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的第三天,小明握着那把生锈的黄铜钥匙,指节被硌得发疼。钥匙链上挂着个褪色的木牌,刻着“槐安里7号”,字缝里还嵌着黑褐色的污垢,像干涸的血迹。
“确定是这儿?”副驾的小刚扒着车窗往外看,眉头皱成了疙瘩。车停在一条荒草丛生的土路边,往前五十米,立着一栋孤零零的老宅子——青砖墙爬满了枯萎的爬山虎,像一道道狰狞的抓痕;屋顶的瓦片缺了大半,露出黑洞洞的椽子;院子里那棵老槐树长得歪歪扭扭,枝桠像干枯的手指,正对着车门的方向,风一吹,叶子“哗啦啦”响,像有人在暗处拍手。
“我远房太爷爷的房子,我爸说他小时候来过一次,后来太爷爷走了,这房子就空了二十年。”小明把钥匙揣进兜里,推开车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还夹着点若有若无的腐朽味,“说是让我们来收拾收拾,能卖就卖,不能卖就捐了。”
小刚磨磨蹭蹭地下了车,脚刚踩进草丛,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半截断裂的青砖,砖缝里还缠着几根灰白的头发。“卧槽,这地方也太邪门了,”他往后缩了缩,“要不咱们明天再过来?找个白天,再叫上两个人。”
“别矫情,”小明拍了他一下,“咱们俩大小伙子,还怕一栋空房子?再说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今天不收拾,东西该发霉了。”
两人拎着工具箱,踩着没过脚踝的杂草往院子走。院门是两扇朽坏的木门,门板上裂着大缝,门环是铜的,锈得连花纹都看不清了。小明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锁芯里传来干涩的摩擦声,像是有东西在里面卡着。他使劲拧了拧,锁终于开了,木门“吱呀”一声推开,扬起的灰尘呛得两人直咳嗽。
院子里比外面更阴森。老槐树的树干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符纸,边角卷了起来,上面的朱砂字模糊得只剩几道红印。树下有个用青砖砌的井口,井盖是块厚重的石板,上面刻着个模糊的八卦图案,石板边缘还沾着些黑色的泥垢,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
“这井里不会有东西吧?”小刚盯着井盖,往后退了两步。
“能有什么?顶多是落叶。”小明嘴上硬,心里却也发毛。他记得爸说过,太爷爷是在这院子里走的,走的那天晚上,邻居听到井里有“扑通”声,第二天就发现太爷爷不见了,直到半个月后,井里浮上来一件他常穿的蓝布衫。
两人没敢多停留,快步走进正屋。正屋的门没锁,一推就开,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几缕阳光从破窗纸里透进来,照出空中飞舞的灰尘。小明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房间,只见里面摆着几张破旧的木家具——一张掉漆的八仙桌,四把缺腿的椅子,还有一个立在墙角的衣柜,柜门虚掩着,露出里面挂着的几件褪色旧衣服。
“先把窗户拆了吧,透透气。”小明说着,走到窗边,伸手去掰窗框上的钉子。可他的手刚碰到木头,就突然顿住了——窗框上,刻着几道细细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刻的,划痕里还嵌着点暗红色的东西,摸上去黏糊糊的。
“怎么了?”小刚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你看这划痕,”小明指着窗框,“不像是自然裂的,倒像是有人故意刻的。”
小刚凑过去看了看,突然“啊”了一声,往后跳了一步:“这...这划痕像不像字?”
小明仔细一看,还真像——那几道划痕连起来,像是个“救”字,只是刻得歪歪扭扭,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是刻到一半没了力气。
房间里的温度好像突然降了下来,风从破窗纸里钻进来,带着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小刚掏出烟,想点上,可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没打着,火苗刚冒出来就被风吹灭,烟头上的火星在黑暗里闪了闪,又灭了。
“别点了,先收拾东西。”小明拉着小刚,走到墙角的衣柜前,“先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值钱的就带走,不值钱的扔了。”
他伸手去拉衣柜门,可柜门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怎么拉都拉不动。小明用了使劲,“啪”的一声,柜门终于开了,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还夹着点淡淡的腥气。手电筒的光柱照进去,里面挂着几件旧衣服,都是深蓝色的土布衫,领口和袖口都磨破了。最里面,还挂着一件红色的棉袄,布料是老式的缎面,上面绣着鸳鸯,只是红色已经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染过。
“这棉袄...看着挺老的。”小刚伸手想去摸,却被小明拦住了。
“别碰,万一有细菌。”小明说着,用手电筒在衣柜里扫了一圈,突然发现棉袄下面,压着一个小小的木盒子。他伸手把盒子拿出来,盒子是紫檀木的,上面雕着花纹,锁着一把小铜锁,锁芯也锈了。
“这里面会不会有宝贝?”小刚的眼睛亮了,忘了刚才的害怕。
小明没说话,把盒子揣进兜里——他总觉得这盒子有点不对劲,摸上去冷冰冰的,像是揣了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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