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铃声拖着长音掠过夜空,沈念途牵着江宇的手穿过寂静的操场,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条交缠的银带。晚风卷着桂花的甜香,混着少年人身上干净的皂角味,在空气里酿出温柔的酒。
“别回头。”沈念途忽然停下脚步,指尖轻轻捏了捏江宇的掌心。江宇刚想问为什么,就被他转身按在了香樟树下。树影婆娑,斑驳的月光落在沈念途脸上,把他眼里的认真照得格外清晰。
“还在想白天的事?”沈念途的拇指蹭过他的眉骨,那里还带着点没褪去的红——下午有人在食堂故意撞翻江宇的餐盘,说“Beta就是笨手笨脚”,江宇当时没作声,耳根却红得像要滴血。
江宇的睫毛颤了颤,避开他的目光:“没有。”
“说谎。”沈念途低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夜风拂过湖面,“江宇,看着我。”
江宇被迫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丝毫犹豫,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像月光落进深海,包容而坚定。
“我不管什么Alpha Beta,”沈念途的唇离他越来越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唇瓣,“在我这里,你只是江宇。是高三那年帮我补物理的江宇,是放弃留学陪我来燕大的江宇,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话音未落,他的吻就落了下来。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桂花的甜香,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江宇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彻底软了下来,闭上眼,任由沈念途撬开他的唇齿,把那些藏在心底的不安和委屈,都吻得支离破碎。
“别怕。”沈念途贴着他的唇呢喃,指尖插进他的发间,把他按得更紧,“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江宇忽然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用力回吻过去。这个吻带着点急切,有点哽咽,还有点破釜沉舟的勇气,像是要把这些天憋在心里的话,都通过这个吻告诉对方。他尝到沈念途唇角的笑意,也尝到自己眼角的湿意,原来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是这么让人安心。
“我也喜欢你。”江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把脸埋在沈念途的颈窝,像只找到归宿的小兽,“不管你是Alpha还是什么,我都喜欢。”
沈念途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去,让江宇觉得痒痒的。他收紧手臂,把人牢牢锁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看月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知道吗?”沈念途忽然说,“上周分化中心的老师找我,说有个Omega跟我信息素匹配度98%,问我要不要见一面。”
江宇的身体瞬间绷紧,攥着他衬衫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我拒绝了。”沈念途捏了捏他的后颈,语气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我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匹配度100%,别人再好也比不上。”
江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捶了他一下,眼眶却更红了。“谁跟你100%……”
“就你。”沈念途打断他,低头又吻了吻他的唇角,“全世界只有你。”
两人就这么抱着,任由月光在身上流淌。远处的篮球场传来零星的拍球声,更衬得此刻的安静格外珍贵。江宇忽然想起刚分化那段时间,自己躲在宿舍里不敢见人,沈念途像疯了一样找他,最后在天台找到蜷缩在角落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下外套裹住他,陪他坐了一整夜。
原来从那时起,这个人就已经把他护在了身后。
“走吧,回宿舍。”沈念途松开他,牵起他的手往宿舍楼走。江宇的手指还带着点抖,却紧紧回握过去,十指相扣的瞬间,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他们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香樟树后,两个举着相机的女生正捂着嘴,眼里闪着激动的光。其中一个悄悄按下快门,把月光下相拥亲吻的两个少年,连同那满树摇曳的桂花,都定格成了永恒。
当晚,校园论坛又一次被顶到瘫痪。置顶帖的标题格外醒目——《月亮为证,他们是真的》,下面附着那张偷拍到的照片。画面里,沈念途把江宇按在树下亲吻,月光勾勒出两人交缠的轮廓,香樟树叶在他们头顶轻轻晃动,像在为这场告白伴奏。
评论区炸开了锅——
“我哭了!这是什么神仙爱情!Alpha对Beta的深情也太好磕了!”
“白天还在酸的人呢?看看这吻!这拥抱!是演得出来的吗?”
“原来真正的喜欢真的不分等级……我以前错了,给江宇道歉!”
“这张照片可以封神了吧?月光、香樟、吻,要素齐全!”
“磕到了磕到了!以后谁再质疑他们我跟谁急!”
江宇躺在床上,刷着这些评论,脸颊烫得像火烧。沈念途的消息弹了进来:【看到了?】
江宇回了个脸红的表情。
很快收到回复:【明天去图书馆吗?我占了靠窗的位置。】
【去。】
放下手机,江宇看着窗外的月亮,忽然觉得,那些关于Alpha和Beta的顾虑,那些旁人的眼光和议论,都在沈念途坚定的眼神和温柔的亲吻里,变得微不足道。
原来爱情从不需要什么匹配度证明,只要两个人眼里有彼此,心里装着彼此,就算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也能在月光下,吻得坦坦荡荡。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沈念途的温度,和桂花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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