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城西·听风茶馆·天字三号包厢
一名不起眼的茶客刚在指定位置坐下,一个跑堂模样的小厮便“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他身上。
“哎哟!客官对不住!对不住!”小厮手忙脚乱地擦拭,趁机将一个信封塞进茶客袖中。
茶客不动声色,正要查看,眼角余光却瞥见,隔壁桌一位看似在品茶的文士,也“恰好”从桌下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信封!两人目光在空中一碰,瞬间火花四溅!茶客心中暗骂:“天师府的狗鼻子真灵!”文士也腹诽:“鸾台的鹰犬来得倒快!”两人都以为对方拿到了独家秘报,心中焦急,匆匆结账离开,急着回去复命。
一名伪装成药农的天师府密探,正蹲在石磨旁假装整理药材,手悄悄摸向石磨下方缝隙。果然摸到一个信封!他心中一喜,正要抽出,却听到墙头传来极其轻微的“咔嚓”声!他猛地抬头,只见一个黑影正从墙头缩回脑袋,显然也看到了他取信的动作!密探暗叫不好:“被鸾台的人盯上了!”他立刻将信揣入怀中,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快步离开,心中盘算着如何甩掉可能的尾巴。
李昭然精心设计的“投桃报李”之计,效果远超预期。那两份内容相似、都指向“锁龙”的秘卷,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信,瞬间引爆了朝廷与天师府之间本就微妙的竞争关系。
鸾台
苏氏拿着密探呈上的“锁龙”秘卷副本,眉头紧锁:“‘锁龙’?此乃何意?龙脉?禁地?还是某种秘宝?袁天罡那老匹夫…动作如此之快,莫非已有所得?”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传令!动用所有‘风信子’,彻查神都内外一切与‘锁龙’相关的记载、传说、地点!尤其留意天师府动向!若有发现…不惜代价,抢先一步!”
钦天监
袁天罡的心腹司使同样面色凝重:“‘锁龙’…此词玄奥。莫非与镇守龙脉的秘阵有关?或是前朝遗留的某种禁忌?女帝那边…反应如此迅速,定是早有图谋!”他沉声下令,“调动‘星轨’,全力搜寻‘锁龙’线索!古籍、秘档、风水异闻、民间野史…一处不漏!严密监视鸾台密探!他们查到哪,我们就跟到哪!务必…后来居上!”
于是,一场围绕“锁龙”的、轰轰烈烈又鸡飞狗跳的“寻宝”大戏,在神都的各个角落上演:
一本据说是前朝堪舆大师手稿的残本出现在西市旧书摊,瞬间引来数拨神秘买家。先是两个“富商”争相抬价,从十两银子一路飙升至五百两!摊主乐得合不拢嘴。最后两人几乎同时扑向书摊,一人抓住书的上半部,一人抓住下半部,互不相让!只听“刺啦”一声,古籍被撕成两半!两人各抢半本,躲到角落一看,内容全是讲如何看坟地风水的,与“锁龙”毫无关系!气得两人差点当场把书吃了!
后续摊主拿着五百两银子连夜搬离神都,不知所踪。而那本被撕毁的“风水宝典”,则成了密探圈子里流传甚广的笑柄。
还有神都“知名”风水大师“金算子”的宅邸,一日之内被两拨人踏破门槛。上午,一位“富态员外”奉上黄金百两,请他详解“锁龙”天机。金算子掐指一算,神神秘秘地说:“锁龙者,困龙也!其位在城北‘困龙潭’!潭底有异宝!”
下午,一位“儒雅文士”同样奉上黄金百两。金算子眼珠一转,改口道:“锁龙者,伏龙也!其秘在城南‘伏龙岗’!岗下有古阵!”
结果,天师府密探带人挖了一夜“困龙潭”,挖出几块破石头和一堆淤泥;鸾台密探带人掘地三尺“伏龙岗”,只找到几块刻着模糊花纹的烂砖头。双方人马在荒郊野外灰头土脸,面面相觑,最后才反应过来被那“金算子”耍了!据说金算子卷着两百两黄金,连夜逃出神都,从此再未露面。
再有东市“醉仙楼”雅间。一位“行商”正与线人接头,低声询问“锁龙”线索。隔壁雅间,一位“账房先生”也在做着同样的事。两人都怕被对方发现,都选择在窗边第三桌,都点了一壶龙井。结果,线人走错了房间!鸾台线人跑进了天师府密探的雅间,天师府线人跑进了鸾台密探的雅间!四人八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鸾台密探:“你找谁?”天师府线人:“我…我找王账房…”鸾台密探:“我是李行商!”天师府密探那边同样混乱:“你哪位?”鸾台线人:“我找张员外…”天师府密探:“我是刘账房!”场面一度极其尴尬,最后四人互相瞪眼,各自拂袖而去,接头彻底失败。
这些啼笑皆非的闹剧,如同长了翅膀般在神都的市井间流传,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郑大富每天乐此不疲地收集这些“趣闻”,绘声绘色地讲给李昭然和陈淮安听,惹得两人也是忍俊不禁。
“哈哈!胖爷我今天又听说,天师府那帮人,在北郊挖到一块刻着‘锁’字的破石碑,如获至宝,结果抬回去一看,背面刻着‘匠人张三到此一游’!哈哈哈!笑死我了!”郑大富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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