗流着,溅起细碎的水花。
几个早起的大妈看到他,眼神躲闪,带着几分敬畏和疏离,远远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匆匆端着盆离开,仿佛他是瘟疫。
阎埠贵倒是早早就在自家门口“活动筋骨”,看到张和平过来,脸上立刻堆起比菊花还灿烂的笑容,腰都弯了几分,声音热情得近乎谄媚。
“哎呦!和平!这么早就起了?上班辛苦啊!这天儿冷,洗冷水可得小心点,别冻着了!我那还有点热水,要不……” 他搓着手,一副随时准备效劳的样子。
张和平看着阎埠贵这副前倨后恭、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好笑。这老小子,算计了一辈子,最懂得审时度势。
易中海一倒,他立刻摆正了位置,生怕惹恼了自己这个“新贵”。
他淡淡地点点头,语气平静,“谢了阎老师,不用,习惯了。” 说完,自顾自地拧开水龙头,冰冷的自来水激在脸上,瞬间清醒。
张和平直接连“三大爷”也不叫了,毕竟昨天晚上刚给他们撤了职,再叫“三大爷”就不合适了!
阎埠贵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依旧陪着笑站在旁边,没话找话,“是是是,年轻人火力旺!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了,昨儿个……”
他话还没说完,月亮门那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冷哼!
张和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刘海中腆着肚子,背着手,迈着惯常的“官步”走了过来。
他那张胖脸上,丝毫没有阎埠贵的谄媚,反而布满了阴云,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怨恨和苦大仇深!尤其是看到张和平手腕上那块刺眼的上海表时,嘴角更是抽搐了一下。
他走到水龙头另一边,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洗手洗脸,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张和平,仿佛要用目光在他身上剜出几个洞来。
他那点可怜的、还没捂热的“二大爷”官梦,随着易中海的倒台和张吉海的雷霆手段,彻底化为了泡影!
在他看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不敢明着挑衅张吉海和张和平,但这股怨气,却实实在在憋在了心里。
张和平感受到刘海中的目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洗漱完毕,端起脸盆,转身就走。经过刘海中身边时,仿佛没看到这个一脸怨气的大活人,径直回了后院。
刘海中看着张和平那无视他、仿佛他只是空气的背影,气得脸皮直抖,狠狠一跺脚,溅起一片水花,也气哼哼地回了中院。
刚到街道办,凳子还没坐热,王主任就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王主任坐在办公桌后,手里端着茶杯,表情有些复杂。她示意张和平坐下,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小张啊,昨天……你们院里的事儿,闹得挺大啊。海大姐都跟我详细汇报了。”
张和平点点头,没说话,等着王主任的下文。
“唉,”王主任叹了口气,放下茶杯,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易中海同志……糊涂啊!还有那聋老太太……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唉!”
她唏嘘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推卸。
张和平冷眼旁观,心里门清。
王主任这番作态,看似痛心疾首,实则是在撇清关系。
她作为街道办主任,对易中海在四合院里搞的那一套“封建大家长”和聋老太太身份的可疑之处,难道真的一点风声都没听过?恐怕未必!
只是以前易中海能维持表面和谐,院里没出大乱子,她也乐得清闲,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民不举官不究”的心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说到底,这是一种脱离群众、对群众疾苦漠不关心的官僚作风!正是这种不作为,才让易中海的胆子越来越大,气焰越来越嚣张,最终酿成了昨天那场风暴。
不过,张和平没有点破。事情已经解决,易中海和聋老太太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再揪着王主任的小辫子不放,没有意义,反而可能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挺突然的。”张和平顺着王主任的话,语气平淡,“我也没想到易中海同志思想觉悟这么低,更没想到聋老太太的身份……唉,还好我二叔及时赶到,没让事情更糟。”
王主任似乎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对对对!张所长处理得很及时,也很妥当!避免了事态恶化!小张啊,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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