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话音刚落,易中海却话锋一转,又把话题绕回了傻柱身上,语气愤懑。
“老太太,您是看着柱子长大的。他现在被那张和平灌了**汤,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您得说说他,不能让他跟那种人来往!最好……最好能让柱子跟他闹翻!”
聋老太太一听,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易中海还是想把傻柱当枪使,去对付张和平。
可她早就盘算好了,傻柱是她看中的养老送终的最佳人选,憨厚、孝顺、有手艺能挣钱。
上次算计张和平没成功,她已经怕了,再加上傻柱自己的怀疑,聋老太太生怕再折腾会把傻柱彻底推远,或者惹恼了张和平引来报复。
她那点老资格和人情,用一次少一次,得用在刀刃上,绝不能浪费在给易中海当打手上。
于是,她立刻开始装糊涂,耳朵仿佛瞬间背了起来。
“啊?你说啥?柱子怎么了?哦……吃饭了啊……好好,吃饭好……”她含糊地应付着,根本不给易中海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易中海看着老太太这副模样,知道她是故意搪塞,心里又气又无奈,却也不敢对这老虔婆发作。只得悻悻地又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闲话,便灰头土脸地回了自己家。
回到冷清的屋里,易中海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连聋老太太都不愿意再出手,他还能指望谁?该怎么才能把傻柱这颗重要的棋子,重新拉回自己的掌控之下呢?
他盯着昏黄的灯泡,脑子里开始飞速地盘算起来,各种阴暗的念头再次滋生。
四合院里的日子,在这普遍饥饿的年月里,像一潭表面平静却暗藏涡流的死水。
张和平照例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下班后不是窝在家里对照傻柱的笔记研究鲁菜奥秘,就是摆弄那些收音机零件,偶尔打几趟拳活动筋骨,尽量不掺和院里的琐事。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傍晚,张和平刚骑着燃油助力车进了院门,还没下车,就被守在前院的阎埠贵给拦住了。
“和平,等等,等等!”阎埠贵脸上堆着笑,但那笑容里却透着十分的尴尬和为难,镜片后的眼睛不停往身后瞟。
张和平停下车,支好,疑惑地问。
“三大爷,有事?”
阎埠贵搓着手,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又带着歉意。
“唉,是这么个事儿……就我们学校那个韩老师,你还记得不?之前……之前我本来想给你介绍,后来没成的那位。”
张和平当然记得,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嫌弃他是个街道小电工的小学老师。他点了点头。
阎埠贵一脸苦相,继续道。
“不知她从哪儿听说你上报的事儿了,今天下班死活缠着我,非要我再给牵个线,说想再跟你……聊聊。我这……我这实在推脱不过,她……她这就跟着来了!”
阎埠贵说着,朝月亮门那边努了努嘴。
张和平抬眼望去,只见月亮门那边站着一个女的,推着辆自行车,正是那位韩老师。
她今天显然是特意打扮过,穿了件半新的列宁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端着的、居高临下的表情,眼神里却藏不住那股挑剔和衡量。
见张和平看过来,她微微扬了扬下巴,似乎等着张和平主动过去打招呼。
阎埠贵在一旁小声补充,语气里带着鄙夷。
“这韩老师,心气高得很,模样也就那样,还忒挑剔。之前看不上你,这会见你出息了,又扭过头来找补。我真是……唉!”
张和平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他推着车走过去,脸上挂着礼貌却疏离的微笑。
“韩老师,您好。”
韩老师见张和平先开口,嘴角微微上扬,刚想摆出几分矜持的架势开口说话。
却不料张和平根本没给她机会,紧接着就说道。
“真不好意思,还麻烦您跑一趟。不过我现在已经有人在接触了,是位工人同志。我们觉得彼此挺合适的,虽然比不上韩老师您有文化、职业高尚,但相处起来很轻松,也能聊到一块去。所以……”
他的话清晰明了,既点明了自己已有“对象”,虽然是临时拉来的挡箭牌,又暗戳戳地捧了对方一下,顺便划清了界限——咱们不是一路人。
韩老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点故作的高傲碎了一地,露出一丝难堪和恼怒。她显然没想到张和平会如此直接,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
张和平仿佛没看见她的脸色,继续客气道。
“您看,我这刚下班,一身汗灰的,实在不好招待您。正准备去澡堂子好好洗洗呢。三大爷,您陪韩老师聊着,我先走一步。”
说完,他再也不看韩老师一眼,利落地停好车,打开房门,拿了换洗衣服和毛巾肥皂,跟阎埠贵打了个招呼,径直就朝胡同口的澡堂子走去,脚步飞快。
阎埠贵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还得装着,对僵在原地的韩老师说。
“哎呀,你看这……真是不巧。韩老师,要不……您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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