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商场里人来人往,花盛推着购物车,乐乐牵着花亿,花万则坐在购物车的儿童座里,小手扒着边缘,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货架。
“亿亿想要什么?”花盛停在玩具区前,弯腰问牵着乐乐手的花亿。这孩子平时喜欢安静,总抱着绘本看半天,上次说想要套天文望远镜,说想看看月亮上是不是真的有兔子。
花亿仰起头,指着货架最高层的天文望远镜模型,小声说:“那个就好,谢谢爸爸。”他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像怕惊扰了谁,眼睛里却藏着对星空的向往。
花盛伸手取下望远镜,掂量了一下,是适合儿童的轻便款,镜头上还印着卡通星星图案。“喜欢这个?”他笑着晃了晃,“晚上就能带你去阳台看星星。”
花亿用力点头,小脸上露出腼腆的笑,主动帮花盛把望远镜放进购物车。
旁边的花万早就按捺不住,在购物车里蹬着腿嚷嚷:“爸爸!我要那个机器人!会打架的那种!”他指着货架上的变形机器人,眼睛瞪得圆圆的,小拳头还挥了挥,颇有气势。
那机器人带着声光效果,手臂能灵活转动,确实是花万的菜——这孩子精力旺盛,总爱把玩具拆得七零八落,再重新拼凑出稀奇古怪的模样。
花盛拿起机器人,按了下开关,机器人立刻发出“咔咔”的变形声,眼睛还亮着红光。花万看得直拍手,在购物车里差点站起来:“就是这个!爸爸最好了!”
花盛笑着把机器人放进购物车,揉了揉花万的头发:“回家不许拆太碎,不然下次不给买了。”
“知道啦!”花万爽快地答应,小脑袋在花盛手心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狗。
乐乐看着这一幕,眼里漾着温柔的笑意:“你倒记得清楚,谁喜欢什么都门儿清。”
“那当然,”花盛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儿子的喜好,还有我老婆的喜好,都得刻在心上。”
乐乐的脸颊微微发烫,拍了他一下:“别当着孩子的面胡说。”
花亿和花万却像是没听见,一个研究着购物车里的望远镜,一个哼着不成调的歌,小脸上满是期待。
买完玩具,花盛又拉着乐乐往女装区走:“上次你说喜欢的那条连衣裙,今天打折,去试试?”
乐乐愣了愣:“你还记得?”她不过是上周吃饭时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他记在了心上。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花盛的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却让乐乐心里暖融融的。
花万在购物车里喊:“妈妈穿裙子最好看!像仙女!”
花亿也跟着点头:“妈妈穿什么都好看。”
乐乐被两个小家伙哄得笑出声,任由花盛拉着走进女装店。
等乐乐换好裙子出来,花盛的眼睛亮了亮。淡蓝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像朵盛开的铃兰。“好看。”他由衷地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惊艳。
花亿和花万也跟着鼓掌,小嘴巴像抹了蜜:“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妈妈!”
乐乐被夸得不好意思,红着脸去换衣服,花盛却直接跟店员说:“这件包起来。”
走出商场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花盛一手拎着玩具袋,一手牵着乐乐,花亿和花万走在中间,一人拉着他们一只手,像串成了一串幸福的糖葫芦。
“晚上想吃什么?”花盛低头问乐乐,“你上次说想吃城南那家糖醋鱼,我订了位置。”
“好啊。”乐乐笑着点头,侧头看他,“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推了。”花盛说得轻描淡写,“陪老婆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他确实很少把工作带回家,每天准时下班,周末几乎全用来陪家人。同事总笑他“妻奴”“孩奴”,他却从不辩解——在他看来,能看着乐乐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听着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地分享幼儿园的趣事,比签下任何大单都让人满足。
晚饭时,花万举着机器人给大家表演变形,花亿则小声跟乐乐讲天文望远镜的功能,花盛坐在主位,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他给乐乐夹了块剔好刺的鱼肉,又给两个孩子分了糖醋排骨,自己最后才拿起筷子,心里却比吃到任何山珍海味都踏实。
吃完饭回家,花盛先陪花亿在阳台摆弄天文望远镜,教他怎么调整焦距,怎么找月亮的位置。花亿听得认真,小眉头微微蹙着,像个小科学家。
另一边,乐乐正帮花万拼装被他拆到一半的机器人,小家伙手笨,总把零件装反,却不肯认输,嘴里念叨着“我能行”,逗得乐乐直笑。
等把两个孩子哄睡着,花盛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乐乐正靠在床头看书。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累不累?”
“还好。”乐乐放下书,转过身回抱住他,“今天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的裙子。”
“跟我还客气什么。”花盛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开心,我就开心。”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看着乐乐试裙子时眼里的光,看着花亿拿到望远镜时的惊喜,看着花万抱着机器人蹦跳的样子,他心里就像被阳光填满了,暖得发胀。
结婚前,他总以为成功是事业有成,是赚很多钱。可自从有了乐乐,有了两个孩子,他才明白,真正的成功,是身边的人都笑着,是家里总有烟火气,是不管走多远,回头总能看到他们在等你。
“有时候觉得,有你们三个,我好像拥有了全世界。”花盛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异常清晰。
乐乐的眼眶有点发热,她抬手抚过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眼底的温柔:“我们也一样,有你就够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银辉。花盛紧紧抱着乐乐,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心里忽然无比确定——所谓幸福,从来不是拥有多少,而是身边有谁。
他的全世界,就是此刻怀里的温度,是隔壁房间均匀的呼吸声,是往后余生里,每一个有他们的清晨和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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