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银杏叶铺满图书馆前的小径,沈念途抱着几本厚重的专业书,刚走出大门就被人轻轻拽住了书包带。回头一看,江宇正站在银杏树下,校服外套敞开着,里面的白衬衫被风吹得微微鼓荡,手里还拎着两杯热奶茶。
“等你半小时了。”江宇把其中一杯递给他,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带着点温热的触感,“刚从系楼过来,你们教授又拖堂?”
“嗯,讲实验报告讲了半天。”沈念途接过奶茶,温热的杯壁熨帖着掌心,“你不是下午有篮球赛吗?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江宇说得坦然,眼里的笑意比阳光还亮,自然地接过他怀里的书,“走,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两人并肩走在铺满落叶的路上,偶尔有学生经过,目光总会在他们身上多停留几秒。沈念途早就习惯了这种注视——他和江宇刚入学就成了校园里的焦点,一个是物理系的学霸,竞赛奖拿到手软;一个是经管系的才子,辩论赛上舌战群儒,加上两人出众的样貌,总被人私下议论。
但最近的议论明显变了味。自从上周有人在食堂拍到江宇给沈念途剥虾,照片被发到校园论坛后,关于“江沈CP”的讨论就炸开了锅。
“你看论坛了吗?”沈念途戳了戳江宇的胳膊,嘴角藏着笑意,“有人说我们昨天在篮球场看台上‘举止亲密’。”
“看到了,”江宇低头看他,眼里的光带着点促狭,“还说我看你的眼神‘像要把人吞下去’,他们懂什么,那是深情。”
沈念途被他逗得脸红,伸手捶了他一下,却被牢牢抓住手腕。江宇的手掌宽大温暖,把他的手整个包在里面,十指相扣的瞬间,沈念途清晰地听到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气声。
“别闹,有人看着呢。”他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怕什么?”江宇挑眉,反而把他往身边带了带,“男朋友牵男朋友的手,天经地义。”
这话刚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尖叫,夹杂着“啊啊啊是真的”“我就知道他们是一对”的声音。沈念途回头,看到几个女生正举着手机偷拍,见他看过来,立刻红着脸跑开了。
“你看,”江宇低笑,“你的‘粉丝’比我的还激动。”
沈念途这才知道,校园里的“腐女”群体早就盯上他们了。从两人一起去图书馆,到江宇帮沈念途占座,甚至只是在公开课上坐在一起,都会被添油加醋地写成“甜文”发到论坛,下面的评论能盖几百层楼。
“昨天有人扒出我们高中就是同学,”沈念途想起论坛上的帖子,忍不住笑,“说我们‘早恋’,从高中就在一起了。”
“不算早恋,”江宇纠正他,“高三才确定心意,顶多算‘青梅竹马,双向奔赴’。”他顿了顿,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沈念途,“不过他们说得对,我确实从高中就想追你了。”
沈念途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忽然觉得那些被议论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至少,这些议论见证了他们从并肩刷题的战友,变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恋人。
下午的篮球赛,沈念途坐在往常的位置上,手里拿着江宇的外套。中场休息时,江宇满头大汗地跑过来,直接在他面前蹲下,仰头看他:“水。”
沈念途拧开瓶盖递给他,顺手拿出纸巾想帮他擦汗,却被他抓住手腕,凑过来在掌心亲了一下。动作又快又自然,却被场边的相机捕捉得清清楚楚。
“江宇!”沈念途的脸瞬间爆红,周围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体育馆的屋顶。
江宇却笑得得意,喝了口水道:“给她们点素材,省得总猜来猜去。”
那场比赛结束后,校园论坛彻底瘫痪了。首页全是“江沈CP”的照片和分析帖,有人把两人高中时的合照翻了出来,甚至有人扒出江宇为了沈念途放弃留学的事,评论区一片“kswl”“这是什么神仙爱情”的尖叫。
“你们俩现在是校园顶流了。”室友拿着手机给沈念途看,“有人开了超话,粉丝都快破万了。”
沈念途点开超话,里面全是他和江宇的照片——有在图书馆并排看书的,有在操场一起跑步的,甚至还有江宇帮他拧瓶盖的抓拍,配文全是“温柔致死”“年下直球yyds”之类的话。
“她们怎么连这个都拍?”沈念途指着一张他生病时江宇背他去医院的照片,哭笑不得。
“据说有专门的‘蹲点小组’,”室友笑得神秘,“就等着拍你们发糖呢。”
晚上江宇来找他时,手里拎着个蛋糕,上面用奶油写着“顶流情侣,百年好合”。“看到超话了,”他把蛋糕放在桌上,眼里的笑意藏不住,“粉丝送的祝福,得收下。”
沈念途看着蛋糕上歪歪扭扭的字,忽然觉得这些被关注的日子,也挺有意思的。至少,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用他们的方式祝福着这份感情,让原本可能小心翼翼的爱恋,变得坦荡而热烈。
周末去看画展时,两人刚走进展厅,就有几个女生红着脸走过来,递上一本相册:“那个……我们做的,希望你们喜欢。”
相册里贴满了他们的照片,旁边还用彩笔写着暖心的话:“要一直在一起呀”“双向奔赴的爱情太美好了”。沈念途翻着相册,眼眶忽然有点热。
“谢谢你们。”江宇接过相册,认真地说了句谢谢。
女生们激动得语无伦次,又塞给他们一袋子糖才跑开。沈念途捏着颗草莓糖,忽然觉得,被这么多人祝福着,是件很幸福的事。
走出画展中心时,夕阳正浓,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江宇握紧他的手,轻声道:“不管有多少人看着,我们都好好走下去,好不好?”
“好。”沈念途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夕阳还亮。
远处有人举起相机,拍下这对并肩走在光影里的少年。或许在很多年后,他们会忘记校园论坛上的喧嚣,忘记那些匿名的祝福,但一定会记得这个深秋,银杏叶铺满的小径上,有人握紧他的手,说要一起走下去,而周围的风里,都带着甜。
其实被人关注并不可怕,只要身边的人是对的,那些目光就会变成温暖的光,照亮往后的路。就像此刻,沈念途看着江宇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份被整个校园“磕疯了”的爱情,会比任何童话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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