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平沉浸在制作鱼竿的世界里。他先是从那两捆竹子里取出几根品质最佳的竹子,开始进行六拼竹鱼竿最关键、最考验耐心的步骤——竹片的精细加工。
六拼竹竿的威力源于六片竹材均匀受力和完美弹性的叠加,任何一片的微小瑕疵都会导致整体性能的失衡。
张和平首将整根竹竿劈开,分成合适的粗细,再用角尺和划线针,在选好的竹片上精确标出中心线和需要刨削的区域。
然后,他将昨天精心制作的硬木三角定位模板牢牢固定在工作台上,将竹片卡进特定角度的卡槽内,确保每一次刨削的角度都绝对一致。
拿起那把新买的小号刨刀,张和平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水磨工夫。
他动作沉稳而富有节奏,刨刀紧贴竹片,每一次推刨都只带走极薄的一层竹黄。
沙沙沙……清香的竹屑如雪花般飘落。
他需要将竹片刨削成横截面为精确等边三角形的长条,且从手柄到竿梢,厚度和宽度需要均匀地、渐进地变化,这全凭手上的感觉和经验。
他不停地用卡尺测量,用眼睛观察弧线,反复调整,力求完美。
这个过程极其枯燥耗时,但张和平乐在其中。
当六片竹材初步刨削成型后,他需要进行“校直”和“定弯”。这是赋予鱼竿灵魂的一步。
他点燃一小炉子,小心翼翼地烘烤竹片的特定部位,利用热量使竹纤维软化,然后凭借手感微微用力,矫正竹片天然的微小弯曲,并塑造出鱼竿整体优雅的弧线。
火候的把握至关重要,轻了效果不佳,重了则会烤焦竹材,前功尽弃。
初步定形后,接下来是拼接前的准备。他在每一片竹材的拼接面上,用细砂纸精心打磨,确保接缝处能完美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然后,他取出准备好的特种鱼竿胶水,均匀地涂抹在拼接面上。
将六片竹材小心翼翼地按照顺序拼合在一起,用特制的棉线绳从竿梢开始,一圈紧挨一圈,用力而均匀地缠绕捆绑,利用线绳的张力使胶水紧密结合,排除空气。
捆绑好的竿体被放置在提前做好的矫正架子上,确保其笔直,等待胶水彻底固化。
……
与此同时,轧钢厂第二食堂后厨,一片热火朝天。傻柱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嘴里哼着不成调的京剧,指挥着马华、胖子切菜、备料。
“马华,那土豆丝切细点!跟火柴棍似的给谁吃呢?”
“胖子,火候掌控着点,别把白菜给我炖烂糊了!”
徒弟们早已习惯了他的大呼小叫,各自忙活着。
帮厨的刘兰看着傻柱那模样,笑着打趣道。
“傻柱,今儿个是捡着钱票了还是咋的?瞧你这高兴劲儿,哼唧一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春了呢!”
要是平时,傻柱准得跟刘兰呛呛两句,可今天他非但没生气,反而挑了挑眉毛,得意地说。
“去去去,妇道人家懂什么?爷们儿我心里畅快,不行啊?”
他心里琢磨着聋老太太已经找过一大爷,自己的终身大事总算有人操心了,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中午开饭铃声一响,工人们如潮水般涌向食堂窗口。易中海和贾东旭也排在队伍里,贾东旭明显感觉到自己师傅今天有点心不在焉,眉头微蹙,好像在想什么事。
“师傅,您没事吧?我看您好像有心事?”贾东旭小声问。
易中海回过神,摇摇头,“没事,就是琢磨点厂里的事儿。”
他暂时还不想把给傻柱介绍对象的事告诉贾东旭,毕竟这里面有他自己的算计。
队伍排到窗口,傻柱一眼看到了易中海,立刻从徒弟马华手里接过大勺,脸上堆起罕见的、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
“一大爷,东旭,来啦!”
说着,哐哐两勺,结结实实地扣了满满一饭盒菜,土豆萝卜都比别人多几块。
傻柱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对易中海说,“一大爷,我那事儿……您可多费心啊!最好找个……比许大茂家那个更水灵的!”
说完,还挤了挤眼。
易中海心里明镜似的,面上含笑点头,“放心吧,柱子,我心里有数。”
贾东旭在一旁听得真切,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给傻柱介绍对象?这小子心里立刻盘算开来。
傻柱要是结了婚,还能像现在这样从他那占到便宜吗?新媳妇能同意吗?这事儿可得留心着点。
傻柱给易中海打完菜,也没离开窗口,眼睛瞄着后面排队的人。果然,没过几个,许大茂晃悠着过来了。
“哟,傻柱,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亲自掌勺?”许大茂调侃道。
傻柱哼了一声,“许大茂,你小子别得意。等着瞧,哥们儿很快就能找个对象,肯定比你们家娄晓娥漂亮!”
许大茂嗤之以鼻,故意大声嘲讽。
“呸!傻柱你就做梦娶媳妇——净想好事儿!就你?一个破厨子,长得跟三十多岁小老头似的,满脸褶子!还想找漂亮的?能找个农村离了婚带娃的黄脸婆就不错了!跟你正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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