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矿场,“老鸹嘴”山坳。
夜风呜咽,吹过废弃的矿坑和嶙峋的乱石,发出鬼哭般的声响。一座简陋的木屋孤零零地矗立在山坳深处,窗缝中透出微弱的油灯光芒,在浓重的夜色中如同鬼火。
木屋外,数道漆黑如墨、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贴附在木屋的阴影处。他们正是黑莲教“影蛇”小队的精锐!为首一人,身形瘦长,脸上覆盖着半张蛇形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代号“影蛇”。
“目标确认,气息微弱但精纯…确含古祭地脉之气!”影蛇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冰冷而短促,“甲组,破门!乙组,警戒!丙组,取鼎!动作要快!”
“是!”几声低沉的回应几乎同时响起。
甲组两名教徒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扑向木门!一人手中淬毒匕首寒光一闪,精准地切入门栓!另一人则肩部发力,狠狠撞向门板!
砰!
木门应声而开!
几乎在门开的瞬间!
“什么人?!”屋内响起一声惊恐的厉喝!一个身材魁梧、矿工打扮的中年汉子(矿主)手持一把开山斧,惊怒交加地挡在屋内一个被油布覆盖的方形物体前!那物体散发着微弱的、却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正是蟠龙青铜鼎!
“杀!”影蛇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下令!
丙组两名教徒如同鬼魅般窜入屋内,手中淬毒的钩索直取矿主咽喉!动作狠辣迅捷,显然是要一击毙命!
矿主虽惊不乱,怒吼一声,开山斧抡圆了劈下!势大力沉!然而,影蛇教徒身法诡异,如同无骨般贴着斧风滑开,钩索毒蛇般缠向矿主脖颈!
眼看矿主就要命丧当场!
“妖孽!休得猖狂!”
一声雷霆般的怒喝,如同惊雷炸响在山坳上空!紧接着,一道璀璨夺目、带着煌煌皇道威严的金光,如同天罚之剑,撕裂黑暗,狠狠劈向木屋门口!
轰——!
金光炸裂!狂暴的罡气瞬间将门口两名警戒的乙组教徒震得吐血倒飞!木屋的门框连同半边墙壁,被硬生生轰塌!这并非战诗,而是陈淮安手中那枚鸾台令箭本身蕴含的破邪金光!代表着鸾台与皇权的威严!
烟尘弥漫中,三道身影如同天神下凡,傲然立于废墟之上!
正是李昭然、陈淮安、杜甫!
“鸾台办案!黑莲余孽,束手就擒!”陈淮安手持令箭,金光正是由其激发,声震四野!他并未立刻使用战诗,而是以令箭之威震慑全场!
屋内,影蛇瞳孔骤缩!他没想到鸾台的人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精准地找到了这里!
“丙组!夺鼎!撤!”影蛇厉声嘶吼,同时身形一晃,化作数道真假难辨的残影,直扑李昭然!白骨匕首带起凄厉的破空声,直刺李昭然心口!他要为夺鼎争取时间!
“哼!”李昭然冷哼一声,文宫青莲瞬间摇曳!一股清冽的剑意冲天而起!他并未拔剑,而是并指如剑,凌空一点!
“霓为衣兮风为马!”
一道绚丽、缥缈、由无数彩色光带与无形气流交织而成的幻影屏障,瞬间在李昭然身前展开!这并非攻击,而是防御与迷惑!影蛇的残影撞上这霓虹风马之障,如同陷入泥沼,速度骤减,真假幻影在气流扰动下也变得模糊不清!
影蛇真身被迫显露,白骨匕首刺在屏障上,发出“嗤嗤”的摩擦声,却难以寸进!
“好诡异的防御!”影蛇心中暗惊!
与此同时,屋内!
丙组两名教徒的毒钩已缠住矿主手臂!眼看就要得手!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陈淮安口中疾诵!他凝聚才气,用李白《塞下曲》中这句描绘边塞苦寒、不见春色的诗句,将其意境转化为一股萧瑟、凝滞、仿佛能将万物冻结的寒意!
霎时间,两道无形却刺骨的苍白寒气,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向那两名教徒的手腕!
那两名教徒只觉得手腕猛地一僵,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蔓延开来,仿佛血液都要被冻凝固!他们勾动毒钩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变得迟缓、僵硬,如同在寒冬中被冻僵的枯枝!
矿主虽也感到周遭气温骤降,但求生本能爆发!他怒吼一声,趁此机会猛地挣脱那变得迟缓的钩索,连滚带爬躲到角落!
“鼎!”影蛇目眦欲裂!眼看鼎就要落入敌手!
“嘿嘿…胖爷在此!此路不通!”一声怪笑响起!郑大富那肥胖的身影,不知何时竟堵在了木屋唯一的后窗处!他手中拿着一个黑乎乎的圆筒,猛地一按机括!
咻咻咻——!
无数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牛毛细针,如同暴雨般射向屋内,目标直指扑向青铜鼎的丙组教徒!
“啊!”两名教徒刚从“定”字真言的影响中挣脱,猝不及防,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惨叫着倒地抽搐,眼见不活了!
“大富兄!干得漂亮!”杜甫在屋外高声喝彩,同时手中紧握一枚青符纸绘制的蕴含《诗经·小雅·节南山》“节彼南山,维石岩岩”意境,主防御的“磐石帖”,警惕地观察四周,随时准备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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